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造箭者 醉獵戶
按照星隕魔法學院以往報名的流程,進入星隕魔法學院首先需要測試實力決定就讀的年級,接著會有一場理論性極強的筆試,之後還會根據等級實力以1V1的方式進行人才篩選,前10名、前50名與前100名獲勝者,將會分別被安排至A、B、C三個不同的班裡,而剩下落選的人便只能等一個季度後學院再次開啟招生通道。
實力測試和筆試對於但丁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實力測試的時候但丁稍稍給出了幾分賄金,但丁的實力便進行了些細微的改變。按照但丁自己的意思他被安排進了最高級組中,負責招生的學員雖然不解但也沒多問,拿人錢財那就好生辦事,其他的也少管那麼多。
筆試那就更簡單了,要知道在安德拉世界絕大多數百分之七八十的魔法理論知識都是但丁定下的,對但丁而言簡直易如反掌。很快學院內便流傳著不同版本的有關阿斯卡隆·萬·災難之刃的傳聞事迹,當然最主要的討論點還是學院有史以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筆試滿分的學員誕生了。
「阿斯垂德、提爾伯特,離初賽還有一段時間,我要去拜訪一個人,你們趕快收拾一下,騎士團我已經安頓好了,半個時辰后便啟程出發。」
但丁摩挲著手中的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其實是成對的名叫痛苦之刃,是當初在浮士德世界時雙生女神贈送給但丁的。當時雙生女神告訴但丁,如果有一天他開啟了星空之門,一定要到雙子王庭找她,從那時候但丁就再也沒見到過雙生女神,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把匕首也能算是定情信物吧。
半個時辰后但丁一行人都騎上戰馬出發了,這次出行但丁做得極為隱蔽,穿著身黑色衛衣與牛仔褲,標準的平民裝束。兩位隨從也打扮得十分簡樸,為了掩人注目阿斯垂德不得不穿著一身鐵質護甲,將傲人的身材藏匿在護甲中,身後還背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巨劍,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傭兵。
至於提爾伯特他最大的問題一直都是那張五官缺失的臉,只能靠面具掩蓋,可是普通的面具在鬥氣、魔法與規則之力的波及下怕是早已碎成渣了。況且絕大部分人在和面具人戰鬥的時候首先想的都不是攻擊要害,而是如何把對方的面具先摘下,為此尼祿也只能先給提爾伯特找了身騎士盔甲將臉藏在頭盔之中。
三人朝著西方趕了一夜的路,終於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馬匹奔波了一路早已透支體力,何況但丁為了隱秘出行挑選的也是普通馬匹,能連夜奔波這麼長段路程還沒有進食算是很了不起了。
正當但丁準備找家旅館休息時,卻發現村西頭似乎發生了什麼,一大片微弱的火光映照在夜空中,還時不時地飄來幾句說話聲,在漆黑寂靜的山村夜晚里,這種場景可不多見。
但丁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過去看看究竟,便囑咐提爾伯特安頓好馬匹,朝著村西口箭步走去。
剛走到不遠處但丁就看見一群村民正打著火把,將原本就很是狹隘的小路圍得水泄不通,一些村民還一手遮在嘴邊一手正指著前方與旁邊的人竊竊私語,而那些排在後面的村民更是使勁踮起腳尖,生怕錯過漏看了什麼。
但丁也生出了幾分好奇心,因為他能明顯得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威壓散發出,四周的空間也被兩股強勁的鬥氣波動碰撞擠壓著,其中還夾雜著法則的力量。
但丁輕吟著一串魔法咒語,隨後咒語化為一股風璇兒遁入但丁體內,身體頓時變得輕盈無比,輕輕一躍便懸飛到了空中。
從半空中俯視下去,只見村口兩名中年男子背對而立,其中一名稍為年邁些的鬢角已經有些微微泛白,不過卻依舊是神采奕奕眼神中流露出凶光,只見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雕刻精美的血紅色十字弩,身穿一件深藍色武士服,而衣服的背後赫然綉著一支紅羽箭矢。
而另一名男子竟赤裸著上身,發達的肌肉在肩膀和兩臂稜稜地突起,胸口處還拖著一條巨大猙獰的傷疤,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瓶精餾福特減與匕首碰撞得哐當作響,而本人也是散發出陣陣酒氣,身子晃晃悠悠地左右偏倒俯撐一張反曲弓勉強穩住身形,只不過透過男子那深沉敏銳的眼光中,但丁可絲毫沒看出他有一絲的醉意。
只聞那藍衣男子淡淡地說了開始吧,兩人便一齊地向前方邁步,一邊往前走還一邊高聲報出步數,當報數聲輪到10時便戛然而止,卻見藍衣男子猛地迴轉身來,一手緊扣著弩弓的扳機另一隻手則輕搭在弩架上,弩身兩側的血色魔紋忽地閃爍出一道光亮,隨後以十字弩為中心形成了一股血色渦流,瘋狂吞噬著四周的法則之力。
赤身男子也一改之前的弱不禁風之態,飛快地將酒瓶扔向空中,隨著瓶蓋的脫落酒水四處潑灑卻並未滴落到地上,這些金黃色的酒水竟在半空中朝著一點匯聚,最後竟凝聚成了一支黃金箭矢落到赤身男子的手中,男子眉頭緊皺將弓弦全力展開,在弓弦的推動下黃金箭矢破空飛出,映射著道道火光向著後方射去。
就在赤身男子蓄力發擊的時候,血色渦流也轉化為了飽和狀態,無數的法則符文糅合成了血色泉流,朝著第一支弩箭中拚命灌注,伴隨嗖的一聲空響,一道血色流光順勢飛出,一金一紅兩股力量匯聚到了一起相互碰撞,箭矢中蘊含的法則之力更是傾瀉而出,整個村莊的上空都被染成了紅黃相間之色,好似初升的朝霞一般。
面對眼前這一幕但丁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法則符文碰撞爆炸所迸發出的力量,以但丁現在的魔法等級根本不可能抵禦得住,就算一道餘波都夠他受得了,若不是神孽之軀不死不滅的特性,只怕但丁早已灰飛煙滅了。
不過最另但丁訝異的是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在如此猛烈的法則風暴中竟渾然無事,更令人吐血的是他們一點防禦措施都不採取就罷了吧,還在旁邊拍手叫好,喝彩聲都快要壓過了法則符文的碰撞爆破聲。
見硝煙散去戰勢進入尾聲,但丁也徐徐地降落到地上,略微整理了下儀容后,朝著戰場中心走去,此時這場戰鬥的兩位主角依舊站在原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赤身男子還帶著一絲笑意。
赤身男子不知道從哪裡又變出一瓶福特減,朝口中猛地灌了一口,沒多久他卻突然仰天長笑,直指著對面的藍衣男子到:「哈哈,造箭者,你嘴角溢血了,你果然還是老了技不如我,從此以後全天下就只有精靈王還能與我一分高下了。」
那位被稱為造箭者的男子輕哼了一聲,狠狠地抹去了嘴角的鮮血后,轉身便要離開,就在這時但丁卻突然翻手瞬發出一個魔法,但丁剛一出手地底立馬轟隆作響,大地開始猛烈地震動,隨後一堵巨大的石牆拔地而起,擋住了造箭者的去路。
但丁法術剛一出手,四周的村民立刻便投來惡意的目光,更是不少人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不遠處赤身男子發出了一聲輕咦,揮手示意村民們退去,而造箭者卻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著但丁,右手還輕輕颳了一下鼻尖正思考著什麼。
「造箭者、醉獵戶,還記得這面簡拉薩之牆么?」但丁笑言。
「哈,前些天還聽聞但丁大師自殺的消息,不出所料您果真還是留了後手,這搖身一變又成了威名赫赫的大侯爵了。」
「輝影兄說笑了,倒是我此番有事前往猩血門,卻沒想能碰巧目睹這麼一場曠世大戰,真是精彩萬分啊!」
但丁侃侃應答道,其實說起來但丁也算是這兩人的救命恩人了,當初人類組織大軍抵禦精靈的侵襲,造箭者與醉獵戶曾經聯手對抗精靈王,怎奈精靈的箭術早已出神入,甚至能夠射下日月星辰,若不是但丁及時趕到憑藉著法術簡拉薩之牆攔下箭雨,只怕造箭者、醉獵戶早已魂飛魄散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但丁受到了造箭者的仇恨,在向來恃才傲物的造箭者看來,他自認技不如人即便戰死也是光榮的,卻絕不能容忍別人插手他的決鬥,即便是這人救了他的命,不過醉獵戶倒是一直對但丁十分友好,甚至每次都稱呼但丁為大師。
還有一點不得不提的是,造箭者和醉獵戶其實都來自於同一個家族,就是曾聲名顯赫葬愛家族,造箭者是宗家一脈的也是現任家主,真名為葬愛鬼曜;而醉獵戶出身於分家,雖說地位略遜與造箭者,但也是族內占第二把交椅的領袖人物,叫做葬愛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