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秦大忽悠登場

  今天的崇明所城裡面，有點不一樣。從秦奮進城到千戶衙門口，一路看到了七八個錦衣衛緝騎，在街上走著。連以前那些小孩，也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看著這些錦衣衛緝騎，兩人也收斂了些。一路來到了衙門口，張秀木上前對門口一小兵說道：「橫沙堡百戶到了，趕快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便來人叫自己進去。今天的陣勢有點不一樣，衙門裡比往日要安靜一些。來到大堂外，朗聲說道：「卑職，橫沙堡百戶秦奮，求見各位大人。」


  本來是沒這麼多規矩的，但是這衙門裡詭異的氣氛，還是讓秦奮有點發憷。


  「進來吧。」一陣陌生的聲音傳了出來。秦奮聞言便整理你一下衣服，邁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位身著，黃色飛魚服的錦衣衛，和千戶趙有德並排而坐。兩位副千戶和所鎮撫，還是坐於以前的老位置。


  顯然，今天這事兒，應該是以那位錦衣衛為主。


  連忙上前抱拳行禮道：「卑職秦奮，見過各位大人。不知各位大人喚卑職何事？」


  「你就是秦奮？」當中那位錦衣衛，端著茶杯慢悠悠的開口了。


  「正是卑職，不是大人是？」疑惑的問了一句后，那位錦衣衛也不說話，只是在那裡喝著茶。


  「秦百戶，這位是錦衣衛北鎮撫司，派駐蘇州的呂衛呂百戶。今日也主要是呂百戶有話問你，好生回答。」趙有德替秦奮解圍說道。


  「大人有什麼事只管問，卑職絕不期滿！」聞言，便連忙開口回道。畢竟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雖然百戶和自己品級相同，都是正六品的官。


  但自己也就是一衛所小軍官，可不敢和錦衣衛，這個特務機構正面剛。沒見到千戶大人，說話都陪著小心嗎？

  呂衛又喝了口茶，這才說道：「本官，代指揮使大人，問你三個問題。一、橫沙堡那些建城的人，使用的是何等手段，為何修建速度這麼快。」


  「二、你向浙江巡撫要的那些流民，是準備幹嘛的。」


  「三、最近幾天，南直隸、浙江、福建、江蘇、包括剛開始在直隸販賣的香皂，是不是你賣出去的。」


  得，該來的還是來了，本來以為錦衣衛不會這麼快注意自己。沒想到早就注意到了，看來，只有把以前想好的借口，拿來用了。


  「回大人的話，香皂是在下賣出去的，嘿嘿，賺點小錢。招募那些流民，也正是看在買香皂能賺點錢。在加上橫沙堡地處要衝，到時選些家丁，剩下的在島上種地，好養活堡里的人。」


  先回答了這兩點，主要是這兩點問題不大，明朝中後期這些基本都是公開的，剩下的工程隊問題才不好解釋。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


  「實不相瞞，島上建城的那些人，都是傳說中墨家的人。卑職在朝鮮時，曾救過一人，那人便是墨家巨子。那人承諾要幫卑職一個忙，但卑職當時也沒在意，後來就回吳淞了。」


  秦奮開始編起了劇本，向著他們說道。說後來回到吳淞接任百戶后，正準備在華亭縣城招人施工時。有一位自稱是墨家的人找到了自己。


  然後說要幫自己建橫沙堡，讓自己什麼都不用管。本來開始是不相信的，天下哪有這麼傻的人，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上身。


  那人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第二天在碼頭買了一艘西洋船，來到橫沙島上準備選合適建成的地方時。那人已經帶頭在島上建城了。包括自己那一膄船，都是他們幫忙改造的。


  然後又對這些人說，至於這城為何建的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大，自己也不知道。說完，便看著呂衛不說話。


  聽完秦奮的話，呂衛沉吟了很久，才開口說道：「這樣說來，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那墨家行為神秘，講究非攻兼受，應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頓了頓又說道：「想必你那香皂，也是他們提供的貨源吧？還有那個代理商制度，是否也是他們提出來的？難道這墨家銷聲匿跡幾百年，現實開始做商人了？」


  「大人英明，這香皂和代理商制度，都是他們提出來的。卑職其實就是幫他們代賣，每賣出一塊香皂賺五文錢。其它的都給他們。」繼續忽悠道。


  「趙千戶，你們先出去吧，本官有話對秦百戶說。」聽完秦奮的話，呂衛就對著趙有德說道。


  「哈哈，那好，呂大人，我們這就廂房喝茶，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告辭了。」趙有德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畢竟在自己的地盤，被一個品級比自己小的人吩咐，這很尷尬啊。


  待人都走後，呂衛這才說出這才真正的來意。原來剛剛問的那些話，只是這次來的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香皂剩下的代理權。


  「呂大人，這代理權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可這剩下的代理權還有很多省，這.……」聽完呂衛的話后，秦奮有些猶豫的說道。


  「秦大人，這可不是鄙人的意思。是都指揮使駱思恭駱大人，連夜飛鴿傳書給在下的命令。」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等著秦奮先消化一下。


  「秦大人，哥哥我就現個低。咱們錦衣衛的生意，可都是當今的，不然這打朝鮮的軍餉，內帑也出不起。放心，代理費還是要給的。當今讓我們錦衣衛做的生意，重來都是誠信經營。」


  呂衛突然低聲對秦奮說出了這段話，好讓他心裡有個底。


  聽聞打朝鮮的軍餉，皇帝的內庫也出了錢，秦奮是一陣驚訝啊，沒想到還有這些事。還有，這錦衣衛做起生意來也是頭頭是道。


  雖然對呂衛說的，誠信經營有點不相信。但說道這錦衣衛的生意，其實是皇帝的，還是有點相信。這香皂生涯那麼大，一個駱思恭一個人可沒那麼大胃口，他也吃不下。


  其實，秦奮不知道的是，歷史上著名的萬曆三大征。實際軍費都是由，內帑和太倉庫銀足額撥發。三大徵結束后，內帑和太倉庫仍有存銀。


  由此可見，萬曆朝還是有錢的。這萬曆皇帝，也是個會理財的主。


  「呂大人，那既然如此，在下就把這剩下的代理權都給你，每一個安最低的代理費，一個省一千兩黃金。」都說道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好糾結的，這個是抱萬曆大腿的機會。


  「那好，兩京十三省，現在只剩下十個省份，在下回去就飛鴿傳書給指揮使大人。這樣，也好早日給秦大人，把錢送過來。」說完，又想起什麼，便說道。


  「不知這貨款和貨物什麼時候交接？貨物價格是否，還是20文一塊？」呂衛這話的意思秦奮還是清楚的，就是要自己把價格降低一點。


  「呂大人放心，貨款到了就馬上發貨。這次在下就不賺多少錢，每塊給你們錦衣衛18文。但你們可別說出去，不然其他代理商那裡不好交代啊。」


  秦奮表面上裝作一幅忍痛割愛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樣自己也是賺啊，往小了說，這是建立人脈，交好交好錦衣衛。


  往大了說這是巴結皇帝啊，萬一皇帝賺錢了，那還不得想著自己這個供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