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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完了,還是說漏嘴了!

  夏風真想扇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手舞足蹈,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那個那個我是聽……別人說的,大家都這麼說的,對對對,就是這樣。」


  江封嵐並沒有戳穿對方拙劣的演技,而是看了表,眼神讓夏風噤若寒蟬,支支吾吾不敢說話,說道:「夏風,你要記住,這裡什麼都沒有。」


  「沒,沒有?」


  「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發生。」


  「您是在開玩笑吧?很多人看見這裡有半截屍體,還有帶著血跡的白色長裙,你看地上,地上全都是血跡啊,怎麼可能……」


  「這地上什麼都沒有。」


  是啊,什麼都沒有了,連那件沾了血跡和手印的奇怪裙子也不見了,夏風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跑向幻象中看到的牆壁,但卻忘記自己暴露了知道案發位置的事實。


  但就在那裡,卻看到匪夷所思的場景。


  裂痕依舊在,但上面只有碎屑,一丁點暗紅色的液體都找不到。


  夏風趴在牆上,指甲使勁扣著,尋找無果便趴在地上尋找著,卻同樣什麼都找不到。


  旁邊的樹叢也是同樣的結果。


  一滴血都沒有。


  不可能啊,那種根本不可能靠人力在短時間內清除的大面積血液去哪裡了?!


  等等,難道說?


  夏風從樹上摘下一片表面潮冷的葉片,摩挲片刻便明白了對方處理現場的手法,是冰,他們將所有血液都凍住再轉移走!


  聯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夏風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本以為有人主持正義,但卻是在收拾爛攤子,先前的腰斬畫面彷彿歷歷在目,猶如自己親身經歷過腰斬酷刑一樣,死亡的恐懼仍然盤旋在夏風腦海里,就好像倒在這裡的就是他。


  「江科長,你是在擦屁股嗎……」


  江封嵐走到夏風面前,這一刻他的眼神銳利到把快要失控的夏風嚇退了半步,彷彿這個人自帶著無形的壓力可以將人類的恐懼提升到頂峰,換言之,像是殺氣,「看來你知道些事情,但我必須給你一個忠告,這裡沒有屍體,也沒有發生什麼命案。」


  只要夏風敢動手,他就能在一瞬間壓制,甚至殺掉他。


  比起隨便凝結冰刃並且對人出手的艾雪,他才是更恐怖的那個。


  「夏風,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讓事件影響繼續擴大。這件事是宗俗局內部事件,理論上不該把普通人牽扯進來,包括你在內,非親非故,沒有必要這麼做。」


  「哎哎哎,江局!」周冬一的大嗓門隔兩條街都能聽見,遠遠的打了招呼,兩個人到了跟前,小娣拉住自己的徒弟,怯生生的不敢靠近但是擋在夏風面前像是在護崽,江封嵐變回了普通上班族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現場壓抑的氣氛變得緩和,說:「冬一啊,以後不要再江局江局的喊了,你什麼時候粘上這種壞習慣了。」


  「江局,我這麼叫你當然是有事實根據了,有你師傅在,局長什麼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把宗俗局想成什麼地方了,我們是國家部門,不是某個人的一言堂,各個崗位的調度都必須符合黨組織的安排和法律的規定,再說局裡面也是講資歷講政績,每一個幹部都是從基層崗位做起,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停停停!打住!江……江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再念這些八股文了,我耳朵都快生繭子了。要不是認識你,我還真以為江哥你是政法口出來的。」周冬一明白江封嵐啰嗦起來有多煩,趕緊把話題轉開,「江哥,待會兒我們去蹭飯,一起去唄?」


  話音剛落,沒想到蘇小娣是最緊張的那個,緊緊抓住夏風胳膊不放,人也躲到徒弟身後,江封嵐再次看錶,說:「等下次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只剩幾天了,你們好好準備準備吧。」


  周冬一沒再客套了,江封嵐轉身剛剛邁開腳,好像想起什麼,轉身看了一眼縮在最後面的蘇小娣,目光最終落在夏風身上,有些好奇兩個人相遇的場景但沒問,最後特意對夏風說了一句:「記著我今天說過的話。」


  等人走了,蘇小娣才算是放心了,周冬一看在眼裡,感覺很詫異,問;「誒夏風,你怎麼了?天氣太熱熱著了,怎麼滿腦袋汗?」


  「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夏風應付了一句,問道:「周同學,江科長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怎麼說呢,宗俗局,你知道吧?」


  「知道。」


  「表面上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科長,實際上啊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宗俗局現任局長的徒弟,注意啊,是唯一的徒弟,入室弟子那種,身份金貴著呢,培養將來接局長位置的。」


  「怪不得,怪不得你叫他江局,還有這層關係在裡面。」


  「行了行了,趕緊去蹭飯,晚上還要送小娣回去。」


  「徒弟徒弟,」蘇小娣突然打斷兩個人,夏風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周冬一提醒了一下才想起是叫自己,蘇小娣說:「徒弟徒弟,你不要和那個人說話。」


  「為什麼?」


  「就是不要和他說話,好不好嘛。」蘇小娣支支吾吾不明說,拉著夏風的手,不經意間的撒嬌讓夏風難以招架,心中的鬱悶似乎瞬間消散了一半,紅了臉,一旁周冬一臉色很黑,她突然後悔了,粗暴的打斷兩個人連在一起的手,完了完了,自家白菜根本不用讓豬來拱自己就送到人嘴裡了,對面那頭豬雖然不是情場高手可也不是傻白甜,自己再不和某人約法三章,萬一小娣師傅回來了,對不起人家的託付事小,給夏風收屍的時候就會很麻煩。


  所以,為了兩個人好,周冬一說道:「注意點啊,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蘇小娣不滿的鼓起臉頰,夏風看出周冬一在護犢子,咳了兩聲掩蓋自己的尷尬,說道:「咱們不是要吃飯嗎,我都餓死了,趕緊走吧。」


  一路上,周冬一都有意的擋在兩人中間,到了地方也是當中一坐,絞盡腦汁要想出一個讓天然呆懂得男女有別的方法,眼睛撇過,發現夏風靜靜的坐著,注視著酒杯,別人盤子都換了,他的盤子就幾枚油花點綴,忍不住問:「夏風,你咋都不吃呢。」


  「啊……我吃我吃,怎麼會不吃呢,白蹭的飯最香了。」夏風好像突然睡醒了一樣胡亂下筷子,東西看著是夾了不少,全都是蔬菜和擺盤的邊角料,刻意的錯過葷腥,等夏風把墊炸蝦下面的生菜都嚼沒了,周冬一見狀說道:「等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凈撿菜葉子吃了,吃點肉啊。」


  肉?夏風的手條件反射般抖了一下,嘴上說好,但遲遲不肯下筷子,這下周冬一就更奇怪了,看了看桌子,問:「怎麼了,有忌口的東西?」


  夏風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嗯……其實我有那種不能吃肉的遺傳病來著。」


  「滾蛋,上次看你啃肘子就沒這毛病。」


  「……」


  某人的謊言被無情揭穿,夏風伸出筷子隨便夾了點東西放進嘴裡嚼,等周冬一不注意他了,夏風拿出手機,瀏覽F大的官方論壇,剛進去就看見吧主的置頂帖,點進去就看見蘇小娣的COS照,一連30頁不帶重複從各個角度完美展示,下面跟帖的也把自己的攝影作品上傳上來,數千條回復看下來,內容大概2個極端化,一部分舔小娣照片舔的飛起,另一部分則在譴責這個帖子將論壇搞得烏煙瘴氣並且質疑吧主放縱和不作為,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戰火也從置頂帖里蔓延到整個論壇,兩撥人噴來噴去將其他人的聲音淹沒,結果……


  沒有一個人提到今天發生的命案。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我到底在瞎忙活什麼啊。


  夏風放下手機,自嘲的笑了笑,提筷子大口吃飯,死人也好,宗俗局也好,都不關我事情啊,今天我已經夠慘了,差點被淹死,又差點被人抹脖子,只不過摸了一下胸而已,非親非故的,就算是遇見她的鬼魂我也問心無愧啊,都做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讓我搭上這條命去查到底了?


  但是心裡總有一絲莫名的不甘在反覆煎熬,耳邊也在回想著她死前的話……


  沒能逃出去。


  周冬一察覺到旁邊加快了速度,說:「這才對嘛,身體沒毛病就趕緊動手,偉大的革命領袖曾經說過,吃飯不積極,肯定有問題,該吃吃,有啥問題吃完飯再說,這不是好好的嘛。」


  「嗯。」夏風嘴裡全是吃的,樣子和旁邊的天然呆師傅一模一樣,周冬一看著兩人笑了,看小龍蝦上桌了,給兩個人各自拿了一隻,蘇小娣看著這煮熟了也張牙舞爪的小東西不知道怎麼下手,周冬一拿起來手把手的教,「看著啊,很簡單,掐住大腦袋和尾巴從中間擰斷……」


  咣當,周冬一被摔倒的椅子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人沒了,又咣當一聲,另一邊人也沒了!

  無人角落裡,夏風把胃裡東西全部拿來施肥了,吐得稀里嘩啦,他沒法控制自己顫抖的手,被腰斬的場景在他眼前一晃而過,心底冒出一股無名怒火,忽然,一隻柔軟溫熱的,如果不是油膩的話就能讓夏風一個星期都不洗手的小手輕輕蓋在他握緊的拳頭,小娣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在路燈和月亮都照不到的地方,她是這裡唯一的光。


  ……


  在另一處,江封嵐坐於會議室正中,拿起桌子上的材料看了看,笑著說:「打攪各位了,我本來想讓通過局裡面通知各位開會,沒想到都下班了各位還在。」


  屋子裡所有人都尷尬的笑起來,江封嵐環視一周,目光落在一位閉目養神中年人身上,說道:「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我想大家也明白我過來的原因,必須有人為這次F大事件負責,我希望他主動站出來給我一個說法。」


  眾人面面相覷,看樣子都有難言之隱,或者早已經串供不會透露多餘的事情。


  一個禿頂中年人在小聲議論中被推出來當替死鬼,他暗暗罵了一聲,苦於「推薦」他的人是上司也只能把話憋在心裡,剛想開口,看了一眼中年人,並沒有得到指示,思前想後只能硬著頭皮上,心想這個從帝都總局下來的年輕人也只不過是小小的科長,一想到這,他底氣足了不少,拿出平日里對手下的那套,擺足架勢,說:「小江啊,我們也聽說了F大的事情,你放心,在你來之前,分局已經派出人手調查,你啊先等等,不用那麼著急。」


  江封嵐笑著說:「哦?那結果呢?」


  「結果,這個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嘛。」


  禿頂嘀咕著不知道說點什麼,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左右求援但苦於都是些明哲保身的人,江封嵐等了他2分鐘才慢慢說道:「這樣吧,那我給大家列出幾點疑問來,希望大家能給我也是給總局一個解釋,第一,三輛屬於分局的公車早上8點到港口,下午3點卻從XX大學離開,他們去做什麼?」


  還是悲催的禿頂來回答,苦著臉說:「就是局裡面正常的活動安排用車。」


  江封嵐笑著問道:「那局裡面怎麼沒有記錄呢?是不是忘記了?」


  「啊是是是,應該是是忘記了,哎呀你看看這些人是怎麼辦事的,連最基本的流程手續都不知道去辦,這是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但是小江啊,這也不能怨他們,最近局裡面事情多,大家都忙著籌辦大會,這可是總局親自下令讓我們協辦的,一時間手續上事情顧不上了那也沒辦法,都是小事,就沒有必要拿到會上說,當然我會親自批評他們,就不公開批評了,對他們的影響不好。」


  江封嵐笑著說:「您說的對,總局這次文件下的太急,是我上綱上線了,沒有考慮到分局這裡的難處,那就按您說的做吧。」


  禿頂連聲說好,還沒得他慶幸,江封嵐冷不丁的說道:「既然是辦用車手續,那就把鎮魂棺的手續一起辦了吧。」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了位於江峰嵐對面的齊雲武,齊雲武也稍顯意外,禿頭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心裡想這瘟神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到底是哪個嘴裡不幹凈的傢伙捅出去的,連忙說道:「小江啊,我必須嚴重警告你,你可不能憑空造謠,說話必須有真憑實據!鎮魂棺是總局局長親自封存在分局的冥器,沒有總局的文件誰都不能擅自動用它!你說我們有人動了鎮魂棺,證據呢?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


  「我當然有證據,」江峰嵐微微一笑,這些小嘍嘍都不是重點,他也不想聽推諉扯皮,而是將矛頭直指桌子對面的齊雲武,說:「另外我還知道一件事,有人在外面擅自施展了法術,而且目標,還是個普通人。」


  「胡說八道!江峰嵐,我警告你不要瞎編亂造,亂扣帽子!」另一個人跳了出來,口沫子亂飛,「我們魔都分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違背過總局的規定,你一個小小的科員猜到這裡才幾天啊就是想毀掉總局對我們的信任,不記得分局裡的前輩們花了多少年的努力才換來總局的肯定了是吧,我在分局的幾十年裡就沒見過你這樣囂張的小輩!」


  「是啊,分局的同事這些年兢兢業業的為總局辦事。」


  「都是幾十年的老同志了,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反了,都反了!」


  江峰嵐一直在笑,彷彿桌兩旁憤怒的人們對他來說只是空氣,但手上的牌打得七七八八了,他也準備做最後一搏,一直閉目養神的齊雲武突然咳了一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偌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都等著現場最大的那尊佛發話。


  二人回到車上,艾雪看旁人的側臉,卻看不見任何高興的樣子,問:「峰嵐,事情很順利,你不高興嗎?」


  江封嵐沉思片刻,說:「我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奇怪?」


  「太順利了。」江封嵐根本沒想到此行會這麼容易,他今天的目的是讓魔都分局的人讓權,讓他們配合自己把大會辦好辦成功。


  這件事他作成了,而且站了大便宜,但是分局的捉摸不定的態度讓人生疑,尤其是為首的齊雲武,竟然親口說會全力配合,在此之前可是有傳言說總局別想從分局這裡借到一兵一卒,要讓大會辦成一場笑話來著。


  江峰嵐說:「齊雲武這個人我聽師傅說過,他在魔都經營多年,分局早就是鐵桶一塊,針扎不進水潑不入,前幾任局長和分局內部的人事任免已經脫離總局的管理,完全由齊雲武負責。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對我做讓步?我想不明白。」


  江峰嵐只是在詐,卻沒有拿出任何有效的證據來,在握有可靠的證據之前,齊雲武根本沒有必要做出讓步,艾雪說:「那是他犯錯在先,可能是害怕總局那邊調查他。」


  「他可能確實是害怕調查,但是我也怕,我現在不是糾察科的人了,今天靠著局裡面正式文書沒有下來才能到這裡逼他們說實話,等職位劃分落實了,我今天的所作所為被上面知道了,我師傅肯定會拿棍子把我打回帝都去。」


  艾雪掩嘴笑,江封嵐從後視鏡看了後面送行的人群,自言自語道:「到底是什麼讓齊雲武棄帥保車呀。」


  ……


  「啊?」


  兩個人出去10分鐘,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人一樣,夏風是端茶遞水,手剝小龍蝦把肉放碟子里推小娣面前,殷勤的樣子讓周冬一搞不明白狀況,趕緊把兩人分開,說:「誒誒誒,你們兩幹啥呢?」


  「吃飯呀。」


  「吃飯?喂夏風,你老實交代,你這麼討好小娣想幹嘛?」


  「孝敬師傅啊,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剛才已經正式拜蘇師傅為師了,給師傅剝龍蝦是當徒弟天經地義的事情,對吧師傅。」


  嗯嗯,蘇小娣很配合的點點頭,周冬一見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就知道出事了,把凳子往夏風那邊挪了挪,小聲問:「孝敬師傅?你這弄得像舊社會拜師學藝的學徒一樣,才10分鐘你就這樣、這樣,這樣的,我倒覺得你們肯定有鬼,說吧,是不是把小娣撩到手了?技術可以呀,夏同學。」


  夏風無奈的說道:「我是真的拜師,沒有其他意思。」


  「那你們兩個剛才幹啥了?給我說說唄?」


  「拜師呀。」


  「那總得有個過程啊,比如三跪九叩光著身子跑3公里,或者讓你吃什麼葯發誓永遠不背叛師門啥的。」


  「你把拜師當成什麼奇怪的儀式了……東西的話有哦,看。」夏風擦了擦手,拿出口袋裡的小葫蘆,周冬一左看右看,怎麼看也看不出名堂來,說:「就這個啊,這種葫蘆有啥用,當鑰匙鏈啊?」


  夏風說:「我也不知道這葫蘆有啥用,但是師傅說這是她們門派的標誌,讓我別弄丟了。」


  「那你還是收起來吧,等等,讓我拿去問問魚姐,她應該識貨。」


  不過幾分鐘,周冬一就一臉沮喪的回來了,夏風問:「怎麼了?」


  周冬一巴巴的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對著葫蘆嘰里呱啦說了一頓,然後往上面滴血了?」


  「啊是呀,師傅說必須這麼做我就照做了。」


  「如果你沒這麼做,我可能還覺得你眉清目秀心地善良人畜無害可以聊聊理想聊聊生活愉快的做做男女朋友……可現在……你就拿著葫蘆自己玩去吧。」


  夏風撓了撓頭,靦腆的說道:「你好像誇了我幾句還順便告白了,我都沒想到自己這麼優秀,嘿嘿,嘿嘿嘿。」


  周冬一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說:「傻笑什麼,我都說了這是有前提條件的,你這傻小子怎麼就傻乎乎的給這葫蘆認主了!你知道這小東西值多少錢嘛!三百萬,足足三百萬啊!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


  三百萬!

  夏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捧著葫蘆的手抖起來不知道該咋辦,說:「也就是說我手上現在就捧著魔都郊區的一套房?」


  「別激動,現在沒有了。」


  「啊?」


  「我剛才說了呀,你沒認主,啊就是嘰里呱啦的說咒語和滴血,那就是三百萬鈔票,但現在這東西只能你一個人用,擱別人手裡還不如景區二三十塊的玻璃葫蘆漂亮。」


  似乎命運跟夏風開了個巨大的玩笑,一下子從峰巔掉到谷底,他木木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和周冬一扭頭看某人,正在胡塞的蘇小娣被看的不好意思矜持了一點,周冬一探口氣,拍拍夏風的肩膀,說:「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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