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能否聽到我心碎的聲音
東西陸續端上桌,我搓著手,用舌尖舔舔嘴唇,一副吃貨相。在許辰逸麵前我從不裝斯文、裝淑女,反正我倆都知根知底的。
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滿口的牛肉,含糊不清的說:“嗯,這味道依舊沒變。”
許辰逸寵溺地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很不嫌棄的,伸手拭去我嘴角的一小片幹辣椒末。
我對他嘿嘿一笑,“真好吃,好久沒嚐到這味道了。”
和粗魯的我比起來,許辰逸似乎沒什麽胃口,隻是偶爾吃兩口。所以大部分的食物,都成為了我胃裏的“一份子”。
吃飽喝足後,許辰逸付了錢就送我回家。原本說好的我請客,結果還是他掏錢,每次都這樣。
“是柳晨曦小姐嗎,您有一個包裹,我現在在雜誌社門口,請問您方便來取下嗎?”突然接到快遞小哥的電話,弄得我一頭霧水。
包裹?最近沒買東西啊。
在接過包裹的前一秒我還在想會不會是弄錯了。
可快遞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名字及雜誌社地址,還是同城快遞,寄件人那一欄隻寫了一個“逸”字。
是許辰逸寄的嗎?
拆開小紙箱,裏麵隻有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
下班後,出於好奇心作祟,我來到紙條上寫的地方,打開13號儲存櫃。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致的黃色禮品盒,裏麵有十三封信。
黃色,代表幸福、溫馨。
這些全都是許辰逸寫給洛依的情書……
我眼神黯淡下來,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經過無數次心裏鬥爭,終於鼓起勇氣認真的把這十幾封情書看完。
每一字、每一句都化作無形的針深深地刺痛我,我已遍體鱗傷!
許辰逸,不得不承認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我拒絕全世界,隻為等個不確定的你,可你的世界裏全是她。
獨自走過每一條熟悉的街道,一切都沒變,隻是少了他的身影,我少了一個笑容。
柳晨曦,該放手了,該死心了吧。
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許辰逸不愛我,他不愛我……
他說他想結婚了……
和他廝守一生的人不是我。
如果我晚一點遇到他,我們在對的時間相遇,如果我鼓起勇氣表白,跟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會是我嗎?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心中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身旁的一家理發店放著我常聽的歌,這首歌名叫《洋蔥》。
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我也多想他能看到最角落裏的我,多希望能和他有一分一秒專屬的劇情。
我知道,再也沒機會了。
推開玻璃門,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走過來,朝我一笑,熱情的招呼:“小姐,想剪什麽發型?”
“越短越好。”
“那就剪碎發吧。”
我點點頭,默認。
低頭看著地上的頭發,想起這樣一段話“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一寸一寸在掙紮。”
記憶中那個給我溫暖的陽光少年。
我不能再想你。我會忘了你,一定會的。
我會笑著祝福你……和她。
我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怔怔的出神,剪掉了披肩的中長發,現在頂著一頭短碎發,多了些滑稽。
這還是我嗎?怎麽覺得像個假小子?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
理發師出聲問道:“小姐,你是不滿意嗎?”
我回過神來,笑笑說:“哦,不是,挺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以生病為由,向主編請假三天。
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許辰逸多次說要來看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麵對,於是拒絕了。
準備呆家裏混過這三天,躲在房間裏,戴上耳機,聽著瘋狂的搖滾樂,打遊戲打得不亦樂乎。
也是因為大學時候許辰逸喜歡,所以我經常偷偷的練習,玩了這麽多年,等級、裝備都挺高的。
“呼叫土豆,呼叫土豆,快來C區的瓊瑤池助我一臂之力,我被敵人包圍了!”遊戲裏的“霸氣哥”抖動我的小窗口。
我的ID叫“超級無敵賣萌小土豆”,簡稱土豆。
我發個“OK”的表情,“霸哥,撐住!我馬上來!”
在生活中的不如意,我隻能在遊戲裏發泄出來。
正打得熱火朝天,耳機突然被人拿開。
“哎喲,這麽大聲音,玩得夠嗨啊。”光聽聲音就知道是溫以漠。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手指猛按鍵盤,並未答話,隻專心打怪。直到秒殺完最後一個怪物,做個勝利的姿勢“Yes!”
隨即,轉動椅子麵向溫以漠,“你怎麽來了?”
溫以漠故意湊近我,害得我麵紅耳赤。他抿嘴一笑:“我想你了。”
我不自在地別過頭,將他推開。
然後他又伸出手來輕撫我的頭發,“怎麽兩天沒見你把頭發給剪了?不過……”附在我耳邊,用極其曖昧的口氣繼續說道:“我不嫌棄你。”
這一幕,剛好被老媽看到,我尷尬得不敢抬頭。
“呃,我……小曦快跟你同事一塊兒來吃飯。”老媽站在門口,一副“我懂的”的神情,樂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