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明，曙光

  這小蘿莉怪可愛的，身上那麼臟，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清洗過了。系統需要宿主才能發揮功用，沒有宿主的她，不知道在這裡被封存了多少年。


  「我不扔你。咱們同病相憐，你沒人要，我也沒人要。」蘇陽笑笑。


  小蘿莉聽懂了蘇陽的意思，但表情上並沒有多大變化，無喜無悲，像是個機器人。


  系統機器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也可以算是一種機器人吧。她見蘇陽站在門邊，自己便也跟著站在門邊，像個門童似的一動不動。


  蘇陽不再管她，琢磨著是不是要把這屋子簡單清掃一下。就算沒有食物和水，生命里的最後幾天也不能髒兮兮的。


  廁所裡面就有掃把，蘇陽休息了一會兒，拿掃把開始打掃。


  售貨區，卧室，廚房，廁所，一通清掃下來，蘇陽累了，也渴了，索性搬來張椅子，搬到木屋外坐了上去，靜靜仰望起星空。


  等死？


  差不多吧。


  這個時候除了等死，蘇陽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倒不是說蘇陽悲觀，而是他明白，在又累又渴的狀況下，盡量保持靜止，是減少水分消耗的最好方法。


  活的好好的誰願意真的去死呢？這個時候，蘇陽反倒是羨慕起小蘿莉來了。身為一個系統，不用為吃喝發愁，雖說等待宿主的時間是漫長無限的，但她不會死啊，不擔心生病，也不去處理那些繁瑣複雜的人際關係。很多時候，就一個人這樣靜靜的等待著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跟我講講你的故事？」蘇陽撇頭問小蘿莉。


  小蘿莉偏著腦袋想了想：「我是被以前的宿主扔到這裡來的。」


  「我知道，除了這些，你還有其他的故事嗎？」


  「我是被以前的宿主扔到這裡來的。」小蘿莉又重複了一遍。


  好吧……蘇陽揉了揉額頭，放棄掉和小蘿莉加深了解的想法，把眼睛閉起來繼續起他那漫長的等待。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走的太累，閉上眼睛沒過多久，蘇陽就睡著了。


  他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怪物追，夢見自己被石頭砸……最終渴醒。


  迷迷糊糊，他發現小蘿莉正站在他身邊，一勺勺的喂他喝水。蘇陽喝了幾口，感覺這水蠻甜的，有點像煮開后的山泉。但下一秒，他徹底驚醒。


  「有水？這哪來的水？」蘇陽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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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蘿莉指了指天上：「那裡來的。」


  蘇陽吃驚抬頭，但他只看見漫天的繁星。


  「天上……」蘇陽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小蘿莉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解釋說：「這裡雖然是邊緣世界，但也有很多星辰，一些個星辰上就有水。」


  「所以說，你剛才是飛到其他星辰上去給我取水了？」


  邊上還有一頭類似山豬的動物屍體，三塊剛剛烤熟的肉塊，還有幾根烤熟的菜葉。


  「所以說，你不僅去其他星辰上取了水，還順路獵來一頭野豬？」


  「這不叫野豬，它叫迷豬獸。」小蘿莉擦了擦臉上灰，如是道。


  蘇陽咽了口唾沫，聞道肉香，只感覺肚子里是越發的餓了。


  「我能吃嗎？」


  「這就是給你吃的。」


  小蘿莉跑過去，親手拿來一塊肉塊，放到蘇陽手中。


  好幾天沒有吃過肉了，蘇陽也沒客氣，三兩口把肉塊消滅。接著意猶未盡，又把另外兩塊肉連同那幾根菜葉一起囫圇吞棗的咽進肚子里。


  食物下肚，吃飽喝足，蘇陽的體力以及思考能力總算開始恢復。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蘇陽感慨道。


  「這是應該的，如果連宿主的生命都無法保證，那麼系統也就不是系統了。」小蘿莉一本正經的道。


  這話說的有那麼點道理。


  「所以說，我現在可以在這裡生存下去了？」


  小蘿莉偏著腦袋上下看了看蘇陽：「在那之前，我建議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人類睡醒以後不都要先洗個澡刷個牙之類的嗎？我以前那位宿主就是這樣做的。」


  「睡覺起來是需要刷牙，但洗澡什麼的就因人而異了……等等，你說什麼，我還可以洗澡？還有水讓我洗澡？」


  「有的。」


  小蘿莉點點頭，然後跑到屋子後面搬來一塊巨大的石頭。那石頭好大，比小木屋還要大，小蘿莉那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能把這麼大一塊石頭給搬起來，蘇陽不禁看傻了眼。她好大的力氣！

  小蘿莉沒說什麼，她左右看了看，最終把大石頭放在了空地上。


  用力的放。只聽一聲巨響，空地被砸出一個深坑，這塊巨石深深嵌入進去，只露出五分之一的位置留在外面。這個時候蘇陽才看清楚，那石頭是空心的，裡面裝滿了清水。


  這分明就是個浴池啊！


  跟露天溫泉相比，就差個圍牆和營業大廳了。


  「這也是從星辰上取來的水？」蘇陽不由吃驚。


  「是的，那裡有一顆充滿淡水的星辰。」


  「……」


  「宿主請稍等。」小蘿莉這般說了一句，又跑進木屋裡拿出一套乾淨的睡衣，還有浴巾。木屋雖然破敗，但這套睡衣還有這件浴巾卻顯得相當別緻。


  「連睡衣和浴巾都有么。」蘇陽連忙跑進木屋裡去看。


  先前打掃屋子，只是簡單的清掃和擦灰，此番仔細檢查一遍才發現，卧室的衣櫃里滿滿的全是衣物，還有被褥，枕頭，拖鞋，草席……再跑去廁所一看，只見廁所的柜子里也放滿了洗髮水，沐浴液，牙膏，牙刷，毛巾……


  「這裡面什麼都有！」


  蘇陽被震住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現在食物和水的問題也不用再擔心，這也就是說，自己可以在這裡繼續生存下去了嗎。


  見蘇陽傻愣愣的發獃，小蘿莉不由走過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宿主，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幾乎以為這次死定了。」


  「死定了？」小蘿莉歪了歪頭：「你也認為我連宿主的生命都保證不了嗎？其實你不知道，我很有力氣的。」


  說完，小丫頭擼起袖子，當著蘇陽的面秀了秀她那看似纖弱的胳膊，儘管她在努力握拳，但胳膊上面也沒驚爆出有肌肉的樣子。


  蘇陽笑了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有名字嗎？」


  小蘿莉把手放下來：「你不想看看我的肌肉嗎？」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有名字，我叫系統。」


  蘇陽搖頭：「系統太難聽了，你就沒有一個自己的姓？」


  「姓？」小蘿莉陷入思索：「我記得我好像是有姓的，但上一個宿主說系統不該有名字，就把我姓名給抹掉了，然後嫌我不中用，又把我給扔掉了，現在我也想不起來我自己的名字。」


  「名字都被人給抹掉了？」


  的確怪可憐的。


  而且，她的上一任宿主，也是夠霸道的。


  「那麼，你自己取個名字吧。」蘇陽道。


  小蘿莉又低下了頭，努力思考。然後抬頭說：「我不知道怎麼取名，如果你保證不會丟掉我的話，我就跟你姓吧。我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