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解決人口問題
「老爺，門外有位姓秦的大人說有事拜訪。」杭州城內，李府，一下人正向著自家老爺稟告。
聽聞是位姓秦的大人來找自家，李老闆覺得十有八九是秦奮來了，便說道：「哦，快帶我出去迎接。」說罷，便向著大門方向走去。
吃完飯，來到李府後，打發吳小二去辦事。整理了一下官帽，便去叫了門，然後站在門口等著。沒一會兒便看見李老闆和剛剛那位下人出來了。
「哎呀，秦大人大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來來來，請入內，咱們屋內詳談。」看見站在門口的秦奮，李老闆連忙走過去拱手賠禮，並迎他進門。
「李老闆客氣了，請.……」
「大人先請.……」李老闆客氣道，禮數周全。
一番謙讓過後，也沒繼續客氣，帶頭便走了進去，李老闆則在傍邊領路。來到一偏廳，坐下后李老闆大聲喊到：「來人上好茶。」
然後才對秦奮說：「不知秦大人光臨寒舍，有何指教？李某一定儘力為秦大人辦好。」
「李老闆客氣了，在下今日前來是為了人口而來。」說到這裡，見下人端著茶上來，就停下了。準備等下人出去之後再說。
「來來來，秦大人先喝茶，喝完再說，這是李某珍藏的碧螺春，可是極品啊。」見茶水上桌，李老闆也沒急著聽下文，先讓秦奮品茶。
端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沫。咗了一口，說到：「李老闆，在下想讓你代在下招募一批流民，就這浙江省的，不知可否？當然，這當中產生的花費，由在下出。」
李老闆聞言沒有說話，沉吟片刻才說道：「不知秦大人招募這流民有何事，需要多少人？」
「這人嘛，當然是越多越好，最好是那種拖家帶口的，如果單身一人，便要同村人作保。至於何事，呵呵，說來也簡單。在下橫沙堡上萬物待新，缺人啊，要招人種地。還有這島又處在海上倭寇襲擾之要衝，而本官只有一百手下，實在是不夠啊。多招點人來，在下也好選些家丁什麼的。」見李老闆問道，秦奮也就和盤托出了。
「恩如此的話，這事也好辦。咱們浙江就有8000多流民，只是不知秦大人能不能吃下。如果能，在下和撫台大人還是有點關係，前去說說讓大人給你辦，畢竟這也算是一個政績了。如果不能，或者要不了那麼多，李某私下裡也能幫你給找一些。」喝了口茶，李老闆緩緩的說道，語氣比較平靜。
「8000人？這浙江何時有這麼多流民？在下這幾天也沒再杭州看到啊！」聽聞浙江有這麼多流民，秦奮一臉驚訝的說道。
「哈哈哈，秦大人在杭州當然看不到了，杭州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和浙直總督的行轅，怎麼可能讓流民到這裡來。都被官服碾到嘉興府去了，都是些天災或者倭寇肆虐后，家破人亡的。現在基本都是些青壯小孩，老人基本都餓死或者病死了。」緩了口氣，李老闆繼續說道。
「現在官府也是每天發兩碗稀粥養著他們，怕這些人鬧事。我們這些如果要大量僱人的話，基本也是從那裡找人。」李老闆一口說完緣由，便看向秦奮。
聽見這裡面還有這些彎彎繞，也是把自己震驚得一塌糊塗。本來自己以為張居正剛變法沒多久，浙江應該沒多少流民呢。現在一下子多出這麼多，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說不定南直隸也是有很多人，想到這裡，便再次詢問到：「李老闆，這些人我全都要了。對了，這南直隸是不是也有？」
「當然有了，每個承宣布政使司都有。既然這些人你要了，咱們馬上去巡撫衙門找撫台大人吧。」聽見秦奮說全要了，便急切的拉著他往外走。
「李老闆，慢點慢點，時間有的是。」李老闆這突然的一出，差點讓自己沒跟上。
「什麼慢點，這可是撫台大人的大喜事！」回了一句，沒管秦奮，繼續往外走。
沒辦法，最開始秦奮還想不經過官服呢，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得，去就去吧，反正自己又不造反，怕他幹嘛。
一路疾行，花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傳說中的，浙江承宣布政使司衙門。等李老闆通告過後，又是一陣等待。不過沒一會兒，就有人出來回話了，看來這李老闆關係還不錯啊。
「李老闆，這位大人，撫台大人有請，請跟小人來。」
步入衙門，給秦奮的第一印象就是破爛。見到這，也就沒什麼心思欣賞這巡撫衙門了。其實明朝有官不修衙說法，或者這個中國古代都有這麼一個傳統。只是明朝執行的要嚴厲一些，畢竟那些言官天天盯著呢。
「兩位稍等，撫台大人馬上就到，這是大人讓小人給兩位準備的茶水。」呵呵，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巡撫衙門的人也不差，雖然說話客氣，但行為倨傲。
懶得搭理這種人，待人走後秦奮便張口問道：「李老闆，這撫台大人和你很熟呀。」
「實不相瞞，這撫台大人就是我李某的後台。這次你這事如果辦成了，也算是撫台大人的政績。大人位置穩了，這哦跟在後面的小蝦米，也能撈點好處不是。」李老闆一臉得瑟，說出自己和浙江巡撫的關係。
「原來如此，那在下就先恭喜李老闆了。」
「恭喜何事啊，說出來讓老夫也高興高興。」這時廳外傳來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想來就撫台大人了。現在的浙江巡撫是，常居敬，湖北江夏人，萬曆二年進士。
只見門口處進來一人，身穿緋袍，綉錦雞，腰懸犀角帶，掛著四色雲鳳系的腰牌。看到這裡，便知道這就是撫台大人了。
「卑職（草民見過大人），蘇州府太倉州，鎮海衛崇明所橫沙堡的百戶秦奮，見過撫台大人。」見到來人，秦奮二人直接行禮。
「免禮免禮，剛剛聽到你們說喜事，是合喜事啊，說來老夫聽聽。」常居敬面帶笑容，虛抬著手意示二人免禮，一邊問道。
邀功心切的李老闆聞言，連忙說明了來意。常居敬面無比表情的坐在那裡不說話，片刻過後，才面帶笑容的說道：「既然秦百戶要這些人，那麼老夫就給你，只要你不要做些有違君臣之道的事就行了。」
呵呵，典型的既要當那啥，又要立牌坊。對你沒好處的事你能這樣？不問個清楚你會放人嗎？可能即便問清楚了也不睡放人。
「那就多謝撫台大人了。」躬身行禮道謝，這禮數還是要做足的，誰叫對方是文官呢。
「嗯，老夫給下面的人打個招呼，你什麼時候要人？」
「回撫台大人，準確的說，橫沙堡還需要19天才建好，到時流民就可以一起上島了。之所以這樣，是卑職要準備給他們住的房子。」
「那好，到時你自己去嘉興北城外的難民營拉人吧。那裡的管事自會配合你，退下吧。」常居敬揮了揮手，意示秦奮下去。
看著常居敬明顯還要和李老闆說話，秦奮便告辭出門而去。也沒好奇自己走後他們還要說什麼，反正和自己有關就是了。當然，也可能不是，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