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不小心撞到你
“什麽人嘛，罵你怎麽咧，那還要本小姐高興呢，哼，現在是下班時間，走人咯。”
顧悅收拾完東西就下了班，不過在她離開公司的途中，一路上聽說了很多關於嚴序的話題。
“嚴總雖然是高層，但人真的很好啊，剛剛我們打招呼他是有笑一下吧，哎呀，帥氣的臉龐，和煦的笑容，什麽叫如沐春風我現在算是徹底地懂了。”
咯噔！
原本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的顧悅，聽到這評價，差點把水都噴了出來。
和煦？
如沐春風？
用在嚴序身上？
有沒有搞錯！
“還有，還有，他很有風度，態度也很溫和，溫文爾雅哦。”
顧悅一踉蹌，差點跌倒，天啊，這個世界未免太瘋狂了吧，她們口中討論的嚴總，跟她所認識的嚴序，是同一個人嗎？
也許不是。
這個問題，到了第二天，終於有了論證。
顧悅總算是知道，這哪裏是同一個人，簡直不是人！
本來檔案室的工作結束了，她以為可以輕鬆點了，因為試用期已經過了，可誰知嚴序卻好像忽然性情大變一樣，從前幾天對她的視若無睹，直接跳躍成為“物盡其用”。
“顧小姐，今天楚影有事回去了，所以麻煩你把她整理的檔案抄寫一份給我帶過來。”
“可是，嚴總……”
嘟嘟！
顧悅還沒說完，就聽見了掛機的聲音，她有種暴走的衝動，憑什麽，她顧悅為啥要多做這麽多的工作？
怒氣衝衝地把謄寫好的檔案拿到嚴序的辦公室，看見後者臉上那若無其事，理所當然的樣子，顧悅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麽快，好的，你把它放下吧。”
嚴序忙著手頭工作，頭抬也不抬地對著顧悅說了一聲，看對方這態度，顧悅心裏詛咒了他十遍百遍之後，才忿忿地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下班時間，顧悅鬆了口氣，收拾著東西，才要離開公司，誰知她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您好，博雅集團。”
“顧小姐，是我，嚴序，麻煩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等等，嚴總，我……”
嘟嘟！
顧悅還沒來得及把“下班了”三個字說出口，嚴序就又掛斷電話了，這樣專橫的態度，直接把顧悅逼到崩潰的邊緣。
咚！咚！咚！
踩著高跟鞋，顧悅咬著銀牙，到了嚴序辦公室門口，她剛要推門而進，狠狠地質問嚴序一番，可是突然想到自己的房租還沒交，錢錢也快用完了，她就橫了心告訴自己。
顧悅，你要忍！
必須忍！
臉龐上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顧悅敲了敲門，得到嚴序的允許之後，她才推門而進。
“嚴總，不知叫我來有什麽事。”
“這份報告數據不對，你重新做一份。”
顧悅接過報告一翻，有些不解，這不是剛剛他讓她抄寫楚影所做的預算報告麽，怎麽回事，她交上來也才十幾分鍾吧……
他這麽快就發現有問題？
莫非又是針對她？
專門要找她的茬？
“費用部分不對，你重新核對下各部交上來的數據，然後再整理一份交給我，今天算你加班，有加班費。”
加班費？
顧悅一愣，想想還是算了，有工資拿就好了，忙了一天了，她都快累死了，這加班費，不要也罷！況且……
“嚴總，這個好像是楚部長負責的。”顧悅為難地說，“我從沒做過這類報告。”
是啊！
她還沒學，會個毛線……
他還以為她會無師自通？
純屬扯淡！
“是嗎？”
嚴序終於抬頭，詢問看了顧悅一眼。
“是的。”
她用力點頭。
“不會啊……那就學習一下，”他無比輕描淡寫地說，“我相信你可以像整理檔案室一樣，很快找到訣竅的。”
訣竅？
“……”
顧悅滿頭黑線，擺明了整她，這嚴序，還真是有夠狠的。
想想昨天那些女的對他的評價，她就想笑。
這笑絕對不是什麽開心的笑顏。
是怒極反笑！
什麽如沐春風，什麽溫文爾雅，當她不懂成語麽！
整個中午，顧悅的心情本來是很不爽的，但下午上班的時候，她突然聽人說嚴序很好說話，請個例假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這兩天來累得顧悅暈頭轉向的，所以她也有了請假的想法。
當然，當天請假肯定是不行的，顧悅加班做好了所有的任務，第二天一大早，把打好的請假條和報告書一起放在了嚴序的辦公桌上。
嚴序一來，不到三分鍾，顧悅就被他叫進了辦公室。
“為什麽請假？”
“例……呃，身體有些不舒服。”
好吧，原諒她吧，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隻能用個比較委婉的表述。
她相信，嚴序應該會懂的。
話落，嚴序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落在顧悅身上，就像審視犯人一樣，徐徐地從頭看到腳，然後出聲道：“很抱歉，我曾經在醫學院學了半年後才轉到經管係，雖然隻學了皮毛，但也勉強算是入門了，我實在看不出你身上有哪裏不舒適。”
嚴序說了這話，顧悅這才想起當初在因為這原因她和他才會認識，然後在一起，但好景不長，一年後，他離開她，參軍去了，而她，則是去了國外，兩人就像相交線，由相交到相離，現在想想，恍若做夢。
回想起這些，顧悅條件反射地問：“你參軍後過得怎麽樣，還好吧？”
不料話音才落，他的臉色竟陡然就變了，落在顧悅身上的目光忽如寒冰般滲人。
她怔住，他別開視線。
然後，他用一種克製的聲音說：“那事與你無關，你的假期我不批準，現在可以出去了。”
顧悅拿著請假條鬱悶地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哼，不說就不說，不批準就不批準，幹嘛發那麽大的火，我逼你了嗎？再說，本小姐又不欠你人情，更沒有欠你錢，拽的跟二萬五似的。”
低頭快步走路，口中碎碎念著，顧悅一不小心，在轉角處撞到了一個人，因為慣性原因，她發出了一聲慘呼後，身子就朝對方身上重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