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明朝路也滑，人人奧斯卡！
以上便是甘大冶所說的主力戰船，剩下的還有很多輔助船隻。
比如專門兩三百艘圍毆一艘的網梭船、赤龍舟，開團肉搏送人頭的鷹船，玩自殺式襲擊的連環船、子母船。
最賤的當屬火龍船，這種船可是深得刺客類英雄的精髓，先是裝著打不過你，騙你過來登船撿人頭的時候，立馬打開機關，開大反殺，都不帶猶豫的，輕鬆拿下五殺！
據說還有幾種大中型戰船，不過因為不怎麼好用，或者造價太高，水師用的比較少，其中便有車輪舸、蜈蚣船等等……不一而足。
介紹完戰艦，和各類戰法，甘大冶總結道：「海戰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套用俞大猷俞帥的說法：戰不過是以大船勝小船，以大銃勝小銃，以多船勝寡船，以多銃勝寡銃。」
「甘大人，不知可否帶在下去海上，見識見識咱們水師兄弟的拿手絕活！」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聽了這麼多，最直觀的還是要看。
「沒問題，秦大人跟本官來，咱們坐甘某的座船出去，請！」甘大冶也不推辭，當下便點頭同意，帶著秦奮來到一艘大福船上，駕船出海而去。
出了北面水閘，在離水城兩里路的時候停了下來。
「秦大人，先給你看看炮擊吧。丙號炮位，目標，東南方向，一裡外礁石，準備炮擊！」甘大冶等停船后，先是對秦奮說了一句，然後高聲下令！
「請。」微笑點頭，做出一副專心學習的樣子。
「填裝彈丸！目標東南方向礁石！」下面聽到命令的一位對著目標方向的哨長，開始發號施令。
然後就見船隻右側第三個炮位的人員，開始做著發射前的準備，和火炮微調！
趁著填裝火藥彈丸的時間，甘大冶轉頭對著秦奮說道：「秦大人，不好意思啊，本來想讓大人見識一下齊射，但備倭司實在入不敷出，還望大人見諒！」
「哪裡哪裡，甘大人嚴重了，奮只想看看如何操炮，一門炮足以！」對方都這麼說了，難道還能要求對方給你表演個齊射？明顯不可能嘛。
再說了，對方話語里的意思和付芳差不多，都是抱怨沒錢，繞來繞去都一個意思，自己又不能解決，何必繼續說下去，如增煩惱。
「報大人，準備完畢！」幾分鐘后，剛剛那位哨長見裝彈完畢，立馬轉身向著甘大冶彙報。
「開炮！」
「開炮！」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一陣老式火炮擊發后產生的黑煙緩緩升騰，又立馬被海風吹散，如果不是因為炮聲造成的耳鳴聲，和空氣中淡淡的火藥味，都不知道剛才有過炮擊。
秦奮對這個早已習慣，沒在意這些，轉頭看起目標處，想看看這次炮擊的效果。
只見遠處礁石邊騰起一股水花，然後便被浪花淹沒：「唉可惜了，就差一點點，便能命中！」
「呵呵，秦大人這種成績已經很好了，在這搖晃的船上，能打中小小的礁石旁，換成戰艦的話，想來已經擊中！」甘大冶到時對這次炮擊效果十分滿意，聽到秦奮的話，忍不住反駁道。
「奮不通海戰，請甘大人見諒！咱們繼續吧，奮還想看看其它武器和每門炮的炮擊速度！」學習學習，現在有求與人，當然要順著對方的話說。
「哈哈，好，繼續炮擊！」甘大冶哈哈一笑，爽快的繼續命令。
時間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左右，午飯都是在船上隨便吃了點窩窩頭應付了事。
不過收穫是巨大的，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現在也有些理解了。比如為什麼剛剛一個炮擊命令要傳幾次，這是因為真正海戰時，炮擊聲音很大，必須縮短距離，增加傳令人數，以便命令順暢傳達。
還有如何靠幫戰，如何登船戰，如何反登船等等，以前秦奮自己經歷的海戰，哪怕是前身在吳淞水軍打雜的哪段時間，都沒今天學得多。
前身在吳淞水軍只是底層，只會按命令做，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自己經歷的海戰都是憑藉著裝備優勢，根本沒什麼技術含量。
不過就算今天學到的，也只是海戰當中的一絲皮毛，要真正的精通，必須要跟著一位熟悉海戰的宿將好好學習，自己瞎琢磨必定效果不佳。
想到這些，下船后的秦奮沒急著回蓬萊縣城，反而來到都司府，找到付芳商量了起來。
「付大人，今日和甘大人一行，簡直令奮大開眼見，甘大人指揮有度，用兵如神，水站精通，堪比戚帥在世！」幾人坐下后，秦奮當先誇獎了甘大冶。
花花轎子眾人抬嘛，想到待會兒要說的事，還是要捧捧對方，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果然……
「哈哈，秦大人說笑了，甘某和祖上比起來，只是學了些皮毛，當不得如此！」甘大冶謙虛的回應著，不過那一張怎麼也合不攏的嘴，表面他此時非常高興。
「誒……大冶謙虛了，整個備倭都司，誰不知道你的本事，等本官退了，這都指揮使的位置，必定落在你頭上！」付芳喝了口茶，笑著說道。
但秦奮聽出些其它味道，備倭都司府離不開甘大冶，但付芳又在刻意的捧對方，還說要讓他接都司府的班！
從中秦奮看出了付芳怕甘大冶功勞大，表面上捧他是在為他樹敵！備倭都司府除了甘大冶，上面還有兩個同知，身邊更是有三個都指揮僉事。
那些人能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嗎？當然不可能，想必早就放著甘大冶，說不定背後已經下了很多次黑手！
看了一下面帶憨笑的付芳，秦奮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這備倭都司府最精明就是你了，真是現代套路深，我要回明朝，明朝路也滑，人人奧斯卡！」
「付大人，奮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付大人和甘大人應允！」
「噢？秦大人不必如此，只要在下二人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付芳聞言，立馬拍著胸脯保證到，甘大冶也跟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