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夜--破舊廠房裡的交易
吳洛和兩個男人呆在一個房間，吳洛一聲咳嗽，一個翻身都能讓兩人老實一陣子，二人對於吳洛的吩咐，不敢有半分疑問的全然聽從。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鐘。
大個子和矮胖子二人一個床頭，一個床尾，睡的正香。吳洛在另一張床上假寐。
大個子忽然從瞌睡中睜開眼，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兩手攜一下嘴角的口水：「吳警官，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交易時間了，今天夜裡咱們的交易計劃是不是取消了？」
還沒等吳洛回話，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
「吳洛快帶他們倆下來，馬上準備出發。我們在樓下等。」殷素素話一出口，裡面的仨人只聽皮鞋踩在木製樓梯的聲音，噠噠聲越來越遠。
「矮冬瓜快起來了，別讓警官們等急了。」還等吳洛張口催促。
大個子側身抬腳踹了一腳靠在被子上睡的正香的矮胖子。
矮胖子眼還沒睜開，身體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彈起來，咕咚一聲掉下床。
「怎麼了？鬼來了嗎？」矮胖子渾身的肉亂顫。
用他的胖手使勁的搓臉。
口裡發出烏魯烏魯的聲音「嗯嗯，哦哦！七哥出了什麼事？」
「死胖子，快走」大個子拎著胖子的脖領子往外拖。
幾個匆匆下樓上車。
車子二十分鐘之後，便來到一個荒涼的廢舊工廠。
殷素素隔著車窗，靜等了片刻，才漸漸看出了廠子的全貌。
「這地方怎麼這麼荒涼？以前這地方可是農民談起來都一臉羨慕的煉油廠。」殷素素看著破敗的大門，和滿地的工業垃圾，搖頭不敢置信。
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石油的味道。
迎著大門，看到院子里四處散亂的，存放的廢棄的管道和生了銹的機器。
「警官，這以前是許多人都想進來好工作，可是因為生產力不高，現在廠子倒了，老闆卷著錢跑了，聽說欠好多工人的工資。這不後來這裡的機器砸的砸，能賣的都賣了，後來聽說抓到了那個老闆，把錢都追回來了。這些不值錢又不好搬的東西就都留在這裡啦。」
「不值錢，你們還往這裡跑幹什麼？」
「我們也是聽到有人說，這油庫管道里還藏著不少的油，我們知道石油可是緊俏的東西，油就是錢呀？我們一聽說這消息，當天晚上就偷偷跑過來找。誰知道什麼都沒找到，倒遇到了走路沒動靜的人呢？」說到這，大個子緊張的伸頭往窗外左右瞅瞅，左右沒看到什麼，身體綳的很緊，神情看起來異常的緊張。
「你不要怕，到時侯不是還有我在嗎，你怕什麼？」殷素素從車座後面摸出麻包，就要往頭上套。
「殷小姐，還是讓我來吧？」吳洛說著話，伸手去搶那個臟污的麻包。
「就是的，這麻包臟，麻包是我們從屠宰場偷來的。這多臟呀？要是早知道我們就準備幾個乾淨的麻包了。嘿嘿.……」大個子乾笑幾聲，一臉抱歉的看著殷素素。
「他這麼大個子行嗎？他得縮成蝦米才成。」殷素素望向肖婷。
「我一早就知道這裡面的不是人。所以誰都不用套什麼麻包了。」肖婷的聲音平淡無奇，這話卻讓眾人大跌眼鏡。
「不用進，你還不早說。」殷素素打開窗子用力的把臟污帶著一股腥臭味的麻包拋出很遠。
「你看你，那麻包上有畜生的血，你扔了他二人是引不來那傢伙的。一會兒放幾塊磚頭進去，我胡亂的吹口氣就能引他上鉤。」
「還有一個呢，這不是，幸好我沒一起扔出去。」殷素素呵呵一笑，又從肖婷座位後面摸出另一隻麻包，
「你們倆先進去，我們需要在外面等，不然他是不敢出來的。一旦看到那人出現，就用力的搖這個鈴。」肖婷說著從身上摸出一人暗色的鈴鐺，遞了過來。
矮胖子剛要伸手，大個子趕緊從肖婷手中搶過來。
他搶在手中，用力搖了一搖手中的鈴鐺，卻沒有半點動靜。
「肖警官，你是不是拿錯了？這個可不響的。」大個子一臉無辜的抬頭盯著肖婷。
「沒錯呀，這鈴鐺一旦靠近那種髒東西，它自已就會響，我說讓你用力搖，其實是想安慰一下到時侯你們的恐懼心理。」
「肖警官，你……你這.……你不會是拿這個糊弄我們的吧？」黑大個臉上寫滿了質疑。
「你要相信肖婷，她不會騙人的，我可見識她的本事。」殷素素一臉正經的沖著大個子邊說邊點頭。
大個子和矮胖子臉有難色的一陣猶豫。
殷素素揚起拳頭：「怎麼了？是不是還要等我出手，你們才肯去呀？」
矮胖子身子一抖，手不自覺的去摸一把他的左肩。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這就下去。」矮胖子首先從車上跳下來。
下車后在地上隨便揀了幾個碎磚頭，往麻包里隨手一丟。
嘴裡碎碎念：「真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一樣。」
大個子極不情願的從車上磨磨蹭蹭的下了車。
肖婷口中念念有詞，隨手往車外一揚。
眼見著矮胖子手裡乾癟的麻包，一下子鼓脹了起來。
看情形似是一個人在裡面。
殷素素眼尖，指著車窗外的麻包：「看到了吧？麻包為證，你們膽子要放大一點兒，只管去。」
肖婷這時才側臉對著殷素素沉吟片刻之後，語氣平淡的講道：「其實你在那些髒東西眼裡，是透明的，你也可以隨他們一起去的。」
「真的？那你又不早說？讓我白費這麼多口舌。如果我是透明的，我倒要去看看那裡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殷素素從車座後面又摸出一物，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雙休閑運動鞋。
「做什麼事情都要注意細節，對不對？我還是不太放心腳下的皮鞋，要是被噠噠的皮鞋聲給出賣了，不值得。」殷素素一臉認真的換鞋子。
「不是吧，你還勸別人信我，你都不信我是不是？」肖婷的眼瞪的很大。
「沒有，我就是想確保萬無一失而已。請原諒一個十八歲姑娘的一點兒小心思，好吧？」
殷素素換好了鞋子，二人還沒挪進大門裡。
「你們腳底下不能快點嗎？怎麼這麼慢？現在時間來到十點五十八了都。」殷素素這一聲在二人背後響起，直接把二人嚇的身體一陣兒哆嗦。
二人猛回頭，看到出聲的是殷素素，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警官，你不帶這麼嚇人的好不好？我們倆兒的膽子差一點兒被你嚇破！」
「我就知道你們害怕，這不是我也下車，陪你們一起進去。」殷素素邊說邊快幾走步來到最前面。
推開破爛的大門，進了院子里，來到門口的保衛室。
大個子自告奮勇的來推門。
一股撲面的煙塵直嗆的大個子一個勁的打噴嚏。
「阿嚏.……阿嚏」
走在前面的大個子打開手電筒，往房間里一照。
看到一個破桌子後面放著一張半新的長椅。
大個子走過去半蹲著身體，用自已的袖子來回的在長凳子上擦拭幾遍。
回頭沖殷素素道：「來，您請坐。」
矮胖子因為有了殷素素的同來，心裡少了幾分懼意。
急走幾步也跟著上前，乾脆脫掉了自已身上的外套，往板凳上一鋪，剛抬頭要招呼殷素素過來坐。
門外忽然一陣冷風刮進來，半開著的門『咣當』一聲響之後，重重的關上了。
矮胖子只覺得身後一冷，
回頭瞥了一眼，坐位上竟然赫然坐著一個人。
近在咫尺，一頂破舊的氈帽底下的一張臉，卻怎麼都看不清這個人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