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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劉表大軍入圈】

  魏延稍微想了一下,將心比心,若是他是那個前去求官的,最高領導半個多月不留面,其他部門頭目也沒有權利給自己安排,一直晾著自己,自己也會心寒的。


  王粲見魏延陷入思索,以為他挂念家中妻女想急於歸家,自己這個做下屬的也不能太不像話了,便笑道:「主公,您只需要跟他們一起見個面,跟他們做個保證,讓他們心安了,以後再抽空跟他們逐個會面詳談就好了。」


  魏延在這些人才裡面沒有發現奇才,發現都是中庸之才,不過,一個國家或一個軍隊更多時候是靠中庸人才上傳下曉的,畢竟不可能幾個精英人才就能治國治軍的!


  即便如此,他依然講得激情昂揚,他們群情激奮,紛紛願意為魏延效死!

  魏延自己發掘人才,他能看出人才的優劣,看出人才道德的缺陷,能保證人才的忠誠度,但他個人精力始終有限,而科舉制度還不敢推出,現在靠的還是薦舉制度!

  既然是薦舉的,那就免不了一些腐敗和私心自用,把一些不合格的人才或者道德敗壞的人薦舉出來。


  為了遏制這個泛濫三國魏晉時期導致五胡亂華的壞制度,魏延特地設下制度,被薦舉人須在薦舉人陪同下,面見上司,薦舉人還須立下保函,被薦舉人才能就任!

  他這個制度並不是新創的,而是沿用秦朝和西漢時期的薦舉連帶責任制度予以約束,規定薦舉人與被薦舉人之間有法律連坐關係,被薦舉人一旦犯下貪污腐敗、私通外敵等罪行,薦舉人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秦朝確立大一統的政治制度時,就限制官員用人權。


  司馬遷在《史記?范睢蔡澤列傳》中說:「秦之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簡單來說,就是「誰薦舉誰負責」,你主張提拔誰就要對他負責到底,他的好就是你的好,他的錯也是你的錯。


  秦昭王時期的丞相范睢提出了遠交近攻的戰略,是秦國統一天下的大功臣,他本是魏國人,早年經歷坎坷,後來得到鄭安平、王稽二人幫助才入秦。他是個「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人,發達後向秦昭王舉薦王稽為河東太守、舉薦鄭安平為將軍。後來鄭安平在戰爭中投降了趙國、王稽因勾結諸侯被誅殺。按秦法,作為薦主的范睢要承擔同等罪責,株連三族。秦昭王明確表示要保范睢,禁止國內議論鄭安平等人的事情,還賞賜范睢表示支持。但范睢還是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一蹶不振,以下台收場。


  這條原則到漢朝進一步明確,漢初《二年律令-置吏律》詳細規定薦主的責任:「任人以為吏,其所任不廉、不勝任以免,亦任免者。」如果被推薦的人不廉潔或者不能勝任工作,不僅被推薦的人要被罷免,薦主也要承擔連帶責任被罷免,這就是「薦舉連帶制」,把薦主和被推薦者雙方的政治命運捆綁在了一起。


  西漢時,富平侯張勃薦舉陳湯,因選舉不實獲罪,除了削去封邑二百戶外,死後還被謚為「繆」。


  嚴格的薦舉連帶制,必然遭到了世家官僚勢力的抵觸與反擊!

  他們既想把持用人實權,又不願意承受連帶壓力,便指出有些被薦舉者口是心非沽名釣譽,欺騙薦主,或者有些人在被提拔時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一旦大權在握后就腐敗變質,難道薦主也要負責?又或者,被推薦者能力出眾,是個能臣幹將,但私德有問題,薦主也要負責任嗎?

  在世家官僚日積月累的攻擊下,薦舉連帶制在西漢末年王莽執政時期,鬆動了,規定薦舉時「不以小疵妨大才」。


  可什麼樣的缺點或錯誤才算是「小疵」,怎麼又夠得上「大才」的標準呢?這就在事實上給連帶制鬆綁,減輕了薦主的責任,果然濫舉之事開始發生。


  汝南袁氏鼻祖袁安等無恥之輩便利用連帶制鬆動之際,大肆薦舉官吏,培植親信,其他世家亦是如此作為,久而久之,到了東漢末年,世家大族遂尾大不掉,成為大漢肌體上的毒瘤。


  大漢衰敗如斯,跟薦舉連帶制鬆動敗亡不無關聯。


  魏延想到那一世某個時期吏治敗壞,跟毫無薦舉連帶制度大有關聯,某些貪官污吏被查出來以後,那些在此之前保舉他們還從他們那裡得利的上層領導安然無恙!


  如此自上而下毫無制約的垂直薦舉任命制度,又怎能不產生腐敗呢?


  當然,如果這個制度推行下去,看起來受影響最大的當屬魏延,論薦舉的人才之多,誰都遠不如魏延,魏延麾下這些將領,除了趙雲等寥寥幾個人格比較完美的人物之外,其他的將領在私德上多有瑕疵,若是被政敵揪著不放,魏延將來恐無法面對天下,無法在朝堂立足,那些世家大族恐怕會眾口鑠金地把他說成第二個董卓。


  但魏延不怕,他有種子神器精靈,幫他隨時盯著這些被薦舉人的動靜,注意他們的忠誠度,注意他們的廉潔操守,如果有什麼問題,在發生之前,就先行處理,絕對不給那些世家人物任何非議的機會。


  ……


  此時,劉表又組織起來十萬大軍繞過義陽新城,直奔洛陽而來。


  他們的如意算盤是跟袁紹南北夾擊,共同消滅魏延!

  之所以攻打洛陽,是想把魏延的大軍堵死在黃河以北,把魏延的勢力分割兩段!


  他們甚至認為,洛陽就是魏延的七寸!

  劉表不知魏延底細,從他安插在洛陽的細作那裡得到了錯誤的情報,以為魏延在洛陽城裡僅有兩萬能夠調遣的兵馬,卻不知魏延的十餘萬人馬早就布好了一張大網,等待劉表進來。


  劉表的前鋒劉磐都督兩萬人馬,殺奔而來,氣勢洶洶,彷佛勢不可擋。


  屯兵魯陽的陳到稍作抵抗,遵照魏延的意思,連夜棄城而走,沿線的城池全部放棄。


  意得志滿的劉磐在魯陽稍作整頓,便緊隨陳到撤退的方向,往洛陽八關的廣成關而來。


  廣成關,位於漢光武所置廣成苑的南邊,因此得名,東北有長蟲山、娘娘山、和尚山、白雲山、盤龍山,西南有大馬山、大虎嶺,在廣成關附近,有廣成澤,周圍四百里,水出狼皋山中,東南流入汝水,由荊襄一帶北上京洛,這裡是必經之地。


  廣成關守將是馬忠,馬忠投靠魏延以來,較少有獨當一面的機會,所以名聲不響亮,但魏延知道馬忠的才能,給他四千弓弩兵,讓他扼守廣成關,務必堅守到劉表的大隊人馬也抵達廣成關。


  馬忠猿臂善射,也善於指揮弓弩兵,特別是跟郝昭交流數天後,馬忠對於關隘防守更有心得。


  在馬忠的精準指揮下,四千魏軍弓弩兵牢牢地擋住了劉磐的兩萬人馬。


  劉磐本來可以從廣成澤穿過,繞過廣成關,但廣成澤水泊方圓四百里,劉磐前來並未準備舟楫,而廣成澤周邊漁夫們的舟楫也早就被馬忠派人暫時收繳起來!


  劉磐無法穿過廣成澤,只好跟馬忠在廣成關死磕。


  劉磐在廣成關下面奮戰十天,五千多具屍首丟在城下,卻也不能越廣成關半步。


  十天後,劉表中軍六萬人馬來到廣成關跟劉磐的前鋒人馬會師,襄陽到廣成關相距五百餘里,劉表的人馬跋涉了這麼遠的路程,人困馬乏,來到廣成關的第一天,劉表只是下令安營紮寨,並未一鼓作氣攻擊廣成關。


  廣成關上的馬忠,已經支撐了十天時間,四千弓弩兵剩下不到三千人,疲憊至極!

  好不容易堅持到劉表的大隊人馬趕到,馬忠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遵照魏延之前的指示,趁著夜色,在關上擺上稻草人,稻草人皆身穿魏軍的戰袍。


  夜色深沉,劉表軍遙望城頭,並未發現有任何蹊蹺。


  馬忠見稻草人成功地瞞過了劉表軍的眼睛,便領著二千多殘餘人馬,趁著夜色,悄悄地撤出了廣成關。


  因為擔心劉表軍的精銳騎兵銜尾追殺,馬忠便領著這二千七百多弓弩兵上了廣成關東北的群山。


  馬忠的人馬安全地撤到了山上,劉表的人馬還沒有半點察覺。


  直到天光大亮,劉表準備發起對廣成關的總攻時,才發現面前的廣成關成了一座空蕩蕩的關隘。


  劉表從劉磐那裡得知,這個廣成關原本的守兵不過四千人,跟之前從蒯越安插在洛陽的細作處得到的情報遙相對應,更加確定了魏延在洛陽地區可供調遣的人馬不超過兩萬人,這廣成關上的四千守兵在抵抗了劉磐的兩萬人馬十天,肯定是損兵折將,無法再跟自己的六萬大軍抗衡,所以才連夜撤走。


  劉表不假思索,率軍進了廣成關,並在廣成關里休整了兩日,等待韓玄的后軍。


  韓玄的兩萬后軍押送糧草輜重到達廣成關后,劉表跟麾下謀士稍作商議,他們難得一致地認為,魏延麾下將領能以四千人馬阻擋劉磐的兩萬人馬十天時間,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留在廣成關太多人馬,應該集中所有人馬,直接往洛陽方向攻去。


  劉表從地圖上清楚地看到,過廣成關一百餘里便到了大谷關,大谷關是洛陽京城正前方的一道門戶,一旦攻破大谷關,便可長驅直入直達洛陽城。


  劉表已經年近六旬,他一多半的歲月都在洛陽城裡渡過,他比所有人都更具有洛陽情結,他恨不得馬上就攻破洛陽。


  劉表麾下的謀士,蒯氏兄弟的老大蒯良現在坐鎮後方襄陽城,若是他隨軍,可能會勸說他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但劉表意得志滿,必不會聽從,蒯越則積極勸告劉表進軍。


  劉表決定留韓玄領六千人馬在廣成關督促後方糧草。


  陳到領著麾下一萬多人馬退守廣成關北邊二十餘里的一個小城陽人聚,見劉表領九萬人馬氣勢洶洶殺將而來,陳到毫不猶豫地從陽人聚撤兵,一直往大谷關撤去。


  大谷關在洛陽南邊五十里,位於嵩山與龍門山之間的峽谷,那道峽谷便稱大谷,谷縱深三十里,深谷兩側溝壑縱橫,溪水潺潺,群峰削立,灌木叢生,附近又有牛心山、牛嘴山、老羊坡、歪嘴山、大風山等峰巒起伏,形勢天然。


  劉表領兵入得大谷,看著這險峻的深谷,不禁驚呼:「魏延必定在此埋伏重兵,不可輕入!」


  劉表雖然懷疑魏延在此埋伏了重兵,但他已經領著九萬大軍到達這裡,斷無撤兵回去的道理,跟麾下謀士稍作商議,便命麾下陳生、張虎各帶一千人馬入谷查探。


  陳生、張虎原是荊州本地的山賊,一度勢力大到佔據襄陽城,劉表巧取荊州后,得荊州本地大族蒯家、龐家支持,蒯越、龐季出馬,將陳生、張虎勸降,歸於劉表麾下。


  因為陳生、張虎出身草莽,素來不被重視門第的劉表信賴,他們二人在荊州軍中一直乾的都是臟活、累活,久而久之,他們兩人心中難免生出怨氣,這次被點出來做這種接近送死的活,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合作多年的兩人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意思便是:「隨便糊弄過去算了,別拿自己兄弟的性命不當回事。」


  陳生、張虎入得谷里,遠離了劉表的視線后,兩人聚在一起稍作合計,便得出一個自保的辦法:「若是魏延沒在這裡設伏,一切都還好說;若是魏延在這裡設下了埋伏,那肯定不只是為了伏擊咱們這兩千弱旅,而是為了對付劉表的九萬大軍,若是我們傻不拉幾地發現了魏延的埋伏圈,魏延被迫發動了伏擊,咱們這兩千人肯定死得一個不剩,而劉表卻化險為夷,憑劉表平時對我們的刻薄,我們何必為他如此賣命。給下面的兄弟們交代一聲,不要攀上百尺以上,就是看到了兩邊的伏兵,也要裝作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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