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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十年前夕

  其實,紅音和天使並沒有走遠,他們隻是適當地給那兩人讓出一個地方罷了。


  來到草地的另一邊,天使不覺開始感到一陣悲傷,她從心底裏對語魔生的事情還不能完全放下。她想起語魔生十五歲時,還是那麽的天真,善良。即使現在神尊說魔生黑化了,她也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魔生還是那麽善良。而且,孤仙瑤說的沒有錯,如果不是因為大家的逼迫,語魔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再仔細想想,語魔生從萬惡深淵出來過後,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嗎?答案是,沒有。


  紅音也知道天使在想什麽,他有何嚐不是呢?語魔生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教訓,不過語魔生一直勇敢地追求愛的這種精神,倒是讓他很受益。


  “天使,既然瀝瀝子和白威都這樣了,那咱們就湊合湊合吧。”


  聽到這句話,天使突然間愣了愣,這一下子轉變得太快,她有點接受不了。


  “紅音,你怎麽知道瀝瀝子和白威真的坦白了?”


  “你感受不到嗎?”紅音反問。


  “感受什麽?”


  “嗬嗬,我忘記了,這是我擁有的能力,我能感受到周圍傳遞出來的感情,自然也能知道白威和瀝瀝子的現狀,還有,別岔開話題,正麵回答我。”


  “額……你這也太突然了吧,什麽叫做湊合?”


  “難道不是嗎?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不是我們湊合還是誰啊?”紅音這個玩笑開得很認真。


  隻可惜啊,天使還沒做好準備,但是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件事情。


  “紅音,你說你可以感受到周圍傳遞出來的感情,那麽,在魔生毀滅誅神花的時候,你從神尊大人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什麽?”


  “回答有獎勵嗎?”紅音賣著乖。


  “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紅音毫不忌諱地說了出來。


  “嗬嗬……”天使忽然笑了出來“傻瓜,如果隻是要我的話,可還遠遠不夠,難道你隻要人,不要心嗎?”


  天使是故意那麽說的,但紅音已經收到提示了“那麽,我兩個都要,你的人,你的心。”


  談好了條件,天使繼續問道“說吧,神尊大人對魔生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感情?即使不是愛,隻要有一點點都好啊。”


  “傻瓜,你看不出來嗎?”這回輪到紅音取笑天使了。


  “看出什麽?”天使還很迷糊。


  “算了,也不止你一個人看不出來,神尊大人對語魔生愛護的感情,早就已經超越愛了。”


  “什麽?!”天使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真的假的?!你別騙我,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怎麽敢騙你呢?我說的都是實話,不過,這的確難以置信,就連神尊大人他自己都還沒有認清他的這種感情。”


  “可我真的看不出來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天使追問著。


  紅音神秘地笑了笑“當初,你將血鑽融入魔生的心髒時,神尊大人的選擇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那件事情,我可是一直都覺得愧對魔生呢,我害得她忍受了那麽大的痛苦。還好神尊大人願意用其他的血鑽去救她,否則她在那個時候就會死去。”這一瞬間,天使似乎明白了紅音話中的意思,大驚道“你的意思是,神尊大人從那個時候開始就……”


  “沒錯,從那個時候起,我們的神尊大人就為這個小魔女做出了將這個世界置於危險當中的事情,魔生被眾神逼迫著回到萬惡深淵的時候,神尊大人就馬上將眾神都銷毀了,隻是想為語魔生出口氣,神尊大人做事一向公正,如果遇到黑化的一般魔女,他早就開始動手了,絕不會讓那黑化的魔女活下去,這樣對這個世界有危險,但這樣的他,為了語魔生,縱容包庇,這就是他為語魔生所做的。”


  天使簡直傻了眼,沒想到看起來好玩的紅音觀察得那麽入微,看來她對他還不是很了解呢。


  “紅音,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樣還挺靠譜的嘛。”


  無端被天使稱讚了一下,紅音簡直樂透了“我再給你透露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廢話,快告訴我!”


  “在語魔生毀滅誅神花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注意過神尊大人的心情,看起來平靜的他,可是最擔心語魔生的人,這一切的感情我都可以感受的出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神尊大人的內心,似乎有什麽在阻止著他要去接受愛。”


  “會有什麽?好奇怪,我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了。”


  “不明白的話,那就別想了”


  “為什麽啊?這可是關乎到魔生的事情,她離開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和神尊大人在一起,你就告訴我嘛!”


  “這不是我可以隨便說的事情,既然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我們要朝未來看,魔生也不希望你多想,她最希望的還是能讓你們都開心。”


  “是嗎?可是我……”天使不禁紅了眼眶,紅音說的她都懂,可就是無法接受。


  看見天使流淚了,紅音將她擁入了懷中,經曆過語魔生的事情過後,大家都想的很明白了。隻是今天,他們好像格外激動,心裏好像再也無法壓抑住那些不該說出的話和不該去做的事情了。


  “天使,我們離開這裏吧,去到神族,我們都是自由的,我相信白威也是這麽想的。”


  “嗯…”


  這就是大家的覺得,不是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僅僅因為去到神族,他們就再也不用顧忌什麽,仿佛自由就在身邊一樣。


  四個人很快就會和了,他們一致決定去神族找魈赫,因為魈赫是他們當中第一個做出了正確選擇的人。


  看著幾人朝神族飛去,汙殤也算是放心了。其實,這幾個人根本不用她操心。這一次,她不過是在幾個人的心裏施展了某些小法術,好讓他們可以清楚自己的心裏想要的是什麽罷了。


  天使喜歡紅音,這是她從前就可以看得出來的。那個時候,紅音叫做忍,性格與魈赫無異,變成現在這個紅音,完全是天使的功勞。天使不愛走路,但卻為了忍停住了腳步,跟著他在這個世界上走了一回。如今,隻希望兩人可以有一個好點的未來。


  白威一直都對瀝瀝子很好,總是默默地關心著她。汙殤總是記得很清楚,當初她之所以會去到萬惡深淵當中救出瀝瀝子,完全是因為白威的請求。他總是說,可以從萬惡深淵的外麵聽到一個少女哭泣的聲音,那個少女就是瀝瀝子。


  當神界的最後一束希望消失的時候,汙殤有一種莫名的愉悅感。


  “嗬嗬,等魔生醒來的時候,希望可以看見大家都幸福地歡笑著,還有那位神尊大人孤獨的身影……”


  很快,汙殤便離開了神界。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裏了。


  然而來到魔界,汙殤便看見了她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在山頂上, 創世神和魔妃已經從那個回憶的夢中醒來了。當初的一切都是誤會,這個誤會也讓他們分離了那麽多年。


  看著創世神真摯的眼神,魔妃解開了心結,她開始透露出真心。


  “創世,對不起,我誤會了你那麽多年……”


  創世神並不覺得什麽,他隻是覺得很奇怪,當初他怎麽會那麽做?發誓絕對不是出自真心。


  “小乖,是我應該說對不起,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聽見那麽熟悉的小乖,魔妃的眼淚再也無法安靜地待在眼裏了。


  “嗯,這一切都是誤會,我不會再多想了。”


  “真的!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了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對嗎?!”


  “嗯…”魔妃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


  看見這一幕,汙殤便離開了。隻要看到她想要的結果,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看下去了,就讓分離了上萬年的苦戀人從此一直幸福下去吧。


  忽然覺得,擁有永恒的生命,有的時候雖然會孤獨,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分離千年的感情。


  回到神族的山頂上,汙殤進入結界。沒有意外地看到了安靜躺在平地上的語魔生,她首先展開了一個很大的笑顏。


  “魔生,我回來了,你睡得好嗎?”


  屍人石像又怎麽會有反應,語魔生隻是靜靜地躺著,即使她還有意識,但也不能保持太久,不知道下一次等到意識醒來是 什麽時候了。


  汙殤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語魔生,她來到語魔生的身邊,坐下,結界當中很安靜,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魔生啊,你知道嗎?大家都在一起了呢,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找到了愛,等到你醒來,你就可以和大家繼續在一起了。當然,其中並不包括孤,我是故意的,我要讓他永遠孤獨,身為製裁者,他看見大家都開始觸碰愛的時候,會怎麽做呢?進行製裁嗎?那麽他還真是有得忙了呢…”


  想來也好笑,一開始,她是多麽的希望孤可以有個人陪著他。可現在,她隻希望孤可以永遠都孤獨!

  “魔生,我來陪你想象一下,新的世界,你會有多麽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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