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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愛該何去何從

  兩年後。


  半夢半醒間,聽到臥室外有玻璃瓶不斷撞擊地聲音,我趕緊坐起身來。還好,依偎在我身側的孩子睡得很沉,沒有被吵醒。


  我輕輕幫他蓋上已被他踢開的小被子,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睡覺總喜歡踢被子。


  我躡手躡腳地下床,走出房間。


  客廳裏燈光微弱,一個黑影抬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跌坐在沙發上,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瓶酒。


  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常常在外應酬,哪次不是喝得爛醉?

  我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扶著他走向客臥室。“淩浩別喝了,我扶你進房間休息。”


  正準備開燈,淩浩大手一握將我緊緊抓住,另一隻手環住我的腰部,順勢將我扔到床上。


  高大的身影壓上來,他跪在我麵前,一手按在我頭邊的床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像獵人發現獵物似的,那樣的目光讓我害怕。


  我下意識的反抗,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聲音微微顫抖著:“淩浩,你喝醉了。”


  “唔……”炙熱的唇不由分說直接吻住,火熱的溫度在我嘴裏襲卷一切,雙手被他牢牢鉗住固定在頭頂,橫在腰間地手臂收緊了些。


  似乎要把我揉碎,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眼淚流了下來,枕頭一片濕熱。


  淩浩呼吸越來越粗,有些神智不清,聲音嘶啞:“給我,晨曦把你完完全全的給我,哪怕隻是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我也願意。”


  我帶著哭腔懇求道:“不要……你……放開我。”


  淩浩發瘋似的怒吼:“柳晨曦,這是義務!夫妻義務!”


  我再次被震住,連原本急促地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地緩慢起來。


  低聲提醒道:“可我們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我的話語徹底激怒了喝醉酒的淩浩。低下頭就強硬地堵上我的唇,大掌在我身上放肆遊移。


  他喃喃自語:“很快,很快就是實質性夫妻了。”


  “嘶”地一聲,睡衣衣領被撕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冰涼的空氣竄入衣內,身體不由得發抖。


  我眼神裏布滿恐懼,瘋了,淩浩一定是瘋了!


  腦海中忽然出現熟悉的麵容,揮之不去。深邃如琢的五官,劍眉深目,高挺的鼻梁下微微上揚起的唇角……


  “以漠……”細小的聲音裹在淩浩的激吻裏,含糊不清。


  眼前人卻聽得無比真切,停住了火熱的吻。狠狠捏住我的下巴,血紅的眸子瞪著我,帶著憤怒和不甘心,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隻覺得骨頭快要被他擰碎。


  “溫以漠?”淩浩冷哼,“兩年過去了你還想著他!以為誰都和我一樣分手了還戀戀於過去,癡癡地愛你這麽多年?”


  對上我疑惑的雙眸,淩浩憤憤起身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鐵盒子。一把將我拽起,翻出幾張國內的報紙和照片擺到我眼前。


  “你看看,這些報紙我還收著呢,我念給你聽啊!”淩浩照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大聲地讀出來。“A市首富之子溫以漠將於7月6日和交往兩年的女友王媛訂婚……”


  我呆呆地看著床上溫以漠和王媛親密的合照,麵色蒼白,淚水無聲無息地流著,“啪嗒”低落在照片上。


  訂婚……他們要訂婚了。


  心就像猛地被匕首紮了一刀,痛得我快要窒息。


  淩浩換了張報紙,手指用力地戳最上方那則醒目的消息,“還有這裏,恒泰集團公子溫以漠和女友在S市甜蜜度假,共度三天兩夜。”


  我連連後退,坐在最角落裏背靠牆,身體蜷縮在一起,捂住耳朵拚命地搖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淩浩,我求求你……”


  淩浩湊近,扼住我的手腕,凶神惡煞的看著我,麵目猙獰,如同地獄來的魔鬼,而我因害怕肩膀劇烈的顫抖著。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和溫以漠都背叛了彼此的愛情,你嫁給了我,溫以漠和王媛在一起了!”


  說完他仰頭大笑,聲音中卻帶著一絲苦澀。


  我奮力掙脫“魔爪”,用嬰兒在母體中的姿勢,緊緊抱住膝蓋,頭垂著,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


  淩浩突然將我推倒,猛地撲過來。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臉,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別過頭去不與他對視,認命的閉上眼睛。


  他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死死不放開。


  牙齒深深地陷進皮膚裏。


  我疼得低呼一聲,柳眉緊蹙。


  再痛也不及心痛!

  淩浩起身憤然走出門。


  我伸手捂上自己的脖子,攤開手,掌心裏一片鮮紅的血跡。


  不禁冷冷地發出笑聲,悲痛欲絕。


  笑著笑著就哭了,放聲大哭,撕心裂肺。


  “媽媽,你別哭了,安安心疼。”他的聲音雖稚嫩,卻十分懂事,小手慌亂地擦掉我臉頰上綿綿不絕的淚水。


  我抱住僅有兩歲的安明,把他當做最後的依靠,失聲痛哭。


  安明被我嚇得“哇哇”哭起來,小手環住我的頭,嘴裏不停叫著:“壞爸爸壞爸爸,安安不要壞爸爸,安安隻要媽媽……”


  不知哭了多久,我才漸漸停止哭泣,抹去安明小臉上的淚花,哽咽道:“安安乖,不哭了。”


  安明抽泣著搖搖頭,說:“媽媽也乖,不哭了。”


  我握著他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下,揉揉他的頭發,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難過,我沒事了。


  “媽媽,安安幫你呼呼就不疼了。”安明看到我脖頸上的傷痕,嘴唇微嘟起來,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輕輕的吹吹,一股暖風直至心底。


  我抱起安明走到客廳,燈依舊是關著的,窗外的路燈照射進來,淩浩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不斷抽煙。


  煙霧彌漫氤氳,這樣的他落寞又孤獨。


  讓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溫以漠,當初我為了許辰逸和他交往的時候,他也如此……


  我的心一陣疼痛。


  安明大概是看到淩浩咬我的那一幕,所以害怕了,躲在我身後膽怯的不敢說話,偶爾小心地偷看一眼。


  “我們離婚吧。”淩浩淡淡的吐出這五個字,食指彈落煙灰,仿佛是好不容易才有勇氣將這句話說出口。


  我站在原地低頭垂眸,回想起和他結婚的這兩年,每一天都在爭吵中度過。


  或許,無可奈何的決定終將會有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吧。


  兩年前,我在飛機上遇到了同樣去美國的淩浩,一開始他對我百般糾纏,我一直保持著不冷不熱地態度,不想與他有過多交集。


  剛到美國不久在我工作的雜誌社附近垃圾堆旁邊,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籃子裏竟然有個男嬰,一看,居然是剛滿月的小安明!


  那時候是寒冷的冬天,天空飄著大雪,他的小臉被凍得通紅,我著實不忍心任其在這異國他鄉自生自滅!於是帶回家裏。


  經過多番打聽,了解到安明的養母有婦科病不能生育,治療了多年都無果,在決定移居到美國前意外的看到了他,所以收養了他並帶到美國。


  可美國物價太高,原先為了治療身體已花去大部分的錢,實在養不起孩子,無奈隻好將安明遺棄在了垃圾堆旁。


  按照美國的法律,收養孤兒養父母必須要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未婚人士不得領養。


  媽媽和向叔叔再三勸我把孩子送人,但我執意要收養他。


  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淩浩毛遂自薦,和我假結婚,一起撫養安明。


  就這樣我們結了婚,做名義上的夫妻。隻有要應付每隔三個月福利院來定期檢查的時候,我們才會假裝成幸福的“一家三口”,裝模作樣的糊弄過去。


  淩浩在房地產公司上班,職位慢慢上升,從普通職員到現在銷售部經理,工作量巨大。而我也要上班,根本沒時間帶安明,商量過後決定讓我辭掉雜誌社的工作,做所謂“全職太太”。


  他常常會買各種各樣的小禮物或者名牌化妝品、包包、衣服首飾送給我。剛開始的確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收他的東西。我和他不過是假結婚而已,他卻盡到了“丈夫”該盡的責任,對我們母子倆關愛有加。


  盡管如此,我實在沒有辦法忘記溫以漠,和他在一起。我也曾試圖忘掉過去,可越是想要忘偏偏忘不了,思念之情隻會越來越重。


  每當看著淩浩失落的神情,我都好愧疚。


  多少次,我告訴自己,要假戲真做,努力的愛淩浩,努力的忘溫以漠,真的真的做不到。


  久而久之,淩浩也失去了耐心,性情變得狂躁,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鬧,雙方都很痛苦。


  隨著職位不斷上升,應酬也多了起來,巴結他的都從我這下手,一個勁兒的送禮。


  有一次淩浩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把禮物塞我手裏,我推托的還給他說“不要”。


  他就發起了大火,朝我怒吼:“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在背後做了那麽多的事。我遭人白眼,心甘情願被利用,你卻無動於衷,對我不屑一顧!”


  說完,沉沉地倒在沙發上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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