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再進老樓
聽到白小葉的話,我和小道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睛里的震驚。
要不是剛剛見識過這白小葉的手段,我倆是絕技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是相當的相信這個白小葉所說的話的,至於她說的那什麼天下蠱蟲皆為她所驅使什麼的,我雖然覺得有些誇大的成分,但是也信了七八分。
我看了一眼白小葉,然後說道:「你,真的能?」
「切,很簡單的事情,在我們苗疆,誰還不會養個屍什麼的?」白小葉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尼瑪,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道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老蔫,這個妞兒你從哪找的,什麼人啊,這麼變態。據我所知,在苗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養屍的,只是一小部分,而這傢伙竟然說的這麼隨意,不會是在吹牛吧。」
我也很是無語,小聲說道:「說來話長,回去再和你說吧,現在讓她先試試。」
白小葉似乎聽見了我們的交頭接耳,不屑的瞥了我們一眼,說道:「目光短淺,看我的。」
說完,白小葉又擼起了袖子,露出了裡面一圈一圈的手環兒,然後又搖晃了起來,隨著她的搖晃,一股黑氣進入到了王兵的體內。
而白小葉又搖晃了幾下,同時嘴裡發出古怪的音節,那地上的王兵竟然動了。
只見他抬起了頭,然後慢慢的站起了身體,兩隻眼睛,無神的看著我們,十分的詭異。
這種場景,我只在黃馬甲的身上見過,似乎只有他才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過,他的手段明顯比白小葉高明的多。
「這,這也不行啊,他身上這麼多傷口,一出去鐵定露餡啊。」我看著王兵,雖然站起來了,但是身上的傷口是實打實的,背後一個大洞,還在流血,身上更是沾滿了血,這樣出去,非要嚇死人不可。
白小葉卻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再看看!」
她邊說,邊又搖晃了一下那鈴鐺,鈴鐺聲落,又是一股氣飛到了王兵的體內,竟然補充到了那背後的傷口上,然後,竟然,按傷口竟然癒合了,連王兵身上的血跡都不見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很是驚訝,甚至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還是人的手段嗎,簡直就是神跡。
小道仔細的看了看,點了點頭,似乎看明白了其中的門道,說道:「不用吃驚,這都是幻像,你開了天眼,就看清了。」
聽到小道的話,白小葉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呦,不錯嗎,還有些本事。」
小道倒是壞壞一笑,說道:「那是,貧道的本事還不止這些呢,要不要我們秉燭夜談,貧道好好給你看看我的本事。」
白小葉看著小道色眯眯的樣子,立刻明白了過來,罵道:「無恥,下流,色狼。」
小道倒是沒有反駁,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讓白小葉吃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兩個人,還真是不分場合,這樣陰森的地方都能開玩笑,著實是非比尋常。
「行了,我們快走吧,對了,老孫,剛剛他說的那個鎮魂樁你知道是什麼嗎?」我一邊扶著小道走,一邊問道。
小道點了點頭,說道:「鎮魂樁就是用來鎮壓人的靈魂的,一般是道家用來鎮住解決不了的惡鬼所用,只要刻上那人的生辰八字,以九枚桃木釘按特殊的方位鎮之,即可,所鎮之魂受到束縛,會被困在鎮魂樁中,永世無法投胎。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聽到小道的解釋,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王兵做的還真是夠絕的,於是我把那天離開後去追那個屍嬰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小道和白小葉聽完,都是十分的氣憤,同時為辛怡感到惋惜,也驚奇我怎麼可能真的穿越了時空,去到了過去。
說這話的功夫,我們已經出了這個地下暗道,好在並沒有人發現。
白小葉控制著王兵的身體,我們一起到了外面。
折騰了這麼久,外面早已經是深夜了,夜幕下的校園本應該是聖潔美麗的,可是,我們卻都沒有心情去觀賞這美景。
王兵的身體被控制著開著車離開了,至於他死在哪裡,這不是我們再考慮的事情了,而我們三個人一隻鳥,便來到了那個老舊的教學樓。
與黑夜比起來,那被火燒過的老舊教學樓黑的更加純粹,彷彿一個黑洞一樣,要將人吞噬。
我們來到外圍,看著那個教學樓,小道感嘆道:「好強的怨氣啊。」
白小葉也有些吃驚的說道:「被困了三十年,真可憐,要是我,變成厲鬼也要殺了那個壞人。」
我苦笑了下,說道:「怎麼殺,連出都出不去,要不是這次我們偶然發現,或許,永生永世,她都要被困在這裡了吧。」
白小葉是女人,更加容易感傷,此刻也沒有了剛剛的活潑,神情變得有些暗淡。
「老孫,你能找到那些鎮魂樁的位置嗎?」我開口問小道。
小道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過頭看著我,表情鄭重的說道:「老蔫,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不是我們能夠不能找到鎮魂樁的問題,你要知道,那裡面的辛怡已經變成了厲鬼,如果我們貿然的將她放出來,她很可能會凶性大發,犯下彌天大禍,這樣,不是幫她,反而是害了她。」
我點了點頭,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卻相信,辛怡還保持著本心,不會殺人,就憑我第一次進到這裡,辛怡並沒有傷害我,而且,還讓那屍嬰自願被我超度,這就證明,辛怡即便成了厲鬼,被困了這麼多年,怨氣也沒有蒙蔽她的雙眼。
我也看著小道,然後堅定地說道:「你放心,等一下我先進去,盡量化去她的戾氣,再放她出來,送她去投胎。」
「可是,很危險啊。她很有可能發狂傷害你的,你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的。」白小葉上前一步,快速的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我有信心,即便不行,我也有把握逃出來的。」
小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哎,從我見到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是一種人,雖然看起來冷漠,可是,這心啊,卻始終看不得別人受苦,賤命啊,賤命。」
小道沒有阻止我,而我完全明白,他的話的意思。
他又何嘗不是呢,外表變現出的放蕩不羈,對什麼事情都不喜歡理睬,但是一遇到關乎他人的事情,他總是義不容辭的衝到最前面。
白小葉有些似懂非懂的看著我們,沒有說話。
而我,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再說話,向著那老舊的教學樓走去。
其實,我自己心裡也說不準,30年積累起來的怨氣是多麼的強大,雖然我上次來的時候,辛怡可能保持清醒,但是誰也說不準,這次她是不是已經完全迷失了,我這麼做,完全就是在冒險,用生命在冒險。
不過,我並沒有退縮,而是堅定的走到了教學樓的門口,看著那破舊的樓門,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這一次,並沒有出現時光流轉的情況,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裡面更加的黑,沒有任何的光線,好在我開著天眼,這才勉強的能夠看見周圍的景象。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有的只是無盡的破敗和蕭條,還有那徹骨的寒冷,和煙熏火燎的痕迹,證明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慘案。
我走到了樓梯的前面,爬到了五樓,由於身體的虛弱,爬到五樓我早已經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著前面的拐角處,當年就是在那裡,我和辛怡第一次見面,一時間,我竟然看的有些發獃。
可是,就在我發獃的時候,一個聲音悠悠的在這樓里回蕩。
「許樂,是你嗎,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