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聚氣
天柱峰山高萬仞故稱萬仞山，又因罡風凜冽吹打在身上如刀削斧劈，又稱萬刃山。
從山下上達山頂江雨澤經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肉體上的摧殘，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能致人於死地的意外，空曠的四野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山頂始終遙不可及，白天黑夜不能停歇，精神上飽受摧殘，這些他都咬牙堅持下來了，但飢餓差一點摧毀他的意志。
一碗湯飯一口氣吃個乾乾淨淨，一碗吃完意猶未盡，伸出舌頭添了一添白瓷碗碗底。
這一碗飯江雨澤吞咽的很快，基本上沒嘗出什麼味道來，接過飯之後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噎住了就喝口湯。吃完抹嘴的時候都沒嘗出這碗里飯菜的味道來。
這晚飯可不簡單，這天柱峰乃是靈氣充盈的修仙福地，這靈芝草藥是煉丹必備物品。於是這碗看似平常的湯，裡面卻有兩株百年靈芝，一株三百年的何首烏，一株三百年的地黃精，一株百年人蔘。
擔心這江雨澤凡人身軀承受不住靈藥霸道的藥力，元陽真人還是專門在葯圃里選的年份最小的採摘。但是他是還是小瞧了這些藥材的藥效。
「師父救我！師父快救救我！啊！好熱！好燙！好疼啊！」藥效發作了，吃下去的靈藥瘋狂宣洩的靈力，因為沒有引導在江雨澤的身體里瘋狂亂竄。
江雨澤渾身通紅，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竟然在瞬間就蒸發了，汗水之後竟然開始往外滲血，整個人疼在床榻上打滾哀嚎。
元陽真人皺著眉頭，他並沒有伸出援手，但是也不能說見死不救。衣袖一揮床榻旁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堅冰，他將江雨澤抱起放在堅冰之上。
「呲……」
感覺像是往冰塊上扔了一塊燒紅的鐵塊，呲呲作響間，冰塊開始快速融化。
江雨澤只感覺渾身上下沒有那裡是不疼的，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了一絲力氣，腦子也開始不聽使喚，就在暈過去之前，忽然一道印入腦海的聲音說道「別睡過去了，現在對你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遇，現在按照我說的做！抱元守一，腦子裡不要有任何雜念！用心去觀察你自己的身體，你就可以看到體內那股淡綠色並在快速流動的靈氣，引導他們，讓它們匯聚丹田。」
江雨澤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按照這聲音的指導，開始內視自己的身體，當大腦的雜念慢慢的消失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副非常神奇的畫面，可以看到正在加速砰砰跳動的心臟，可以看到綠色靈氣正從自己的胃部剛剛吃下的東西里散發出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在身體里狂奔，毫無規則而言，任何一個器官，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
「這些就是你體內的靈氣，你登山之時誤食靈草，剛剛又給你吃了一大碗的的天材地寶，靈氣過於充盈，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龐大的力量，必須馴服它，丹田在你肚臍下三寸處，想辦法將這些力量收歸丹田！」
經過一遍一遍的嘗試，這些真氣緩慢的向丹田匯聚，慢慢的體內所有胡亂奔走的靈氣都回到了丹田，他做到了，他成功了。
巨大的冰床就快要被融穿了的時候，這江雨澤的身體終於是回歸到了正常顏色，這元陽真人趕忙將其從冰床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總算是完成了聚氣，雖然是靠的外力幫忙但是也付出艱辛，這下和其他弟子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希望你小子別給我丟臉啊！好好睡一覺，明日為師再教你運氣法門。」
「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早晨剛剛醒來就問到了一股腥臭味，味道很難聞，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散發出來的。剛想起身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覆蓋著已經乾燥的稀泥一樣。
迷迷糊糊的隨意在胸口抓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還沒看到身上粘著的是什麼東西，卻聞到了那股令自己厭惡的腥臭味。
江雨澤驚嚇的連忙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渾身上下皮膚上沾黏著一層暗黑色的硬殼，自己一動這層殼就破開了，臭烘烘的很難聞。
「呀！這是怎麼回事！」
嚇的站起身來胡亂的撕扯著身上的硬殼，這個黑色的硬殼似乎粘性極大，雖然很容易就從皮膚上撤下來但是卻連帶著表皮上的汗毛一塊被撤了下來「啊！哦！嘶！嗷！」疼的江雨澤鬼哭狼嚎。
「咚」
一個巨大的石臼盛滿了清水出現大殿上，元陽真人拍了拍石臼說道「來吧，沒有木桶臨時給你整了個石臼，這裡面有水過來泡泡洗一洗。你身上的是洗精伐髓后體內的雜質外滲和身體因高溫滲出的汗水以及血水組成的硬繭，這上面粘連著汗毛呢，你這麼撕扯怎能不痛，水裡泡一下吧。」
「謝謝師父！」
江雨澤道了聲謝謝，脫了衣服直衝過去，翻身跳進了這石臼之中，冰涼的清水舒爽的讓江雨澤陶醉的由心底發出一聲「哦，爽啊！」
元陽真人給江雨澤丟過一身道袍「快點洗吧，你的衣服都爛了，這身道袍你試一下合身不，洗好了換上，跟我一塊出去，咱們去紫陽宮去找飯吃去。我這可沒有地方做飯吃。」
這身道袍還算合身，只是這長袍穿上之後有點限制手腳，走路也不能跑跑跳跳了，伸手之前還要抖抖袖子，不然手都伸不出來。
雲陽真人負手身後，緩慢走在前面，江雨澤東張西望跟在後面。上得這仙山之後自己就昏迷了過去，現在才有機會一度芳容，這仙山就是不一樣雲霧貼地而行，好似走在雲端之上。
奇峰怪石，懸泉飛瀑，蒼松古柏，遙相輝映當真的一派仙境，一步一景看得江雨澤目不暇接。
遠處雲霧間一處隱約閃著紫色光芒的建築時隱時現，「這前面就是紫陽宮了，紫陽宮自上之下清一色的女弟子，有幾個和你年級相仿在去年才拜入這紫陽宮的，你也算是有了玩伴，不過人家比你早一年進入而且這天賦也比你好，你要努力修行趕上她們才行，不然被女孩子笑話可是很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