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你媽媽沒死
「狗呢?」我問。
「今天有點兒生病就沒帶它出來……」她笑著說,看的出來她今天好像挺開心的。
一路上給她講了講最近發生的事情,她很認真的聽,或許是她也搞不懂顧風是真的陽痿還是假的陽痿吧?一直沒有發表意見。
但是,等我說到顧風昨夜醉酒後有反應的時候,她竟然開口問:「你是說你碰他腳的時候嗎?」
「對……」
「他趴到了床上?」她又問。那眼神狐疑的就跟個偵探似的。
「嗯……」
「還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說什麼最後一次,還說他愛的是我……」
「他在外面不會還有情人吧?」
「瞎想什麼呢?不可能!他跟蘇小暖離婚那麼多年,要找早找了!?」我說。但是,被耿姐那麼看著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是有疑問。
「也是,如果他外面有情人,他或許早就跟對方結婚了……不過,他有一點很可疑。」
「什麼?」我好奇的問。
「這個……這個我再考慮一下吧。一個你可能接受不了的事兒。」耿姐說著時眼神都微眯了起來,像是陷入了沉思。
「你想到什麼了?」我好奇的問。
「我只是懷疑。改天考慮好再告訴你。」
「你說出來我聽聽嘛啊……」
「懷疑就是懷疑,無憑無據的怎麼能輕易說出自己的猜想?呵,好了,回家吃飯啦!」她說著微微一笑,但是那笑里明顯的是有了一定的認知。
耿雪娟就是那麼謹慎的人。
不過,那天中午的耿雪娟卻做了一件極其大膽的事情。
……
我在耿姐家裡的洗澡的時候,她在外面忙活。
耿姐的東西都特別的高檔,而且彷彿有潔癖似的,所有的東西都乾淨的很。就是洗髮膏的盒子,在用之前都沒有水漬。
我快洗完的時候,她拉開門給我拿進來了一件白色的薄紗睡衣。
「你內衣我給你洗了,先穿上我這件睡衣吧……」她說。
「哦。」我說著便拿了過來。睡衣可以互傳,但是內衣那麼私密的東西就不太可能互換了。
「洗完快出來,紅酒我都倒好了。」她笑著給我合上了門。
……
我穿著那件薄紗睡衣站在餐廳門口的時候,耿姐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一下,「你看著真不像是生活孩子的女人,腰很細啊。」
「哪兒啊……我肚子上還是有肉的。你做了這麼多菜啊?」我看著竟然有四菜一湯。兩個人吃,明顯很奢侈啊……
「呵,第一次招待你,不豐盛點怎麼行。」她說著將酒杯往我的方向推了推的說:「你在招待所干過那麼長時間,酒量應該可以了吧?」
「我不行,但是我聽說你酒量很大的啊?」
「嗯……還行,不過,我喝了酒容易幹壞事。」她擺了擺自己的睡衣領子,沖我眨了下眼睛說。不過,我真不了解她眨眼睛究竟是什麼意思。
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我們一杯杯的酒下了肚。看向陽台時,見到自己的內內已經被掛在了那裡,風吹過的時候輕輕的擺著。
捧著紅酒的回頭看著她說:「你知道嗎?你是打我記事起第一個給我洗內衣的人。」
她靠在椅背上,粉紅的睡衣襯的她的臉和胸口的皮膚特別的白皙,我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
她瞥了一眼陽台上洗的衣服,微微一笑的轉過頭,目光有些曖昧的看著我說:「你是個乾淨的女人……」
「額?」我有些不理解。
「我說,你是個很乾凈的女人。能嗅的出來的。」她笑的更深,目光也有些深意。
那刻,我腦中有了一種很模糊的東西,但是我已經喝了三杯紅酒了,頭腦開始不清晰,表達不出來了。而且,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紅了。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撫了撫自己的腮,燙的很。
「乾杯。」她舉起杯子。
「我不能喝了……」
「我想看看你醉了會是什麼樣子……」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壞的?」我笑著舉起酒杯。
「我還有更壞的一面呢。」
「真的?」
「嗯,待會讓你見識一下。」她笑。有點兒壞的那種笑,那種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過的一種笑。
……
我忘了我喝了多少酒,只記得她將我扶到了床上,然後,她吻了我。
那刻我是醉的。
很醉。
醉的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記得她俯身看著我時那迷離的目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吻可以那麼輕那麼軟。
她的手特別的滑,當然,我說不清究竟是我讓她那麼滑,還是她的手本來就那麼滑,總之她讓我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假。
我從小到大所有的認知和意識,在醉酒後被她撩撥的支離破碎……
我失去了所謂的戀人的概念。
我失去了所謂的男女的概念。
我失去了所謂的婚姻的概念。
我感覺自己瘋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會迎合她。我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於酒。我不知道所有女人是否都會有這麼一次,我想應該還有很多的女人或多或少的都曾經歷過這麼一次吧?
我將所有的事情怪罪於酒,卻也感謝酒。
後來很多的日子,我都會懷念那個下午;甚至很多個日子裡,我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耿雪娟是刻意的讓我體會一下那種感覺。若是沒有與耿雪娟的那一次,我可能在後來無法理解很多事。
耿雪娟就是個那麼一個非常神奇的女人。
我忘記了我是怎麼離開她家的,但是我記得我事後不敢去看她的臉。
門「砰」的一聲閉緊的時候,我才清醒的反應過來我們做了什麼。
……
暮色已衰,我徒步走在這個熟悉的城市,卻早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自己。
腦中依稀的記得耿雪娟的話,她說:「紓兒,你該去調查一下你男人,找個偵探吧?或者,你自己給他偷偷裝上個監聽器。」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我對很多的情感都特別單純;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
她說,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道德框架太過清晰,是非特別分明;但是真正的世界,沒有那麼清晰,也沒有那麼多的是非;真正的世界是一種隨性的世界,是你隨心所願的去干你自己該乾的事情。
她說我沒有隨著自己的心走。那是不對的……
……
當天晚上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抬頭看到家裡的燈已經亮起。想到母親和弟弟這會應該在吃飯的時候,便沒有回家的去賓館訂了個房間。
第二天我退了房間便去了顧風在c城的企業。
顧風給我的辦公室真的很大,而且一直有專人打掃,很是乾淨。
不過,對於建築上的東西我不懂。正好桌上有幾份文件,弟弟和幾個副總知道我過來之後,還到我辦公室跟我聊了很多關於業務上的內容。
副總走後,弟弟坐在我辦公室跟我聊天。
曾經我以為他被李靜靜那麼傷了一次會很瘋狂的報復,但是弟弟卻沒有報復,也沒有再吆喝去找李靜靜。
他很平淡的接受了現實。看著他那麼平淡的表情,我知道他成熟了。
……
當天下午我準備回w市。
我自己去車站坐車的時候,六爺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在哪。
我哪敢說?騙他說我已經回w市了。
「好,那我去你家找你……」他直接道。
「你究竟要幹什麼啊?」
「這次不是我的事兒。」他說。
「那是誰的事兒!?」我問。
「蘇小暖……她現在在我車上。她要見她兒子,你今天必須讓她見到……」
「我……」
「我知道顧風去了aq市!」
「……」
「如果不答應我的話,你兒子的事情我就不會幫忙。」
「那我自己去搶。我不要你幫。」
「好,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到時候我就阻礙你。這個應該簡單的多。」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強勢?」我有些惱火的說。
「快點……我們馬上出發了。」
「……你,」我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他,便直接讓他過來接上了我。
……
當天晚上七點我趕回了家中,顧母知道我沒吃飯,便去給我做飯吃。
吃過飯,顧母跟顧父在看電視,我走到顧源房間里去,發現他正在平板電腦上玩遊戲。
「顧源?你作業做完了嗎?」我問。
「沒有。今天是周六,我明天再做。」
「哦,」我說著坐到了床邊,他連連看剛玩兒完一局,停下后抬起頭看著我,一臉不解的問:「你非要我今天做完嗎?很多作業的。」
「我陪出去走走吧?」我問。
「我想玩遊戲……」
「顧源,我給你說個秘密,但是你不要讓你爺爺奶奶知道好嗎?」我問。
「嗯?」他疑惑的抬頭看著我。
「你媽媽,」我說著感覺自己聲音有些大,靠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你媽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