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艱難抉擇
叔侄兩人都因為白天的突然圍殺受了點傷。
索性便讓商隊停下修整，囑咐護衛們進山打了點野味來嘗嘗鮮。
下午宋智又到了徐妄馬車上。兩人坐立后。宋缺說道：
「師道，剛才我讓宋成審問出來了。你可知今天前來截殺我們的是何人。」
「師道不知。」徐妄對這個也很疑惑，宋家偌大的聲勢，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呵呵，領頭的道上有個外號叫瘸子雙刀將。早年從過軍。後來被人冒領功勞，自身便逃了出來當土匪。接著卻遇到了你父親出來歷練。山寨被橫掃。你父親曾憐其才，放他逃了。他當土匪當慣了，習慣不了外邊的生活。見你父親歷練回歸后。便又回去召領了舊部，繼續佔山為王。」
「現在也成了一些氣候。在江南這邊也有著偌大的名聲。而其他幾位也是陳朝這邊的大土匪，大強盜。被這個宋瘸子召集起來。想在我們宋家身上割上一刀。」
宋智慢慢道出其中原委。
徐妄卻聽得皺眉。忍不住問道：
「叔父，就算他們發展的再好，也不敢來縷咱們宋家的虎鬚吧！更何況他們所穿戴的裝備以他們的能力並不能拿得到。」
「呵呵。師道果然聰明。這裡邊的彎彎道道我也是審問了之後才發覺不對。」
宋智笑著說道。
「莫不是那裡？」徐妄明白過來，和他想的一樣。必然是隋朝出手了。他往隋朝長安城方向指了指。
「不可說，不可說。這事咱們知道就行。」宋智眯著眼道。
「智叔，看來他們真的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呀。我們才發招。他就已經動手了。」
徐妄提醒著宋智。
「呵呵，這事你父親早有準備。你便安安心心的前往隋朝。默默的發展。如果真有那麼一日。那咱們南北呼應。這天下.……」
宋智說道後面，聲音變小，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徐妄明白他的意思，這些目前對於他們來說都還屬於不確定事物。畢竟按照現在隋朝的威勢來說。至少還有著百年國運。徐妄如果不是穿越者，也肯定不會覺得隋朝會二世而亡。
畢竟隋文帝以節儉治天下。這天下的義倉當中不知收藏了多少食物。百姓們只要還有著糧食吃，那便不會造反。可沒想到就算有個老黃牛的爹不停的攢家產也遭不住敗家兒子的揮霍。
隋文帝時期，楊素立了天大的功勞，文帝也只是賞賜了幾匹布。楊素幾十年接收的獎賞還不如自家一年的俸祿。而楊廣一上台，開心也賞，不開心也賞。宦官賞，宮女賞，功臣賞，佞臣賞。
手筆是他父親的幾十上百倍。雖然也拉攏了人心。但是經不住他敗家的速度。最後玩脫了，導致天下群雄並起。四處叛亂。
接著兩人繼續交談了一下對俘虜的處理方法，一致都覺得惡貫滿盈的該殺，殺過宋家子弟的該殺。其他人可以酌情處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宋智早讓屬下組織了商隊眾人烤上打來的獵物，備上了好酒，準備今晚好好犒勞眾人一通。
宋智讓屬下召集了眾人圍在個各個篝火旁邊后，自己便站在了臨時搭建起的高台之上。對著下方眾人說道：
「兄弟們，咱們宋家自成立以來。經歷了各種風風雨雨，幾十年屹立不倒，反而還越加強盛。誰能告訴我，這是因為什麼？」
「天刀，天刀。」下邊眾人齊齊呼喊，宋缺威望可見一般。
「哈哈哈，大家這麼說也對也不對。」宋智大笑道。
「二爺，為什麼不對呢。」下邊有護衛隊眾人見宋智反駁，登時大著膽子反問道。
「當然不對，宋家固然是因為天刀才能長盛不衰。但是除了天刀，宋家還有你們，還有無數向你們一樣的兄弟姐妹們。他們為宋家拋頭顱，灑熱血。才能在天刀的帶領之下為我宋家在這虎狼遍地的天下佔據著一席之地。」
「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宋智大喊道。
底下眾人沸騰了，若不是宋缺宋智有著這樣無匹的人格魅力，眾人還會在現在的局勢下還為宋家效力嗎？
「對，對，對。宋家萬歲，天刀萬歲。」
眾人帶著狂熱喊道。
「咱們宋家經過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終於達到了如今的位置。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來挑釁於我們。大家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殺，殺。」眾人齊齊吶喊，聲音震動天際。
「來人，將俘虜帶上來。」
很快有人押著俘虜來到了眾人面前，一排排的跪在了篝火旁。宋智見狀。立馬說道：
「咱們宋家不是劊子手，咱們只殺該殺和挑釁我們之人。」
「這裡邊眾人要麼惡貫滿盈，要麼殺了我們兄弟。所以宋某死也不會饒過他們。必要以他們人頭來祭奠今天戰死的兄弟們。」
「宋爺仁慈。」
宋智舉起了一杯酒，說道：
「大家端起酒杯，這第一杯酒敬給今天為我們大家而死的兄弟們。」
下邊眾人立馬滿上了酒杯，就連徐妄也受此影響，肅然而立，用大碗盛起了一碗酒。
「喝。」宋智說完，立馬滿飲了杯中酒。然後一抹嘴角，大喊道：
「誰來行刑？」
「我。」宋家護衛隊眾人熱血沸騰，奮勇爭先道。
宋智目光迎著下邊眾人慢慢掃過，最後落在了徐妄身上。說道：
「師道，可敢殺人？」
「有何不敢。」
徐妄慨然道，說罷提起大刀。往下方掠去。
眾人認出徐妄便是今天一錘破三將救了大家的小將，只是早上徐妄覆面遮頭，並不是太過確定。現在聽到宋智叫出徐妄的名字，不禁都有些吃驚。沒想到今天的黑面人居然是自家的少主。宋家擎天之柱的兒子。
而另一邊徐妄拖著大刀慢慢往俘虜處走去，心中卻做著劇烈的心理掙扎。剛才腦袋一熱，便答應了。沒想到宋智真叫了自己下來行刑。如果是對付那些手持兵刃的敵人，徐妄二話不說。立馬提錘而上。但此時看著這些跪在自己身前，眼中含著對生命渴望的人們。他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大爺，你放了我。我保證今後不再為非作歹，好好做人的。求你饒了我吧！」
隔徐妄最近的一個人見徐妄走近，立馬磕頭求饒道。
徐妄看得出他眼神中的真誠，也願意去相信他所說會改過自新的話。但自己接了這個命令，卻實在不知該如何去拒絕宋智。
徐妄看著眾人掙扎良久，始終下不了決心。
外圍眾人似乎看出了徐妄的掙扎，停止了歡呼，默默的看著徐妄如何抉擇。
良久，徐妄似是想通了。閉上了雙眼，手中的刀也慢慢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