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丁家箭
「手眼合一,目視前方!」訓話之人正是海鹽城城防軍中隊長丁世林,而被他訓話的,正是徐驚雷、韓無亦二人。自從那日從鐵狼山寨剿匪而歸,徐驚雷與韓無亦便拜丁世林為師,學習射箭,如今已有七日。
拉開硬弓,對於兩個一重涉世境的高手來說,並不是難事,但想要射中目標,卻是難了。剛開始學,徐驚雷二人連靶子都射不中,但經過丁世林幾日的教導,已經是小有所成。
「咻!」一支箭正中靶心,韓無亦興奮地跳了起來,「媽的,終於射中靶心了!」話音剛落,「咻!」又是一聲,徐驚雷的箭也正中紅心,韓無亦過來一摟徐驚雷的肩膀說:「雷弟,咱倆還真是有默契!」正在二人興奮之時,只見丁世林橫握硬弓,搭上兩支箭,看似隨手一放,兩支箭如電一般,便將徐驚雷、韓無亦靶子上的箭從後邊穿裂了。
徐驚雷與韓無亦驚訝的張大了嘴,不知該說些什麼。丁世林轉身向外走去道:「你們二人,帶上兵刃,我們去打獵。」二人聽到此言,不由興奮起來,身背長弓,一人拎著長槍,一人拎著短劍,便急忙跑著追了出去。
三人騎著快馬出城,馬兒奔跑了近半個時辰,來在一座山下,只見那山上鬱鬱蔥蔥,覆蓋著茂林,放眼望去,向後延伸成山脈。丁世林道:「此處是血獸山脈,這山脈中危險重重,遍地野獸毒蟲。所幸我們只在外圍尋些小獸,讓你們二人練練手,待會進去,千萬不可深入!」
「是!」徐驚雷、韓無亦二人應道。聲音中抑制不住的興奮,雖然只是打些小獸,但是第一次用箭射活物,著實讓兩個箭術新手激動不已。
三人將馬拴在山腳,徒步走進了茂林。剛沒幾步,草叢中竄出一隻兔子,徐驚雷和韓無亦的箭脫手而出,扎在一起,待跑過去時撿獵物是,才發現只有箭,連根兔子毛都沒有留下。首射不利,倒也沒有打擊二人的積極性,反而更加興奮地尋找起新的獵物。丁世林在後面看著徐驚雷韓無亦二人,欣慰的笑了。
樹林里,一頭鹿正低頭吃著草,突然,它警覺的抬起頭,好像聽到了什麼。鹿後邊不遠大樹后的徐驚雷二人趕忙藏了身形屏住呼吸,好不容易尋到的大傢伙,可不能驚跑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輕輕的將弓拉滿,點點頭,從樹后一個轉身,「咻!」兩支箭同時飛出,融為一聲,奔著鹿的腦袋,一左後一右後飛去。箭的飛出,將鹿驚醒,正要抬腿逃命,「噗!」的一聲,便被結果了性命。
這一下將鹿射殺,著實讓徐驚雷和韓無亦二人信心倍增,也不去撿那鹿,便分頭散開各自尋找目標去了。遠處目睹一切的丁世林點點頭:「這倆徒弟收的不錯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剛才射殺鹿的地方,徐驚雷和韓無亦各自回來了。兩人身上各自扛著獵物,野雞、大鳥、野兔,一人殺了有三四隻。二人把獵物放在正打坐的丁世林面前,恭敬道:「師父。」丁世林聽到喊聲睜開眼,看看眼前的獵物,點點頭說:「那我們回城吧。」
三人扛著獵物走在下山的路上,忽然聽到哼哼聲,定睛一看,原來是頭野豬。山下獵戶最怕遇見的幾種動物,其中便有野豬。這野豬獠牙外翻,見了人也不躲,反而仗著獠牙向人攻擊,而且皮糙肉厚,不易受傷,一般獵戶遇見都是遠遠躲開。
那野豬發現三人,也不跑,反而大搖大擺的向三人走來。扛著獵物的徐驚雷和韓無亦相視一笑,又撿著一個大傢伙。丁世林一邊搖頭說到「蠢豬」,一邊慢悠悠的拿弓架箭對準了野豬。
野豬見三人並無懼怕之意,厲叫一聲,沖了上來。丁世林見野豬前沖,猛地把拉弓的手撒開,只見那野豬前沖兩步突然倒地,丁世林的弓弦剛剛停止抖動。徐驚雷與韓無亦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切就已經結束。剛在丁世林手中的箭像瞬移一般釘在野豬身後的一顆大樹上,半截箭已沒進去,野豬躺在地上前後出血。
丁世林反手將弓收起,「把豬扛走。」說罷自顧自地走了。徐驚雷和韓無亦對視一眼,聳聳肩,便跑去撿豬了。
回城的路上,徐驚雷終於忍不住開口:「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明。」丁世林看看徐驚雷,又轉頭看看韓無亦,此刻韓無亦的眼神也彷彿在說「我也是。」
丁世林正過頭看著前方的大道,開口道:「那才是真正的丁家箭。」「丁家箭?」韓無亦疑惑道。「沒錯,」丁世林點點頭,「丁家箭珍貴之處,就在箭上,丁家箭的箭乃是特製的。普通的箭不能儲存真氣,而我們丁家箭可以儲存真氣,讓箭發揮出不同的效果。所以,我不授人箭術,實則是不授人丁家箭。不過既然收你們二人為徒,這丁家箭的做法用法,自會授於你們。」
「丁家箭!」徐驚雷韓無亦二人心中興奮的默念著這三個字,恨不能馬上就射出那威力驚人的一箭。
丁世林府中有專門的制箭室,第一次迎來外人的光顧。
「驚雷,無亦,現在為師就傳授你們二人製造丁家箭的方法!看好了!」說完這句,丁世林動了。只見丁世林架起爐火,開始煅燒精鐵,一邊煅燒,一邊向精鐵上摻其他的金屬粉末,一會兒用錘,一會兒換小錘,工具換來換去,終於鑄出一批箭頭。
丁世林拿起一個箭頭,對著燈光照照,只見那箭頭上寒光閃閃,讓人看了心寒。丁世林運一縷真氣灌進箭頭,箭頭便裹上一層淡黃色的光,立在桌上,真氣不散。這一幕,著實讓徐驚雷二人吃了一驚,可以聚住真氣且不散的東西,他們可是第一次見。
「師父,這箭頭竟如此神奇!真氣聚而不散!」韓無亦開口道。丁世林嚴肅的看著箭頭道:「並非聚而不散,真氣附在箭頭可聚一刻左右,且每個箭頭只能聚一次真氣,再一次便不行了。」說罷抬頭看著徐驚雷、韓無亦二人,認真道:「今日為師傳授你二人這丁家箭,切不可轉授他人。你二人天資卓絕,希望你們可以將丁家箭完善,讓他變得更強!」
「是!謹遵師父教誨!」徐驚雷韓無亦恭敬道。
自從學了丁家箭,徐驚雷同韓無亦經常出城打獵,每次都是滿載而歸。「雷哥!」一道略稚嫩的男聲讓剛打獵回來的徐驚雷一驚。「小亮!」定睛一看,不正是劉家村小亮嗎!「大壯叔,你們怎麼來了。」看到是劉家村眾人,徐驚雷急忙翻身下馬,上前打招呼。
「雷哥!」許久未見的小亮衝上了抱住徐驚雷。徐驚雷和眾人打過招呼,讓韓無亦先回去了,許久未見劉家村眾人,他想和他們好好聊聊。
「小雷啊,出來半年,過得可好?」小亮的父親大壯問道。「我一切都好,勞大壯叔牽挂了。大壯叔,你們來海鹽城幹什麼?」徐驚雷回答道。「我們來結算賣魚錢,順帶給村子里採買點東西。」小亮搶答到。
徐驚雷點點頭,看看眾人,問小亮:「就你們幾個?」小亮聽徐驚雷此言,一副我懂的樣子說:「我姐姐在家,爹說女孩子不便出門,就沒帶她。」小亮這句話,著實讓徐驚雷尷尬,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哦對!」徐驚雷彷彿想到什麼,「我這有剛打來的野雞野兔,你們帶上。」看著小亮注意被轉移了,徐驚雷鬆了一口氣。
「徐隊長!」一個衛兵跑來,「徐隊長,城主叫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徐驚雷一聽城主喊他,趕忙對小亮和大壯說:「大壯叔,小亮,城主找我,我就先去了,過一段時間,我會和城主請假回去看你們的。」說罷一拱手,帶著衛兵快步向城主府跑去。
城主府議事大廳,陸鎮關坐在首座看著一封信,韓無亦垂手站著,急忙趕來的徐驚雷見此境不敢出聲。韓無亦見徐驚雷進來,兩人互相對視,短暫的眼神交流后發現二人皆不知來此為何,只好安靜的站著。
這時,陸鎮關拿著信的手一翻重重的拍在桌上,「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