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那人、那劍、那風情

  一聲龍吟，劍氣沖霄。


  如雷擊，似閃電，劍先至，聲滯后。


  眾人都來不及看來者是誰，馮昊就被撞飛了出去，連續撞倒十幾個人后才停了下來。


  待雷鳴電閃消失，眾人才緩過神，看向突如其來的劍客。


  蒼白的月光之下，人和劍都是蒼白的。


  「你終於來了。」朱常洵懸起來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他色厲內荏道，「李選侍，你還不給我滾下來！」


  「閉嘴！」


  劍客冷然道。


  呃……朱常洵皺眉。


  但劍客根本不管朱常洵的態度，他看向重新站起來的馮昊：「你為什麼沒有死？」


  馮昊感受著冰冷入髓的寒意。


  如果不是及時喚出鎧甲出現在胸口擋住驚天一劍，他即使擁有不死之身，但想要緩過來也要一段時間。


  「剛才可是天外飛仙？」馮昊問。


  葉孤城言簡意賅：「是。」


  馮昊：「不愧是天外飛仙，如青天白雲無瑕無垢，居高而擊，一劍下擊之勢輝煌迅疾，擁有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劍之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


  葉孤城：「可依舊沒能殺死你。」


  「葉孤城？」李選侍看清楚來人，驚聲尖叫道，「你為什麼要幫助朱常洵？這可是誅九族的造反之罪！」


  葉孤城看也不看李選侍，更別說回答他了。


  但朱常洵很自覺道：「賤人，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得到白雲城主葉孤城的幫助嗎？你不過是一枚棋子，用來拖延時間的棋子。至於造反之罪？笑話。成王敗寇，罪名由勝利者決定。我這是清君側！」


  「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枚棋子。」馮昊憐憫的看著朱常洵。


  「我是最後的勝利者，未來的大明皇帝！」朱常洵指著馮昊，對葉孤城道，「葉城主，快殺了他，我們就能完成既定目標了。」


  「沒興趣。」葉孤城拒絕道。


  沒興趣……朱常洵呆愣當場。


  說好的有興趣幫我造反奪皇位的葉孤城去哪了？


  「他當然沒興趣了。」馮昊戲謔道，「他之所以配合你造反，是因為寂寞，無敵的寂寞，找點樂子罷了。可當他發現他最厲害的絕招『天外飛仙』竟然殺不死我，那種寂寞感立刻消失。與造反相比，怎麼才能殺死我成了最大的樂趣，我說的對嗎？葉孤城。」


  葉孤城微微點頭，執著道：「為什麼你沒死？」


  馮昊眨了眨眼睛：「你想知道原因？」


  葉孤城：「我用劍來找原因！」


  呃……一言不合就開大招。


  馮昊連忙制止道：「要不要去屋頂？」


  葉孤城：「為什麼要去屋頂。」


  馮昊：「你們高手不是都喜歡在屋頂上面飛來飛去嗎？」


  葉孤城：「好！」


  話音剛落，人已飛起，速度之快，令人心曠神怡。


  朱常洵慌了，連忙說道：「別走啊……」


  可他還沒說完，就被馮昊一巴掌打暈，丟到皇座之下。


  罪魁禍首已經伏法，動蕩自然能夠平息，剩下的時候就交給李選侍吧。


  當馮昊走出皇極殿，看著已經站在屋頂以月亮為背景的葉孤城，馮昊忽然想起一件事。


  葉孤城能夠飛來飛去，馮昊可不會輕功啊。


  爬上去？

  太丟人了。


  「出來吧，赤兔！」


  馮昊伸手喚出赤兔，鎧甲覆體，羽翼一展，飛上屋頂。


  看看著站在屋頂另一端的馮昊，葉孤城並沒有問剛才發生的離奇現象，右手持劍。


  「咱們打個賭吧。」看著蓄勢待發的葉孤城，馮昊忽然說道。


  葉孤城：「說。」


  馮昊：「我站著不動讓你殺，就賭你殺不死我。如果你殺不死我，你要把天外飛仙交給我。如果你能殺死我，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孤城：「好！」


  葉孤城凝視劍鋒，看向破綻百出的馮昊。


  他並不明白馮昊有恃無恐的原因在哪裡。


  明明破綻百出，明明沒有內力，明明連輕功都不會，卻可以承受天外飛仙而不死。雖然剛才的天外飛仙並沒有盡全力，但殺死他綽綽有餘。奇怪，奇怪。


  葉孤城立刻緊守心神，剔除雜念。


  心有雜念是劍法的大忌。


  哪怕眼前的馮昊不是高手，葉孤城也不打算輕視。


  既然未盡全力的天外飛仙不能殺死你，那我認真系列的天外飛仙一定能夠殺死你！


  這個時候的葉孤城並不是和西門吹雪紫禁之巔對決時候的葉孤城，他沒有求死之心，有的全是必勝之心。


  所以這個時候的葉孤城是無敵的。


  他的劍也是無敵的。


  當葉孤城準備出劍時，星光月色陡然暗淡，全部光輝凝聚在劍柄之上。


  佩劍飛虹，海外寒鐵精英所鑄，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凈重六斤四兩。


  這樣一柄劍別說殺人了，就是一堵鐵牆，也能刺穿。


  剛才那一劍沒能殺死馮昊，對葉孤城而言是一種恥辱。


  他的字典里只有勝利，沒有失敗。


  無聲無音，亦或者大音若希。


  葉孤城出劍了。


  兩人距離很近，劍卻沒有驚芒掣電，也沒有長虹經天，更沒有如匹練如長虹，也不輝煌迅急，甚至連劍招都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一劍不容小覷。


  因為葉孤城已經人劍合一，天人合一。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這一劍看似平淡無奇，卻大道至簡，融入了葉孤城全身功力。


  這是他全力認真的一劍。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


  看著胸膛被刺出一個窟窿，心臟徹底爆裂的馮昊，葉孤城的臉上終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你沒死！」


  馮昊低頭看著重新塑造的血管、肌肉、心臟、骨骼、皮膚……咧嘴道：「雖然不死，但很痛啊。而且，賭約是你輸了。」


  葉孤城閉眼半晌后睜開眼睛：「願賭服輸！給你！」


  說完，葉孤城拿出一本書。


  雖然封面上沒有字，但馮昊拿過那本書後立刻知道這就是天外飛仙。


  而且他的腦海里也出現了新的信息。


  地球軸心情報2/8。


  「你要去哪？」馮昊喊住準備離開的葉孤城。


  「回南海，思考如何殺你。」葉孤城不再寂寞。


  「如果你實在無聊，不如去遼東，幫我殺幾個人。」馮昊笑道。


  「誰？」葉孤城言簡意賅。


  「皇太極、多爾袞……」


  當馮昊說出二十多個名字還沒有停止的跡象時，葉孤城立刻飛走了，「好！」


  「哎，我還沒說完呢。」馮昊張了張嘴。


  可惜葉孤城的速度太快，快到已經不見他的蹤跡。


  ……


  兩個女人騎馬直奔順天府。


  「聖姑，你真要去刺殺魏忠賢那個太監？」苗家裝束的嬌媚女人柔聲道。


  被帷帽遮住面容的女人堅定道：「父親被困西湖底，唯有用魏忠賢的人頭作為交換才能將他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