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車站阻擊(1)
「龔連長你馬上選出十幾名好手,化妝成敵人,作為大部隊的先遣人員。記住輕易不要暴露身份,一定要查探出龍華火車站內有沒有火車或者或有沒有火車經過,這關係到我們接下來的命運。」
「咱們現在沒有多少戰鬥力,一旦遇到大隊的敵人,我們很難全身而退。便是遇到那些警察,我們也沒有取勝的把握。我們在這裡取勝不過是僥倖而已。如果和敵人正面交戰,我們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不妙,眼看天色就要亮了,如果不趁此機會離開上海,那我們很難逃出上海。所以你選出的人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能魯莽行事,這可關係到數百名同志的性命。」
聽到吳銘交待這番話時,面上的凝重之色,龔昌榮也嚴肅的點了點頭道:「總指揮,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穩妥的人派出去,不會出現什麼亂子。」
對於龔昌榮的回答,吳銘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挑好人之後馬上出發,一旦擦明消息立即回報,不要忘了找到司機。」
龔昌榮點點頭,沒有在說話,敬個禮後轉身離去。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吳銘搖了搖頭,心中卻隱隱有些擔心。他有些擔心這個時候龍華火車站到底有沒有火車,如果沒有的話自己等人該如何離開城市中心,雖然吳銘現在能夠動用大約五百餘人的兵力,其中還有近五分之一是重傷員,還有一些老人、孩子、婦女,唯一能夠算得上青壯的緊緊不到五分之二,而且這些人中由於被關押很時間,多多少少都遭到刑罰,走路都很困難更何況是打仗,最好的辦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而鐵路才是唯一能夠讓他們逃脫這所牢籠城市的重要交通工具。」
時間的緊迫的吳銘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在隊伍搜刮完淞滬司令部完畢之後,部隊全部換上***軍服偽裝成國軍,輜重連的人抬上那十幾名重傷號和繳獲的糧食、藥品等出發。
十多分鐘過去看著行走緩慢的隊伍,吳銘不由的苦笑道半個小時才走了不到一里路,這讓吳銘心中十分著急,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看,等到了車站估計天都快亮了,這要是讓敵人發現那還不是一追一個準,不過還好天色沒亮,街道上根本沒有起早的小販,這讓吳銘心中不停的大喊僥倖。
凌晨四點半,天上突然響起個霹靂,接著就是瓢潑大雨,這讓本來行軍速度很慢的隊伍,再一次的降低了速度,隊伍的人員全部成了落湯雞在大雨中排著隊默默向北行走,前方的龍華火車站逐漸被夜幕所籠罩。
整整近二個小時沒有休息的行軍終於抵達目擊地龍華火車站,隊伍中的一連和二連作戰單位還能勉強支撐外,那些輜重連的人卻是累的夠嗆,聽到休息的命令,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倒是也不怪這些人體力有些支撐不住。自被俘以來,這些人就沒有吃過飽飯。到了這裡,敵人為了圖省心,更不會沒事給這些人吃飽飯的。加之本身遍有傷,身體一直沒有能完全恢復他們出現體力跟不上的情況也屬正常。
布置好警戒,吳銘也沒有休息。而是來到站長室,遠遠的就聽見裡面有人哭喊喊道:「各位軍爺!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要這麼暴力,萬一這槍走火了,那就完了。」
吳銘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尿騷味,抬起頭看到前方被兩名戰士舉槍對著的一臉哭喪的大胖子,吳銘走過去說道:「想活就老老實實地,問啥說啥,不然閹了你,知道不。」
「明白,明白。我願意配合。」
「最快進站的火車還有多少時間?」
「五分鐘,再有五分鐘火車就會抵達。」
「火車通往哪裡的?」
「杭州,不過那是軍隊專列,不會在我們這個小站停靠,軍爺得趕快派人到北一兩里的鐵路岔口示警,想方設法讓列車停下來,然後怎麼做就由軍爺拿主意了。」
吳銘驚喜地大聲喊道:「啟龍,你帶一個排跑一趟,把這個帶上……」
吳銘從站長的桌面上抓起信號燈和信號旗,遞給了興奮莫名的劉啟龍,劉啟龍應了一聲飛也似地衝出辦公室大門。
吳銘伸出手拍了拍站長的肩膀笑著說道:「大恩不言謝!讓你受驚了,日後定當重謝。」
「軍爺客氣了,這第一點小事何足掛齒,還是不要見的為好。」站長沖懷裡掏出一個手絹一邊擦汗一邊說道。
突然,門外傳來陣陣喧嘩,吳銘臉色一變,連忙跑了出去,立刻聽到西面方向傳來的激烈槍聲。
龔昌榮滿身大汗地來到吳銘面前,焦急地彙報:「總指揮估計我們的行蹤被敵人發現了,二十多名警察追了過來被我們全部消滅掉了,不過緊接著約有一個連的軍隊增援過來,一連的戰士正在還在阻擊之中,根據判斷,估計後面還會有大量的敵軍過來,怎麼辦?」
吳銘急得滿頭是汗,心如擂鼓,剛要回答就聽到火車的鳴笛聲,吳銘跑出站長室遙望北方,看到遠處黑黑的濃煙,立刻跳上站台對龔昌榮說道:「火車馬上就要過來了,劉連長已經去攔截火車,等火車停下來,你馬上組織人員上車撤離,只要上了車就是勝利。」
「太好了!這下有救了!」
龔昌榮馬上跑到站台前指揮人員行動起來。
上海保衛團團長長白斌此時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憤怒,慶幸的是市長吳鐵城今晚沒有住在司令部。憤怒的是一個連的人居然被一群逃犯給幹掉了,而且死的還無聲無息,要不是司令部有一名廚子僥倖逃脫出來通知他,不然他到現在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為了將功補過,白斌調集部隊追趕過來,在上面沒發現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些逃犯鎮壓。「弟兄們,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一個賞兩塊大洋,活捉一個賞五塊大洋!」
保衛團的士兵象吃了興奮劑一樣,嗷嗷叫著向前衝來。
一會功夫,雙方就戰到了一起。一連的戰士們好像是沒有子彈了,用槍又砸又打,但是人數太少,而且體力也不是很好,很快就被國軍打敗了。一群國軍士兵把一連的戰士們按到在地,就要捆綁,街道上江西方言、福建方言、廣西方言罵聲響成一片。
「啪啪!奶奶地!」吳銘一邊開槍一邊罵道。
當一名國軍腦漿順著新開的天窗淌出來的時候,剛剛還慶幸抓捕一名逃犯的士兵呆住了,帶頭的一名國軍連長丁四滿都嚇傻了,從哪裡冒出來的神槍手,不到一會兒,十幾名士兵倒在地上。
國軍的人被吳銘的槍法嚇呆了,吳銘快速的沖了過來,一腳踢飛了一個拿槍警戒的士兵,另一個一看不對,拉動槍栓就要開槍,吳銘抓住槍一拉,把槍奪到了手裡,那個士兵一愣怔,吳銘一拳打去,喀喇一聲響,那士兵的臉整個凹了進去,仰面就倒。吳銘一把抓過正在毆打一連戰士的國軍軍官,抓住特臂部投出使從自己背後越過重重地摔在地上,撿起他的駁殼槍,往上一蹭,子彈上膛,「砰砰」朝還在愣神的國軍開了數槍,把準備反擊的國軍士兵全部打的腦袋開花。
「魔鬼!」「救命啊!」「媽媽呀!」剩餘的國軍士兵轉身撒丫子狂跑,生怕自己也會步入之前幾位的後塵。
四周一下就靜了,之前還在囂張的國軍士兵,此時已經靜悄悄的躺在冰冷的街道上一動不動,吳銘把打空的駁殼槍扔到地上又重新撿了一支漢陽造,說道:「同志們沒事吧!」
「總指揮對不起,都怪我指揮不當,照成現在這個局面,請您責罰。」滿臉鮮血的賈洪濤彎著腰對著吳銘說道。
「這不怨你,敵我雙方差距過大,趕緊把地上的槍撿起來。」
戰士們揀起地下的槍靠在角落裡喘著粗氣休息。
「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退回來了?」白斌對著逃回來士兵問道。
「團長,本來我們已經擊潰那群逃犯,正在抓捕逃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神秘人。」
「咋地了,往下說啊!」
「這個人槍法很准,槍槍命中,在一瞬間,就有十幾名兄弟遇害,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你們這群廢物,一個人就把你們打敗了,你是在逗我笑嗎?」
「團長沒騙您,那個小子身手真的非常好,弟兄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自己的部下被一個人打的屁滾尿流的退了下來,白斌氣的臉上黑一陣、綠一陣,這幫窩囊廢,抽大煙的時候、玩女人的時候都是勁頭十足,一叫進攻就軟了。媽地,都是一群軟蛋!
白斌把手下軍官叫到一起說道:「弟兄們,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這群逃犯是從龍華監獄之中逃出來的,龍華監獄關押的這些人是什麼身份想必你們自己也清楚,如果讓他們從咱們的眼皮底子逃掉,那等待咱們的將是槍子明白嗎?只有衝上去,把眼前地逃犯擊斃或活捉回來,大家才有活路。馬上組織部隊給我往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