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逛的不是窯子，是青樓
秦奮被兩個一臉淫笑的人拉到了驛站，開了房換好一身普通的衣服，便一路帶著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來到一處名叫倚翠樓的高級會所！
倚翠樓，太倉縣城有名的消金窟，來的路上，趙有德就說這裡姑娘如何如何好，活兒好，水多，盤子正，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還有當家花魁那身段，那氣質，那低柔婉轉的聲音，據說是老鴇從小培養的，雖然沒有秦淮河那些聞名天下的名妓出名，但在這個小地方還是不錯的！
這倚翠樓和以前的電視里看到的那些不一樣，沒有那種還沒進門，就有龜公娼妓攬客，出入的從外表看，也多是有錢人！和周圍的青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奮也沒問出聲來，想著這是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進這種娛樂場所，不想讓其他人看笑話，便跟著兩位前輩身後，佯裝深沉，在門內的龜公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包間。
剛一坐下，便進來一個徐老半娘，風韻猶存的老鴇子，一把撲在趙有德的身上，聲音嗲嗲的說道：「哎呀……趙大人您可終於捨得來看奴家了！」
趙有德也不客氣，反手就把這老鴇拉入懷中上下其手，嘴了調笑著：「老闆娘可是越發美艷了，今天你陪本官可好？哈哈哈！」
「討厭.……說吧，趙大人今天還是叫小怡過來嗎？還有孫大人，，您也是老規矩？」老鴇子一邊說一邊扭動著身子，好像是在抗拒對方的動作，又好像故意如此！
「嗯，老規矩，來一桌上好的酒菜，本官和老孫兩人都是老規矩，至於這位嘛.……把你們家花魁叫來作陪可好？」趙有德指著秦奮說道。
秦奮他的動作和語氣，便知這廝乃是這裡的常客，而且經驗豐富。好學的秦大官人，此時正抓緊機會學習，但表面上有不動聲色，以免被笑話還是處男！
「哎呀……趙大人你可還沒介紹這位公子呢？還有您也知道，咱們家詩雨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您看是不是.……」
「呵呵，老闆娘，在下姓秦，單名一個奮字，這規矩我懂，你安排就是，放心錢少不了你的！」秦奮沒等趙有德說話，搶險回答並決定了！
來這裡也只是見識見識，他可沒想真槍實彈的玩玩，這古代又沒個什麼安全措施，萬一得病了怎麼辦？這花魁就很好嘛，賣藝不賣身。
正好今天遇見一個，也能開開眼不是。都說明朝娼妓出才女，光自己能叫上名字的就有柳如是、李香君、.杜十娘、陳圓圓、董小宛等等。
秦奮前世看過一篇帖子，說這明朝青樓出才女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罪官家裡女眷被發配到教坊司，另一個就是老鴇從小培養！
這些女子從琴棋書畫到兵法、劍術、乃至舞蹈，一一研習，不一定全有，但基本都不放過。她們的衣食住行盡皆按照世家之女，一言一動、一顰一笑，比之使相千金都毫不遜色。
更有甚者，談起兵法竟然滔滔不絕，論起詩詞讓士子汗顏。「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據說便是唐朝名妓白牡丹的大作。
按照歷史不斷進步的說法，明朝的娼妓一定更棒。當然了，這些只是個人的看法，當不得真！
「那就好，今天詩雨剛好有空，奴家這邊去安排，幾位稍等……」見此，老鴇也沒多做推辭，只要不那啥，出來陪著喝喝酒，聊聊天也是不錯的，有銀子誰不賺啊！
等屋裡人都走了，秦奮這才開口問了起來：「趙老哥！這個窯子怎麼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啊？也沒見在門口攬客啊？但我見進出的都是有錢人，難道他們後台很硬嗎？」
聽聞秦奮這話，趙有德和孫錄德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放聲大笑，看得秦奮莫名其妙，趙有德還邊笑邊說：「哈哈哈，看來秦老弟還是個處啊！」說完有繼續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旁的孫錄德笑完過後，見秦奮還是一臉懵逼，便開口解釋著他們笑話的原因。原來這倚翠樓不能說是窯子，得說是青樓。
民間都叫它們勾欄，一般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下流人士彙集之地-——說書，賣藝，雜耍，還有妓館等。而青樓呢？屬於勾欄，但又有些不同。
青樓里多是賣藝不賣身的娼妓，也有賣身的，但數量很少，檔次也比較高，接待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風流才子，純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稱為窯子，檔次較低。
那些在外面招攬客人的都是窯子，這倚翠樓便是青樓，檔次高，裡面的姑娘質量也高，在這太倉州縣城裡，算得上是最好的青樓了，據說還和鎮守太監有關係.……
而兩人笑話自己還是處男的原因就是，這些只要進過青樓或者窯子的人都知道，在加上他沒沒成親，這不就自爆自己是處男了嗎？
趙有德還在一旁說，有機會帶秦奮到南京秦淮河的教坊司去逛逛，那裡的姑娘才是好，如果有幸得到垂青，那才叫逍遙呢！
教坊司秦奮倒是知道，屬於朝廷經營，專門有官員管理，那些大臣被皇帝抄家之後，他的妻妾、子女，一般都是發配到這裡。
這些人，男的世代龜公，女的世代娼妓，他們比普通**還有不如，那就是永遠都不會有從良做妾的那一天。所以教坊司的娼妓質量高，還能玩玩愛的鼓掌！
趁著人和酒菜都還沒上來，孫錄德又說了一些娼妓，也就是賤民的地位等等，讓秦奮漲了不少知識，直嘆這明朝的賤民也不好當啊！
早在太祖時期便規定了，娛樂從業者必須統一戴「萬字元」頭巾，腰間應系特製的「褡膊」，娼妓著「角冠」，穿赤褐色的坎肩。唉……老朱真是辛苦了，為這些人的穿著操碎了心。
最坑爹的要求是，娼妓和其家屬，只能穿毛豬皮鞋，娼妓家的男子必須頭戴綠巾，上街只准在街道左右兩邊靠邊走等等。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淪落風塵，全家男丁都是綠帽子，我就服了。老朱，你好棒。
最具有特色的還是，這娼妓還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必須要官服出具文書證明，才能持證上崗，不然人家窯子青樓還不敢收你，收你那就是逼良為娼！
不得不說，在這點上，老朱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心思也算縝密。把勾欄合法化，嚴格控制上流源頭，逼良為娼的事也就少了。
只不過到了現在，流民多了起來，賣兒賣女的不在少數，很多娼妓都是家裡父母、兄長逼迫其簽字畫押，從而走上了失足婦女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