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6
Chapter 086
露露什麼都沒有做錯。
露露只是成為了資本主義下的犧牲品而已。
嚶嚶嚶。
由於商行露還穿著工作裝，這時光線不好，一天了，她臉上那層薄妝也有點花。
樂好對著鏡頭試了一下，覺得不妥，不如她剛剛隨手偷拍拍的好看。
樂好說：「露總，不嫌棄地話把我領回家吧？
回家你好好收拾收拾，我再給你拍？」
商行露說：「這麼著急么，要不明天再拍？」
樂好這下是真的急了，「不是，微博粉絲破一百萬破得太快，我都沒來得及搞個轉發抽獎，兩百萬說什麼都要搞一個。」
商行露一想，覺得也在理。
白白的流量，不賣貨那是傻子，轉發抽獎新產品也是很好的。
商行露說：「其實美白的新系列也快出來了，只是還沒實銷，不如抽那個？」
樂好：「隨便什麼產品都可以啊！我主要想放個露總美照當粉絲福利。」
商行露：「……」
你，你這簡直是最摳門官博，連優惠券都不給，給你直接開除碧辰籍！
樂好以為商行露不願意，事實上商行露是真的不怎麼樂意。
她以前只是研究院大牛里的一條鹹魚，別說火了，埋人群里都沒有姓名的。
扒皮貼那種事無巨細數你全家的方式，讓人有點后怕啊。
這個時候樂好在手機上搗鼓了幾下，翻出某寶企業版遞給商行露。
「露總，你自己看看！這銷量，都是從你顏粉來的，你真的不拍嗎？」
商行露狐疑地湊近一看。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
！！
然後她的眼睛瞬間變成了RMB符號。
商行露一秒乖巧坐好，「您請！」
樂好：「……」
人民幣果然是世界上最大的殺手鐧呢。
如果不好用，一定是人民幣不夠多。
商行露一番收拾，比早上那會還起勁，這次樂好採取了「隨意」視角，記錄商行露吃晚餐的樣子。
看樣子，拍的很隨意，就是隨便一拍，甚至連圖都沒有大修。
實際上，這是樂好的陰謀！
她故意的！就是要這種看似很隨意，其實滿身都是精緻的效果。
樂好拍完，把相機往肩上一抗，「露總我走了，定不辜負組織交給我的使命！」
商行露怕她不安全，畢竟山海觀在郊區，她讓司機送樂好。
樂好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她說：「露總，我一定會好好修圖的！爭取讓你艷壓小花，腳踩網紅。」
商行露：「……」
不，我不想。
……
第二天商行露到公司，開早會，銷售部的經理彙報了一下昨日電商上的銷量。
大家聽完，「噢噢噢噢！厲害了！！」
然後會計小張，「我們今年的年終獎有著落了！」
設計小吳，「我不用再擔心會倒閉關門了！！」
商行露：「……」
殷瑤：「……」
老闆還在這兒呢，喂！
銷售經理全小愛說：「而且上次訂貨會以後，各大零售商給我們反饋，客戶普遍反映性價比高，甚至比很多進口品牌好用，也紛紛追單了。」
所以碧辰現在面臨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擴大生產線。
之前殷瑤已經找了相熟的代工廠，但代工廠的生產計劃要排隊，那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殷瑤始終對碧辰有信心，所以選址擴招的事情，在穩步進行中，只是最近急需加速。
商行露那邊之前負責和原料商對接。
上次在蕭在的幫助下，新思美解決了碧辰的難題，只是商行露已經有了換原料商的心思，於是在那之後，也和手裡的名單聯繫了一下。
名單里的廠商都沒有新思美那麼大，經過比對和實際考察，商行露最終確定了兩家。
在和新思美的合約結束后，碧辰的幾種原料將會分在兩個廠商里拿，因為碧辰的銷售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對方經理也很痛快，給出的價格比新思美還優惠一些。
商行露說完，發現整個會議室感動地看著她。
「這安心感……是露總嗎？」
「我們露總終於是個成熟的露總了。」
「媽媽很欣慰啊！」
小吳：「我還以為露總遲早接葉工的衣缽，做產品開發這一塊呢……沒想到！」
「我們露總真的長大了！！」
商行露：「？
？」
小心扣你們獎金哦！
葉嘉平：「？
？」
產品開發怎麼不好了？
！
商行露此時又說：「不過我們的一款氨基酸潔面，我和葉工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其中的氨基酸成分更換成日本的優質氨基酸，葉工有幾個朋友比較熟，最近我們會過去實地考察。」
晨會上大家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才散會。
商行露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忍不住又去刷了一下銷量。
哇……真開心。
心裡逐漸上升起一種滿足感，帶著愉悅，可那不是任何其他愉悅的情緒可以代替的。
林衡也不行。
這就彷彿她以前在研究會裡那會，是很苦，也沒什麼錢，可出成果的時候，那份喜悅，那份昂揚感，讓人心裡滿滿的。
雖然她總說自己想當一隻吃喝不愁的豬，可是，那也不過是她在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之前的借口。
人活著，果然還是要有一點目標才行。
這個時候，林衡的電話來了。
商行露emmmmmm了一下。
她才在心裡Q林總，說林總代替不了工作的滿足感……林總立刻打電話了。
嚶嚶嚶讀心林總好可怕！
她接起來，喂了一聲。
林衡問：「你聖誕節前一周，怎麼安排的？」
商行露面無表情：「任何不是國家法定節假日不給放假的節日都是在耍流氓！」
林衡：「……」
商行露忽然想起來，林衡家裡一直都很西式，家族生意大部分在國外，主宅在紐約，家裡所有人英文賊溜，冒出來的神奇「未婚妻」竟然中文都不熟。
在西方，聖誕節是一年很重要的節日，地位和國內的春節差不多，是要放大假的。
所以，他是要……？
商行露心裡幾個想法，拿不準。
林衡說：「能休假嗎？
我們去度假。」
和林總！度假！
以前沒去過的誒！
商行露興奮極了，「我查查我查查！」
她翻了翻行程。
商行露腦袋上如果有呆毛，肯定立刻萎了……
「……我要和……葉工……去日本……考察……」
林衡那邊也沉默了。
商行露仔仔細細又研究了一下行程，「不過仔細算算，那一周我就前兩天在日本，之後就可以請假了。」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出差？
順便去那邊玩玩？」
她問的那麼小心翼翼，之前又那麼興奮，林衡就算想說不，也要改口成好。
事實上他也說的「好」。
商行露笑眯了眼，「嘿嘿嘿，那我們去度假！」
兩人工作都忙，都掛了電話。
商行露這邊掛，下一秒，電話又響了。
她以為是林衡話沒說話，秒接，「喂」得特別溫柔如水。
那邊直接愣住了，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下存的名字，確定沒打錯電話。
陳經理說：「商總，您好你好，我是新思美的陳經理，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時間，我們想談一下續約的問題。」
續約？
商行露眉頭擰起，哪裡還有柔情，火氣直冒。
她「哦」了一聲，立刻從溫柔，轉到冷漠。
陳經理：「？
？」
口吻好，還能說賺了錢心情好；這口吻一秒變，是算什麼？
商行露：「最近都挺忙的，我確定好了時間再和您打電話吧？」
陳經理這麼一聽，就覺得懸了。
他其實也挺後悔的，首先吧，誰知道她不好得罪，其次吧，以人家現在的銷量和增長速度，還真不可小覷，以後會是大客戶。
陳經理說：「價格都可以再談的，我們也一直和碧辰合作。
商總，請您務必優先考慮我們，一些廠商看著不錯，其實原料質量不行。
您看，21號那天，我們和您去喝喝茶聊聊這事？」
講真，拉踩別的廠，這就很Low了……
而且，嗯？
？
價格可以再談？
之前她是不是說過？
天道好輪迴哦！
商行露既不溫柔，也不冷淡，只是說：「對不起，那幾天我訂好了票去度假，好不容易聖誕節，有什麼事，回來再談吧？」
陳經理：「……」
……
出發日那天，商行露和林衡來到機場，葉嘉平和他組裡的徒弟于娜已經到了。
商行露不知道如何介紹林衡，只能含糊地說：「我……這位是林先生。」
林衡覷了她一眼，他和葉嘉平他們握了手。
葉嘉平不怎麼管網上的事，于娜倒是個吃瓜群眾，這會見到露總前夫，她也是一愣一愣的，不過最後啥也沒問，姑且當做網上的傳言都是假的，沒有找商行露八卦。
畢竟人生中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呢！
倫家好緊張！
好想直播！
好想朋友圈裝逼！
數小時后，他們抵達成田機場。
于娜忽然月經來了，她在隔間里找商行露求救，商行露趕緊去便利店給她買，再送進去，還問她要不要喝點熱的。
于娜說：「我不痛經，謝謝你啊露總。」
商行露：「應該的。」
她說完，忽然眼睛大睜。
等等，今天，幾號？
21號。
……我月經，又該幾號來？
商行露翻了翻手機。
草泥馬。
17號就該來了，足足晚了4天！
她可是姨媽堪比時鐘的女人啊！！
……
商行露的月經一向來的準時。
雖然不像她說的那麼誇張，準點得猶如鬧鐘，但基本偏差也在正負兩天內。
現在兩天又兩天……
讓人hin不安啊！
要她還是一條單身狗的時候，商行露這個時候會選擇看看婦科。
畢竟單身狗是不可能變成聖母瑪利亞的，也不可能像草履蟲那樣分裂。
從不用擔心肚子里會長一坨肉。
……如果有，那一定是脂肪。
可她現在不是了，即使她和林衡簡直是情侶屆的標準生，每次都有保護措施，可並不是每項保護措施的概率都是百分百。
萬一呢……？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時候于娜從洗手間里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露總，剛剛謝謝你啊。」
商行露：「這有什麼好謝的，應該的。」
他們分別上了兩輛車。
商行露一看到林衡，就有點心神不寧。
說真的，她還沒有任何想法。
因為她腦子現在就是個亂的啊！！
於是商行露心神不寧地翻了一會簡易日語書。
看了幾頁紙，把書一合，閉眼睡覺。
此時林衡注意到了商行露的不對勁。
她在上飛機之前還信誓旦旦，等下兩小時內就把這薄薄一本書給它背完。
林衡知道，商行露這人看書，有一種我今天不把它看完我就不睡覺的廢寢忘食，半途而廢很少，像這樣翻兩頁睡覺的情況，更是少。
林衡從她身邊拿過書，翻了幾頁，問：「怎麼不看了？」
商行露閉著眼睛說：「因為已經掌握了必要辭彙了。」
「這麼快？」
林衡挑眉。
那她不止有速讀技能，可能還要有透視技能才行。
商行露說：「我掌握了你好，再見，麻煩到這個地方去，多少錢，還有『這個』，已經能涵蓋問好、點餐、結賬和去往目標地了，這不就學完了嘛！」
林衡：「……」
歪理多。
商行露閉著眼睛，在深沉地想問題。
她以為自己會想「我真的能做好一個母親嗎？」
這樣發人深思的問題，哪知道眼睛一閉，她竟然滿腦子都是以前看的TED，主題——人類是如何進化而來的？
商行露：「？
？」
阿西吧。
……我可真是個胸懷人類的奇女子。
等她到了酒店之後，就連想「人類是如何進化而來的？」
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們和聘請的翻譯碰面，四人開了一輛車，去往聯繫好的原料供貨商公司。
林衡也順便有點事，不一會他也出去了。
商行露這麼一走，就幾乎不眠不休忙了兩天。
說來說去，還怪她要和林衡度假，原本四天的行程愣是壓縮到了兩天內。
他們白天去供貨商那裡探訪協商，晚上回來還要和碧辰國內的員工開視頻電話會議。
原料質量是真的好，葉工說能進一步提升產品的使用感。
可是跨國，貨物進出口要請報關公司找海關辦手續走審批，還涉及到一個關稅的問題，這些都得討論。
國內也挺辛苦的，為了配合他們的時間，一直討論到十二點才下線，時差一小時，他們這邊已經一點了，再洗漱，商行露累的夠嗆，從浴室出來，毛巾包著腦袋倒在床上就睡，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吹乾。
第二天繼續忙碌，到下午，合約簽完，商行露自掏腰包，請葉工、于娜和翻譯好好吃了一頓飯，幾人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于娜敏感地注意到：「咦？
露總，你不喝酒嗎？」
公司員工不是沒有私下和商行露一起吃過飯，她並不是那種不會喝酒且滴酒不沾的人，經常高興起來會開香檳慶祝。
說真的，于娜第一次見到香檳塔也是因為露總。
事後不止於娜一個人感慨——原來香檳塔是真實存在的啊。
然而露總今天開是開了，可是不喝，這就奇怪了。
商行露擺擺手說：「今天不喝了。」
于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然後葉嘉平也神色怪異地看了她好一會。
商行露頓時背後冷汗直冒。
不是吧？
這麼快就暴露了？
于娜嚴肅地問到：「說吧露總，你酒後又幹了點什麼丟人的事？」
商行露：「……」
「不然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戒酒。」
商行露：「……我現在改信佛，不行嗎？」
回答她的是兩聲呲笑。
吃完飯，他們回到酒店，明天商行露的行程就和他們分開了，葉工和于娜還會在這邊觀光兩天，也相當於公司給的一點福利。
商行露沒和他們一起回酒店，她在樓下藥店，操著並不流利的日語，用「我要這個、這個和這個」大法，買了好幾支不同品牌的驗孕棒。
在國外看病並不方便，抽血檢查商行露還是想回到國內再做。
她這兩天是因為忙，連胡思亂想，都沒有亂想的時間，這會得出空檔，商行露還是決定……姑且先測測。
不論如何，她都得知道個準確的結果，再和林衡說。
商行露扔了袋子，將好幾支驗孕棒塞口袋裡。
她今天穿的大衣屬於比較修身的款式，沒有口袋，商行露把它們都塞進了褲子口袋裡，愣是塞了滿滿一口袋。
好在外套長，一遮，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等會就這麼低調且平靜地進洗手間，再低調且平靜地測試，最後低調且平靜地告訴林衡……或者，壓根不用告訴林衡。
商行露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她進了房間，偷偷摸摸地溜進卧室里的洗手間時，剛一開門，她撞見林衡正在裡面系領帶。
商行露：「！」
卧槽！
林總不是也有事嗎？
怎麼會在？
！
他把眼鏡戴上，說：「回來的正好，吃過了么？」
商行露：「吃！吃……吃過了……」
這做賊心虛的樣子……
林衡眼睛微眯，朝她勾了勾手指，讓她過來。
商行露先低頭看了看口袋。
嗯，衣服遮的挺好的。
露露，你可真是個機智的露露！
商行露走過去。
林衡淡定地問：「不脫外套么？」
房間里暖氣很足，林衡只穿襯衣都不冷，而商行露還穿著在室外的衣服。
商行露：「……剛剛凍著了，等我緩緩再脫。
啊，容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商行露說完，就貓著腰，想要從林衡身側躥進洗手間。
哪知道林衡一拉，一帶，業務非常熟練地把某人壁咚了。
林衡肯定地說：「外套里藏了什麼東西呢？」
商行露不可置信。
天啦林總！你乾脆改行去當偵探好吧？
！
不，也可能是詐她！
商行露說：「沒啊，你看我外套都沒口袋。」
林衡視線匆匆一瞟，還真是這樣。
商行露先發制人，「你看到我竟然第一句是這種話？
林總你這個鋼鐵直男，你都不想我的嗎？
！」
林衡不為所動，「別轉移話題。」
商行露：「……」
尼瑪。
該死的冷靜林總！
商行露豁出去了，她說：「可是我想你啊。」
說著，商行露直接捧起林衡的臉，吧唧一口吻上林衡的唇。
……先忽悠過去再說。
色誘也是忽悠。
如果她也算有「色」可言的話。
某人打著的是，先把你親暈，然後我再溜的策略。
然而商某人再次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實力……
呵，那點私教課算什麼？
兩人為了調出休息來，這段時間都忙，其實在飛過來之前，也很有些時日沒見了。
林衡本來要出門，這會剛沾上她的唇，理智的弦就啪一聲斷掉了。
輕柔的舔吮如燎原的星火，慾望的火陡然躥起，燃燒著周圍的空氣。
很快林衡不再滿足，他吻得深入，吻得有侵略性，把她摁牆上還不夠，一手摟住她的腰，兩人之間的間隔頓時為零。
唇舌的交纏令商行露的腦袋發暈，耳根子都紅了，她卻沒能讓主導這個吻的林衡，也和她一樣發暈。
林衡覺得……哪裡不對。
林衡：「……？」
一秒后，林衡：「……」
還說沒藏東西呢。
林衡的手直接伸進了她的褲子口袋，一抽。
「這是什麼？」
林總面無表情。
是教導主任·林了。
此時他才有機會看到包裝。
然後林衡臉上表情凝滯。
他手一抖，不小心掉了兩根到地上。
啪嗒。
商行露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她腦袋一歪，故作輕鬆。
「恭喜你發現了我隱藏多年的幻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