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刺死刑道榮!】
黃忠見趙雲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心中憤怒,撥轉馬頭,策馬揮刀,直奔趙云:「無知小輩,安敢如此託大,納命來!」
黃忠相貌威武,氣勢十足,尋常將領碰到他,氣勢上都輸了幾成,趙雲在此之前很少跟這樣級數的對手交手,也屏氣凝神,認真對待。
兩馬交錯,兩人戰在一處,黃忠力大刀沉,刀法精湛,趙雲亮銀槍飄逸非凡,槍法極為精妙,兩人斗得難解難分。
鬥了三十多個回合,冷靜的趙雲想起主公魏延交代好的戰術,槍法上開始有些散漫,又過了二十回合,趙雲便裝出不敵的樣子,撥馬而逃。
趙雲麾下這三千多騎兵都是魏軍的精銳騎兵,戰馬皆是北方草原的良馬,雙邊馬鐙、高橋馬鞍、馬蹄鐵都裝備上了,而且這三種東西都是魏軍下屬的兵工場標準化製作出來的。
反觀黃忠這八千荊州騎兵的戰馬都是東拼七湊出來,荊州軍雖然在一年前從隱秘通道得到魏軍雙邊馬鐙、高橋馬鞍、馬蹄鐵並仿造出來,但因為劉表向來不重視製造工藝,這些馬具的打造全交給世家人物的產業,而那些世家人物貪財好利,以次充好弄虛作假是家常便飯,所以荊州軍的三種馬具不僅產量上不如魏軍,質量上更加不及。
趙雲若真的想從黃忠的追擊中逃離,用盡全力跑開,早就把黃忠甩的沒影,但為了執行魏延交代給他的任務,趙雲這三千騎兵還是放慢了馬速,保持跟黃忠八千騎兵相距十幾丈。
又跑了十幾里地,黃忠有想撤兵回返的意圖,趙雲便效仿魏延,採用後世蒙古人的歹射法,三千中央騎兵們一邊策馬往前跑,一邊拿起背後的馬弓,拿起箭囊里的弓箭,往後攢射。
因為中央騎兵是在後退時往後射箭的,箭羽是往後走的,後方的黃忠八千荊州騎兵追兵是迎著箭上,而荊州騎兵若是射箭,他們的弓箭向前射出的時候是追著中央騎兵的,在弓箭射程中,弓箭射到對方身上有近一秒的時間,在馬上一秒的時間馬能跑出三四丈,中央騎兵的箭羽往後射去,迎著荊州騎兵縮短了三四丈,而後方荊州騎兵的箭要想射到對方要多出四五丈,這樣一下子將近七八丈的差距就出來了。
趙雲精準地控制著雙方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中,只有中央騎兵回頭射箭射中荊州騎兵的機會,而沒有荊州騎兵射中中央騎兵的可能,一番攢射下來,四五百個荊州騎兵被射落馬下。
黃忠本來不打算再在趙雲這三千多人身上浪費時間,但看趙雲這三千騎兵如此囂張,黃忠不禁勃然大怒,他不能容忍被趙雲的騎兵如此欺凌,便完全放棄了回軍協助步兵攻城的計劃,而是全力追擊趙雲這三千騎兵。
就這樣,趙雲費勁了心思,終於將黃忠引逗到了伊闕關。
伊闕關守將是傅彤,魏延知道傅彤在攻守方面更擅長防守,便委任他為河南郡郡尉同時兼領伊闕關守將。
傅彤現在麾下只有兩千洛陽郡兵,無力出城協助趙雲,但他可以用射程很遠的床弩狙擊黃忠的八千騎兵,掩護趙雲的三千騎兵進關。
在距離關門四五里的時候,趙雲便悄悄下令,全力賓士,三千騎兵全力往關口衝去。
原本相距十幾丈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等趙雲三千騎兵到達關口時,黃忠的八千荊州騎兵還在半里之外。
趙雲三千騎兵一個不拉地進了關,關上的傅彤命兩千洛陽郡兵張弓搭箭,沖著剛剛衝到關前護城河邊上的荊州騎兵攢射過去,十台霹靂車和床弩也在轟鳴。
黃忠撤退的命令稍微一遲疑,那八千騎兵在關下丟了七八百具屍首。
傅彤笑問站在一旁的趙云:「趙將軍,主公為何要煞費苦心把黃忠八千騎兵引到這裡呢?」
趙雲微微一笑道:「黃忠帶來的是荊州的大部騎兵,現在留在大谷關前的荊州軍幾乎都是步兵,而主公在大谷關里已經密布了三萬精銳騎兵,現在荊州軍已經被我們襲擾得疲憊不堪,而我們魏軍三萬騎兵在關內養精蓄銳多日,衝殺出來,如虎入羊群一般。
本來劉表可以利用黃忠的八千騎兵來阻擋我們中央騎兵的衝鋒,好給他們荊州步兵排兵布陣的緩衝時間,但現在黃忠的八千騎兵已經被我引到這裡,雖然相距只有四十里,可黃忠已經跟著我們打鬥了四十里,這來回八十里的路程,等黃忠回到大谷關前,劉表大勢已去矣!」
關下的黃忠見關上的趙雲與傅彤言談甚歡,再看看自己這僅存的六千多騎兵奈何不得這個險要的關隘,黃忠只得恨恨地沖著關上的趙雲罵道:「小輩,繞你一條狗命!」
趙雲哈哈大笑道:「黃忠,你中我家主公之計了,還不趕快爬回去救你家主公劉表?」
黃忠聽趙雲如此一說,瞬間面如土色,跟副將稍作合計,便不假思索地撥馬往大谷關方向匆匆趕去。
傅彤笑問趙云:「你為何要提點與他?」
趙雲笑道:「荊州馬少,一個騎兵只有一匹戰馬,以黃忠急躁的性格,當他聽到劉表有難,他必定不恤馬力奔跑,剛才的四十里地已經消耗了戰馬的大半體力,這回程的四十里地更會把他這六千多匹戰馬全都跑得疲累不堪,等他到了大谷關前,也不是我們車弩陣的對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若不提點他,他慢慢回軍,馬力蓄足,到時解決起來肯定頗費工夫。」
傅彤笑著拍著趙雲的肩膀:「子龍跟主公多時,也學得這般應變功夫,佩服佩服!」
卻說大谷關前,黃忠那八千騎兵追擊趙雲而去,劉表見大谷關上的魏軍偃旗息鼓,似是不敢出戰,便放心地收攏人馬,各回營寨休息。
疲累不堪的荊州軍匆匆收拾了各自的營帳后,便昏昏睡去,此時正是黎明破曉時分。
大谷關里,魏延披掛整齊,提著赤血刀,跨著烏騅馬,回望身後三萬精銳騎兵,昨晚他們都是耳朵堵著棉花睡覺,那五千洛陽郡兵以及趙雲四千騎兵搞得擾敵之計並未影響他們的休息,他們都是精神飽滿,戰意勃發,信心十足。
他們深信,跟著戰神主公,必能大敗荊州劉表。
大谷關的關門悄悄大開,黎明前的黑暗是分外地黑暗,魏延卻以他驚人的眼力看得清楚,面前的劉表營寨被趙雲四千騎兵焚燒得一片狼藉,那些妨礙騎兵進擊的鹿角全被焚毀,劉表剩餘這些步兵全都疲累不堪,又深信關內魏軍必定不敢再來襲擾,他們又沒有時間來修繕營寨,全都倒在地上悍然睡著。
三萬騎兵縱橫賓士,以雷霆之勢,殺向一片狼藉猝不及防的劉表大營。
魏延本想一馬當先,身先士卒,卻沒想到麾下悍將典韋領一支精銳騎兵,成錐形陣,在魏延中軍陣前,沖向劉表大營。
劉表的大營相距關口不到兩里,魏軍精銳騎兵全力馳騁,頃刻之間,便沖入漏洞百出的劉表大營。
那些睡眼惺忪哈欠連天的荊州步兵,揮舞著製造粗陋的兵器,在大谷關前這片平坦的土地上,又怎麼是魏軍騎兵的對手,甚至不用魏軍騎兵動手,只是賓士的馬蹄便踹死許多荊州步兵。
三萬養精蓄銳多日龍精虎猛的中央騎兵殺入那七萬多疲憊不堪猝不及防的荊州步兵陣營里,如虎入羊群,簡直是一邊倒的肆虐。
雖然徐庶在戰前極力說服眾將務必要保證不讓主公身處險地,但魏延的烏騅馬是神駒,麾下沒有那個將領的坐騎可以比得上,典韋領兩千虎戟騎衝鋒在魏延前面,但轉瞬間,魏延已經策動烏騅馬衝到典韋身側,對典韋笑道:「惡來,我們去沖一下劉表的中軍吧!」
典韋的戰意一下子被魏延激發起來,他渾然忘記了戰前徐庶給他的交待,高聲回到:「謹遵主公軍令!」
魏延一帶烏騅馬,烏騅馬便如一道黑色閃電,沖入劉表那匆忙促建起來鬆鬆垮垮的軍陣里,赤色赤血刀揮舞起來閃現的是縱橫肆虐的血色光芒。
魏延揮動赤血刀,左砍右劈,所到之處皆是斷肢四散,鮮血狂噴!
劉表麾下將領多圍繞著劉表身邊護駕,導致魏延面前的劉表軍中竟然沒有他刀下一合之敵,勢如破竹的魏延轉眼間就殺入劉表軍的核心!
典韋揮舞一對大鐵戟,領著數千虎戟騎緊隨其後,將鬆散的劉表軍陣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後面的魏軍將士蜂擁而至,將魏延已經取得的戰果成倍擴展。
坐鎮後方的魯肅見魏延戰果輝煌,劉表軍隨時奔潰,便命郝昭領二千郡兵防守關隘,又請鄧芝、陳到不辭辛苦,領剩餘的兩萬步兵出關,協助魏延擴大戰果。
陳到領著步兵跟在騎兵後面撿漏,對於零星小股敵軍進行殲滅,並對大股投降敵軍進行整編,對戰場進行及時的打掃。
魯肅當然沒有忘掉跟著趙雲屁股後面跑去西邊那個關隘的黃忠那八千騎兵,便命馬忠領四千步兵組成車弩陣,以待黃忠那疲憊不堪的數千騎兵。
劉表在麾下眾將的簇擁下,登高眺望,看到那個號稱天下無敵的魏延果然異常驍勇,戟下沒有一合之敵,最關鍵的是,魏延以他的武勇在感召著在場的三萬中央騎兵,魏延的氣勢似乎能夠籠罩到整個戰場,那些中央騎兵悍不畏死地奮勇衝殺,只因為他們跟隨著戰神魏延。
劉表見魏延離自己越來越近,那衝天的殺氣逼得自己喘不過來氣,他心驚膽顫,尖聲叫道:「殺了魏延,賞萬金,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必有無知勇夫,劉表到荊州后,新得幾員大將,其中一個是零陵人刑道榮,手持開山大斧,號稱有萬夫不敵之勇,有一人是桂陽人陳應,善用飛叉,有一人是桂陽人鮑隆,曾射殺雙虎,這三人自幼身在荊州,沒有到過北方,不知魏延的厲害,聽到劉表給出這樣高的懸賞,都策馬衝出,直奔魏延。
刑道榮看到陳應、鮑隆跟在自己身邊,厲聲喝道:「你們兩個滾回去,這個功勞老子一個人攬了。」
陳應、鮑隆那裡肯服,揮舞刀叉,呲牙咧嘴地沖著刑道榮喝道:「你算什麼東西!」
劉表原本為身邊文臣黨爭頭痛,見武將又搞不和,他氣急敗壞地大喝道:「現在大敵當前,還搞內訌不成,刑道榮你一個人不是魏延的對手,陳應、鮑隆去助他一臂之力!」
刑道榮、陳應、鮑隆不敢違抗劉表命令,齊聲應諾,策馬直奔魏延而去。
刑道榮立功心切,揮動開山大斧,沖魏延摟頭便砍:「魏延狗賊,把萬金萬戶侯留給我!」
魏延暴怒,握緊赤血刀,赤血刀向上一舉,來了一個舉火燒天式,噹啷一聲跟刑道榮的開山大斧碰在一起!
號稱有開山之力的刑道榮在魏延面前不過是一個剛會砍柴的稚童而已!
刑道榮突感一股大力從開山大斧傳向虎口,虎口崩裂,鮮血直流,刑道榮雙臂鎮痛,身子猛地一個趔趄,好懸從馬上摔落下來。
魏延卻穩穩地端坐在烏騅馬上,看刑道榮不過如此,沒有留下他跟潘鳳作伴的興趣,趁著刑道榮身形不穩之際,魏延一眼識破刑道榮的破綻,赤血刀輕輕一抖,沿著刑道榮顯出的破綻奮力刺出!
赤血刀鋒利無比的刀尖刺破刑道榮的盔甲,刀尖從刑道榮的前心刺入,從后心露出。
魏延惱恨刑道榮剛才的話語,奮力向上一提,鋒利的刀尖飛快地將刑道榮盔甲劃開,又飛快地將他的整個胸腹破開,內臟嘩啦啦地流了一地,鮮血像瀑布一樣洶湧流出。
四周的荊州軍將士見到刑道榮的慘狀,都不禁為之膽寒!
陳應、鮑隆看到魏延輕而易舉地刺死刑道榮,心驚膽顫,自覺這次絕對是九死一生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硬頂下去了。
陳應、鮑隆對視一眼,在桂陽山中打獵多年的他們有很深的默契,鮑隆從陳應的眼神里看出,陳應意思是,論馬上打鬥咱兩個肯定沒戲,為今之計便是先殺魏延的烏騅馬,魏延沒有烏騅馬只能步戰,可他步戰肯定不是咱們兩個常年在山中打獵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