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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島

  轉眼三年過去了,三年的時光徐驚雷憑藉自己的天賦與不懈的努力已然把徐奉天的絕學全部掌握了。


  呯嗙聲響起,又是徐奉天和徐驚雷二人在切磋了。自從徐驚雷學習了《破山槍訣》,便剋制不住自己的戰鬥慾望,總是拉著徐奉天切磋,每次切磋完都會獨自盤坐在門前空地的巨石上沉思一番,有新的領悟。開始,徐奉天輕易的就能把徐驚雷的槍打飛,但隨著徐驚雷的成長,對武功的理解加深,更是在三年裡學到了徐奉天的所有絕學,使得徐奉天應付起來也是要廢一番周折。


  二人爭鬥在沙灘上,上下翻飛,斗得是難捨難分,兩桿長槍你來我往,互相占不到半分便宜;身形左右閃避,靈活的如同叢林間的猿猴一般。正在二人斗得難捨難分之時,徐奉天賣了個破綻,徐驚雷見狀,忙一槍刺來,只見徐奉天身形一閃躲過一槍,用槍柄對徐驚雷的手一撞,將徐驚雷的長槍撞得險些脫手而出。徐驚雷見狀,知道自己中了計,趕忙緊緊手中的長槍回身抽來,就在他回身抽來的同時,徐奉天像未卜先知一樣微微躬身,一槍抽在徐驚雷的胸前,只見徐驚雷長槍尚未揮完便順著徐奉天的攻擊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沙灘上。


  看著摔在地上的徐驚雷,徐奉天走過去,向倒在地上的徐驚雷伸出手,徐驚雷抬起手拉住徐奉天伸來的手站了起來,咧著嘴揉了揉胸口道:「老爹,為什麼我把你的絕技都學會了,還是會敗的這麼慘。」徐奉天慈愛的看看徐驚雷,確認無大礙後轉身慢慢的向木屋的方向踱去,一改之前與徐驚雷切磋時的幹練,又變回之前遲緩的樣子,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你沒有戰鬥過。」「戰鬥?我不是經常和老爹戰鬥嗎?」徐驚雷不解的問到。徐奉天聞言抬起頭來,眼神放空,卻又露出一絲精芒,「老爹陪你的那叫切磋,真正的戰鬥是在生死之間的。」「生死之間?」聽到徐奉天的話,徐驚雷的腳步頓住了,生死之間,從小身處這個孤島上,除了他和老爹,再無第二個活人,生死之間,離他多麼遙遠.……

  「老爹,給我講講島外的世界吧!」徐驚雷看著桌子對面的徐奉天說到,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島外的世界。徐奉天聞言,頓了頓正在吃飯的手,把碗筷放下,朗聲笑道:「既然雷兒想知道島外的樣子,那老爹就給你說來聽聽。」他頓了頓,像在整理思路,又重新開口,「大海的另一端,是這無極世界的中心——無極大陸,整個大陸廣無邊際,老爹也只是在東域大部分地方闖蕩過。整個大陸上多國林立,朝代不斷更替,各國互相兼并,連老爹也說不清現在有多少國家。傳說在無極大陸之上,還有一個大陸,叫做九華大陸,也叫九華神域。當有人達到通天境是,便會有人引領,進入九華神域。在無極大陸上,功力按照真氣的量分涉世境,紅塵境,通天境三境共九重,每境三重,老爹我是一重紅塵境,你有一重涉世境的真氣,完全實力的話足有二重涉世境。」「啊?才是涉世境啊。」聽到徐奉天的講述和對自己的評定,徐驚雷失望的感嘆道。「你小子!」徐奉天拿起筷子敲了徐驚雷腦袋一下繼續道:「真當學武如此簡單,不要好高騖遠!」聽到徐奉天對自己的教導,徐驚雷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對徐奉天笑嘻嘻的說:「老爹繼續,雷兒知道錯了。」徐奉天無奈的搖搖頭,繼續道:「知錯就好,老爹給你講講老爹年輕時的故事吧.……」這一夜,對徐驚雷來說,註定是難忘的一夜,因為這一夜,徐奉天第一次給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徐驚雷十六年來,從未如此渴望過島外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徐驚雷推開門,天空烏雲密布,吹著些風,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徐驚雷看看天色,沖著屋裡喊道:「老爹,要下雨了,趁著雨還沒到,快來與雷兒切磋一番!」說罷也不待徐奉天做出反應,便急切地跑出屋子。徐奉天緊跟著走到門口,搖搖頭笑道:「這孩子。」正要出屋的瞬間抬頭看到遠處海面上有一艘船,習武之人身體強健,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眼睛明亮,定睛一瞧,海面上一艘大船,上面掛滿旗幟,每面旗幟上赫然畫著一條面目猙獰的海蛇!「海蛇幫!」想到這個名字,徐奉天心中一緊,朗聲沖遠處的徐驚雷喊道:「雷兒!快回來!」徐驚雷聽到徐奉天的呼喚,急忙跑回屋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徐奉天道:「怎麼了老爹?」徐奉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抬手指了指海上的大船,「看到那艘船了嗎?那是有名的海盜組織海蛇幫的船,如此之大的船,一定載了不少人,而且高手絕對不會少。看他們航行的方向,一定是來咱們小島避風暴的,一旦起了衝突,單憑咱們兩人勝算很小,待會兒如果他們上來,你不要說話,躲在後面,一切讓老爹來處理。」


  如徐奉天所料,海蛇幫的大船正是要到小島上躲避風暴的。少頃,海蛇幫的大船終於靠岸了,只聽船上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兄弟們!把船停好,下船紮營!」說罷便聽著熙熙攘攘的聲音在船上忙碌起來,隨即便連續的從船上出來四十多個人,「看!那有個木屋!」一道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精瘦的年輕人,他正指著遠處的木屋,也就是徐驚雷二人的木屋。眾人聞言看看木屋,都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就在他們距木屋還有十幾米遠時,木屋的門開了。徐奉天在前,徐驚雷在後,只見徐奉天對眾海盜微躬,拱手道:「諸位可是海蛇幫的好漢?」聽徐奉天說話,領頭的一名壯漢道:「不錯,我們正是海蛇幫的,我乃是海蛇幫三統領杜山,帶眾兄弟來此躲避風暴,不想竟有人居此荒島,老頭,你是何人!」徐奉天再次拱手道:「老朽只夏國東海郡徐家莊一個普通漁夫,兩年前攜犬子出海捕魚,不料突遇風暴,落此荒島,今有幸遇到杜統領,老朽斗膽請杜統領將我父子二人帶出荒島,老朽父子二人感激不盡!」那杜山聽徐奉天此言,看向徐奉天身後的徐驚雷,戲謔道:「好啊,不過,我看你這兒子身強體壯,加入我海蛇幫,我就把你們帶出去,不然讓你二人葬身孤島!」杜山言罷,不待徐奉天開口,徐驚雷便搶言道:「我才不加入你們的海蛇幫!」聽到徐驚雷這句,海盜眾人前排的一個壯漢揮刀便砍來,嘴裡還喊著:「狂妄的小子,受死!」徐驚雷不是弱手,微微一側身,那壯漢一刀砍空,身子一晃,徐驚雷借勢一擊,便將壯漢擊於腳下。


  眾人見壯漢敗了,不待杜山下令,便一擁而上,徐奉天見狀,也不再偽裝,父子二人與眾海盜纏鬥起來。眾海盜雖強手不是很多,但也不全是廢柴,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如此纏鬥實在費勁,但徐驚雷二人也是略佔上風。正當眾人纏鬥之際,那杜山悄悄摸出腰間的挎刀,趁徐驚雷二人不注意,一刀刺向徐驚雷後背,刀快刺向徐驚雷時,恰巧被打鬥中的徐奉天看到,徐奉天來不及提醒,縱身一躍,撞開了徐驚雷,替他挨了一刀,同時也將手中的刀插進了杜山的胸膛。徐驚雷回頭看到這一幕,看到徐奉天為保護自己傷在刀下,不由眼睛充血瘋狂的將手中的刀砍了出去。


  轟咔!天空一聲巨響,雨,來了。徐驚雷左右揮刀,也無半點招式可言,只是瘋狂的砍著,眾海盜如見洪荒猛獸一般瘋狂逃竄,可在極度瘋狂的徐驚雷面前,無一生還!


  將眾海盜盡數消滅,徐驚雷急忙跑到徐奉天身邊,他跪坐在徐奉天身邊,把倒在地上的徐奉天抱在懷中,哭道:「老爹!你不能拋下雷兒!都是雷兒不好,害老爹受這樣的傷!都是雷兒的錯!」徐奉天眼神中充滿慈愛,抬手摸了摸徐驚雷的臉,「不怪你,老爹身體本就有舊傷,若不是有你陪著老爹,老爹也不可能挺到現在。就算沒有這群海盜,我也挺不了多少時日了。待老爹去了,駕著海盜的船,向著西邊,尋到大陸,去闖蕩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記著老爹交代給你的話,不可泄露真實身世,藏好你的玉佩,出去以後,要用一身武學造福世人。俠者,當以匡扶正義為己任,切不可恃強凌弱!切記!切記.……」說罷,便氣絕而去。


  「老爹!」徐驚雷揚天大喊,一腔悲痛竭盡喊出,甚至蓋過了正打響的雷聲。徐驚雷就這樣抱著徐奉天的屍體,不知過了多久,再回過神來,雨已停,陽光正照射著徐奉天的臉,即使已經去了,依然掛著慈愛。徐驚雷緩緩起身,在木屋前將徐奉天安葬,立牌——慈父徐奉天之墓,叩頭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上大船,向著太陽下落的方向駛去.……

  新世界,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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