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歸家

  患難見真情,這句話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雖然白小葉和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通過幾次任務下來,每次我們三人一鳥都是同生共死,即便是最危險時候,也沒人願意丟下隊友,獨自逃生,就是白屠也沒有。


  白屠見我們幾個人神情激動,雖然不是太了解我們的意思,不過也大聲叫道:「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會保護大姐大的。」


  因為他們都姓白,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小葉就成了白屠的大姐大了。


  車子內本來嚴肅的氣氛瞬間被白屠緩和了下來,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個開心果,即便是最傷心的時候,有它在身邊,心情也會好上很多。


  車子終於進村了,路過村邊的那條長滿青草的大青溝,想起了黃馬甲對我說過的話,或許這裡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的轉折點吧,以後的路到底會走成什麼樣,讓我有些彷徨,但是卻充滿了堅定。


  村子里的道還是熟悉的土道,十分的顛簸,而且,我們這裡可以說很落後,要不然也不會連一部電話都按不起了,要知道,在2006年的時候,電話幾乎已經普及了。


  有的村民們都在門外坐在一起納涼聊天,這是村民打發夜晚的最好的方法,而我們的車子一進村,就立刻引起了轟動,似乎村民們很久沒有見過汽車了,因此都十分的好奇。


  許多人都站了起來,對我們的車議論紛紛,而我透過車窗,也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按照我的指引,車子終於停在了我家的門口。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心情了,甚至,我有些害怕,有些害怕見到我朝思暮想的父母,因為,到了現在,我才明白,我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他們。


  他們會不會怪我,會不會怪我這麼狠心。


  透過車窗,我看見了我家的屋門打開,一個中年女人站在了門口,向大門外張望著,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來的是誰。


  小道似乎明白我的心情,說道:「下去吧,你父母不會怪你的。」


  我看了一眼小道,小道朝我點了點頭,白小葉也擠出了一絲笑容,鼓勵我。


  我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開的車門,怎麼下的車,一切都彷彿是機械一樣,當母親看到我的時候,她手裡拿著的水舀子都掉在了地上。


  「媽,我回來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聲音,眼中早已經滿是淚水。


  我母親愣在了那裡兩秒種,然後便小跑著跑到了大門前,一雙稍顯渾濁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我。


  離得近了,我才發現,雖然才過去幾年的時間,但是母親已經不再年輕了,她的眼角早已經有了皺紋,皮膚也變得更加黝黑

  我的膝蓋一軟,一股愧疚的心情在我的內心湧起,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看著那激動的身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母親也哭了,她趕忙上前也蹲了下來,兩隻粗糙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說著:「樂樂,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就好,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母親的眼淚落在了地上,彷彿甘露,滋潤大地,她將我抱在樂懷裡,我們母子二人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哭得像是兩個淚人。


  周圍的群眾議論紛紛,說道:「哎呦,這就是老許家許樂啊,據說去上海打拚了,看這樣子,是發財了啊。」


  「那可不,我聽說啊,這許家小子在上海開了個大飯店,都是招待有錢人的地方。」


  「你們看,那女娃長的真俊,是這許家小子的媳婦吧,哎呀,這老許真是好命啊,有這麼爭氣的兒子。」


  「咋還有個道士?」


  「你傻啊,這肯定是保鏢啊,有錢人都帶著保鏢,電視里都這麼演的。」


  聽著村民們的議論,白小葉的臉有些發紅,想要解釋,但是知道這可不是時候,而小道則是一臉的無奈,小聲嘀咕道:「哎,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你是媳婦,我就是保鏢,這待遇,吱吱。」


  聽到小道的話,白小葉的臉簡直紅到了脖子。


  「媽,好了,快起來吧,我給你介紹我兩個朋友。」剛見面時候的激動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我擦乾了眼淚,然後將我母親扶了起來,給她介紹小道和白小葉。


  當介紹到白小葉的時候,我母親的眼睛亮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小葉,然後上前就拉住了白小葉的手,顯得十分的親熱。


  「閨女啊,哪的人啊,長的真夠俊的。」我母親高興地說道,十分的親熱。


  而白小葉則是十分的尷尬,嘴巴張張和和,啥也說不出來,我趕忙上前解釋。


  「媽,你想多了,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不是,那什麼。」我也有些尷尬。


  而我母親聽到我的話,更加的誤會了,說道:「行了,媽都懂,來來,快進屋吧。」


  小道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那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我母親聽到外面村民的議論聲,自然是十分的高興,對著他們喊道:「哎,我兒子回來了,從上海回來的,你們有空都來做啊。」


  炫耀的心裡誰都有,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有了值得誇獎的地方,往往是父母最為驕傲自豪的事情,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此刻見我母親這麼的自豪,我的心裡別提多滿足。


  「嫂子,你可是有福了啊,看你家樂子,這大汽車開的,肯定是發財了吧。」有人對著我們母親大聲的喊道。


  「那是。二妹子,改天有空來坐坐啊,今天,我得給兒子和他朋友做點好吃的去了,就先不和你們說了。」母親真的是高興壞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見她這麼高興過。


  不過,我也有些奇怪,都晚上了,我父親怎麼沒有出來,不過,現在人多,我也就沒問,然後走到了車旁邊,將我們買的東西大包小包的都拿了出來。


  要說那時候的東西和現在一樣,很多東西都是靠包裝,一個個包裝都十分的好,這一被鄉親們看見,更是羨慕的不得了,而我母親臉上那像花兒一樣的笑容,別提讓我有多舒服了。


  母親帶我們進了屋,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我再次落淚。


  屋子裡一點也沒辦,那台小小的黑白電視,是我童年的全部回憶,簡單的柜子,破舊的老沙發,牆壁上我親手畫下的各種圖案,一切都顯得那麼清晰,就彷彿我從來也沒有離開過一樣。


  「來來來,小葉啊,小孫啊,你們先坐,這家裡簡陋,你們別介意啊,餓壞了吧,阿姨這就給你們做飯去。」我母親招呼著小道和白小葉坐下,然後就要去做飯。


  我看著屋裡也沒有父親,於是便問道:「媽,我爸呢,都這麼晚了,咋還沒回來啊?」


  我嗎笑著和我說:「我記著和你說過,咱們附近的大山裡挖出了寶貝,請人去幫忙,每天給一百塊錢呢,你爸覺著也沒事,而且你也大了,要娶媳婦了,你爸就也跟著鄉親們去幹了,晚上就在那住,等明個,我去找他,告訴他你回來了,他呀,肯定得高興死。」


  我又是一陣心酸,想著這兩位老人家為我操勞半生,而我,真的是不孝啊。


  母親去做飯了,我們三個坐在屋裡,白小葉顯得有些沉默,也不知道怎麼了,本來一個女漢子,現在像是個小閨女似得。


  我看看了一眼小道,小道眼神則十分的古怪。


  「許樂,寶寶不高興了。」白屠也顯得悶悶不樂,見我母親離開了,才站在我的肩膀上,不高興的說道。


  我們都被都笑了,看著這個小傢伙,然後問道:「小傢伙,怎麼了,我那裡惹到你了?」


  白屠抬著頭,不看我,似乎在生我的氣,然後氣呼呼的說道:「你都沒有介紹我,寶寶不高興。」


  我一愣,隨即我們三人全都看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天晚上,我母親做了很多的菜,家裡的小飯桌被擺的滿滿的,各種山珍野味,鄉野小菜數不勝數,吃的小道,白小葉還有白屠不住的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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