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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蔡琰倒追】

  雖然魏延明白宗教信仰對於一個國家民族精神的巨大推動力,但他不想讓通天教重蹈佛教、道教、基督教的覆轍,不想讓通天教過多地干涉政治,更不想讓通天教凌駕在政治之上。


  所以,他嚴格限制通天教的活動範圍,只准傳教,不準干涉地方政務,更不準干涉軍務。


  他嚴格限制教堂的規模,超級教堂內不準超過一百名教士,大教堂內不準超過四十名教士,教堂里不準超過十名,小教堂里只有一個,考慮到小教堂里只有一個教士忙不過來,容許教士的妻子或其他虔誠教徒以輔助教士的身份協助之。


  跟道教一樣,雖然國家的所有法律法規都能約束到教士的活動,但這些教士卻可以娶妻可以吃肉,沒有其他宗教的不可理喻的忌諱。


  等通天教發展到一定程度,也等魏延的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魏延就準備在大漢境內全面取締其他教派,只會在那些馴化的胡人內部保留佛教,保留那個以政治信仰為主的儒教,其他的宗教,特別是外來的宗教,全部予以打擊,所有相關的建築一律改為通天教的教堂。


  現在大漢的中心是義陽,義陽的中心是將軍府,將軍府左側新近落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石塔,塔基全部是用漢白玉鋪就的,這白塔從東南西北四面來看都是一個筆直往上的梯子,梯子每一級分段鍍金,鍍金的表面形成了一段段金光閃閃的八卦圖案,白塔頂部立著一桿旗幟,上面繪製著一個太極八卦圖,神秘而和諧。


  那個白色巨塔便是舉世聞名的通天塔,通天的梯子共有三百六十五級,每三十級一層,亦有十二層。


  通天塔同時又是大漢最大的通天教教堂,裡面供奉了所有天神、天仙、地仙、人仙的雕像,特別是盤古、華胥、伏羲、女媧四大天神的雕像,都有六丈多高,通體鍍金。


  陽光從通天塔的縫隙照耀進來,四大神像金光閃閃,耀眼無比,特別是他們的頭頂,經常閃著耀眼的光圈,更加增強了他們的神聖感,除了魏延等少數知情人之外,所有教徒進入通天塔,看到四大神像,都不禁湧起跪倒膜拜的衝動。


  魏延參加了通天塔落成大典后,將所有後續事情都交給於吉、左慈打理,他準備從繁瑣的教務中掙脫,回歸到他熟悉的不必忽悠的軍務中去。


  魏延回到將軍府,滾鞍下馬,準備牽著烏騅馬進入府內。


  府門口走過一個人,將他攔住:「將軍,別來無恙?!」


  聲音略帶沙啞,是非常好聽的女中音,平淡的話語裡帶著濃重的幽怨。


  魏延定晴一看,原來是多日不見的蔡琰。


  自從開始陪著大兒子一起玩耍,陪著諸葛夢、樊雪、步練師三個老婆待產,魏延就沉浸在天倫之樂中,便是跟左慈、于吉兩個大神棍一起創建通天教,魏延也是一忙完教務,就回來將軍府,陪著老婆孩子玩耍。


  這個時候的他渾然把蔡琰忘記了。


  有兩個多月沒見到蔡琰,她大變樣了,現在削瘦許多,下巴尖了,眼晴也因為臉蛋削瘦下來而顯得大了一些,總體看來,雖然她瘦了,五官顯得卻更立體更精緻了,清麗可人之餘還顯現出幾分成熟的韻味,這是經歷過感情磨難的女人共同流露出的氣息。


  魏延不禁有幾分惱恨自己的忘性,竟然把這麼清麗可人的曠世才女拋諸腦後了。


  魏延很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最近比較忙,忙得焦頭爛額,你最近怎麼樣?」


  蔡琰小臉一緊,勉強擠出委屈的笑容:「妾身在中央學堂女子學院做院長,學院里的事情,過了最忙碌的開始階段了,現在都秩序井然,不需要我時時盯著,我現在有很多時間都是空閑無事,每天都寄情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里聊以***。」


  魏延從蔡琰嘴巴里聽到***兩個字,雖然他很明白蔡琰的本意,卻也不免想歪了,看看蔡琰如此清麗脫俗,不覺暗嘆道,這麼美麗的女子只能***,當真是暴殄天物了,而暴殄天物的罪魁禍首便是自己這個整天瞎忙忙得沒時間泡妞的蠢貨。


  魏延一瞬間就有些鄙視自己了。


  蔡琰的話語里充滿了幽怨之氣,讓魏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得淡淡一笑,並不答話。


  蔡琰見他一臉淡然的樣子,也矜持著不說心事,她很快就想起自己這次過來憑藉的一個幌子:「將軍,妾身這次來,是想向你求一篇文章。」


  「什麼文章?」魏延笑道:「師妹,你才高八斗,文采遠勝自己,應該用不到求到自己頭上吧。」


  「才高八斗?」蔡琰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師兄,此話何解?」


  魏延這才想起了,才高八斗這個成語是南朝詩人謝靈運稱頌曹植時用的比喻,他說:「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曹植)獨佔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現在曹植雖然出生了,卻還沒有名氣,謝靈運還在數百年後出世。


  魏延腦筋急轉,笑道:「天下才有一石,文姬你獨佔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蔡琰撲哧一笑道:「將軍,你還記不記得是你首創了拍馬屁的說法,你笑你那些下屬不要拍馬屁,你卻對妾身拍起了馬屁!」


  蔡琰小臉一緊,佯裝慍怒:「將軍,你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真正才高八斗的是我父親。」


  魏延拱手笑道:「蔡中郎高才,值得這樣的讚譽,不過文姬之高才,亦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蔡琰莞爾笑道:「將軍,你的詞,你的文,便是我父親在世尚且做不出。將軍,你之前給師範學院做的《師說》、給政治學院做的《馬說》,我在《大漢旬報》上讀過了,寫得精闢入理,發人省醒,妾身希望將軍你也能給我們女子學院作一篇類似的文章。」


  原來,魏延現在改良了造紙術和印刷術,開始興辦一個報紙,名為《大漢旬報》,主編正是王粲。


  魏延這才想起自己十幾天前給師範學院做的《師說》、給政治學院做的《馬說》:「王粲把這兩篇文章放在大漢旬報了?這兩篇文章詞藻甚是簡易,不成想還能入文姬的法眼。」


  蔡琰見魏延如此謙虛,笑眯眯地送了魏延一個俏媚的白眼,然後一直不差地把那個據魏延所說是他自己創作的《師說》背誦下來:「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當背到最後面那一句「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蔡琰不禁擊節讚賞道:「將軍您不但開創新詩體-詞,你還開創了文體新風,我們今後不用再老是寫華而不實的賦了!」


  蔡琰繼續念起《馬說》:「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蔡琰念完,又是一陣中肯卻讓魏延臉蛋發熱的讚揚。


  魏延心裡非常慚愧,難道他能告訴蔡琰這是唐宋八大家韓愈寫的嗎。


  他只能一臉神秘笑意,不置可否。


  蔡琰原本一直認為自己文才甚高,除了父親蔡邕之外,她目無餘子,連那個衛仲道和父親的弟子阮瑀在文采上都遠不及她。


  她萬萬沒想到魏延這個一直以寒門莽夫面目現世的男人一直不斷地給她驚喜,讓她認識到自己一直在重複前人的文賦,讓她認識到自己的文采還有很大提高空間。


  蔡琰望向魏延的眼神里充滿了崇拜之情,那股崇拜之情讓魏延羞慚得無地自容。


  還好魏延已經修鍊厚黑學多年,臉皮練得厚厚的,既然已經把韓愈等東漢後文化名人們的詩詞歌賦剽竊並掛上自己的名字,就應該心安理得地接受人們對這些詩詞的讚頌,特別是那個讚頌的人是一個美女。


  魏延撲哧一笑道:「只要文姬你不要嫌棄我的文章缺乏文采就好。」


  的的確確,跟漢朝時期流行的辭藻華麗的賦,韓愈的議論文未免有些文采不夠。


  蔡琰莞爾一笑,輕輕搖搖頭道:「看了將軍您寫的文章,妾身才意識到我們大漢流行的賦都是堆滿了毫無意義的華美詞藻,華而不實,簡直是文字垃圾!」


  魏延原本以為蔡琰這次真的是來求文章來了,他便絞盡腦汁,模仿韓愈的筆觸,鼓勵女子勇敢地走出家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來擔負家庭的重擔,來頂住半邊天。


  蔡琰看罷,不禁嘆息道:「師兄,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這篇文章雖然立意不錯,但文采詞藻跟之前兩篇文章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師妹我都懷疑那兩篇文章是不是你寫的了。」


  魏延坦然笑道:「你就當那兩篇文章不是我寫的吧。」


  蔡琰笑眯眯地看著魏延:「不是你寫的還能是誰寫的呢,王粲只是文辭華麗,但他們見識不高,絕對寫不出那樣深刻的文章。」


  在隨後的日子裡,魏延慢慢發現,蔡琰找自己寫文章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女之意不在文,在於情郎也,蔡琰是在借著探討詩詞歌賦之名在倒追自己。


  蔡琰本來年齡不大,沒有恨嫁之心,但看到魏延的妻妾們都身懷六甲了,而自己遲遲沒有被魏延迎娶,讓蔡琰心裡煩悶無比,心裡又不免對魏延有幾分討厭,討厭他的忙碌,討厭他的被動,討厭他的食言而肥。


  當魏延開始創立通天教,蔡琰終於坐不住了,她心道你有時間搞什麼無聊的宗教,為什麼不抽點時間把我娶過去啊,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蔡琰是你魏延的女人了,你為什麼還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呢。


  後來,蔡琰猛然醒悟,一改往昔的矜持,開始主動地靠近魏延。


  從這一天起,蔡琰便以向魏延請教的名義,堂而皇之地每天都來將軍府。


  魏延只要忙完政務、軍務、教務后回到將軍府,他前腳到家,蔡琰後腳就來了,來了以後也不跟魏延談感情,就只是談詩詞歌賦。


  魏延見蔡琰跟自己只是探討詩詞歌賦,心裡驟然輕鬆很多,便放下心防,跟蔡琰探討起文學,跟蔡琰的探討之中,魏延原本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甚至於,他意識到自己長久以來的精神狀態是不好的,需要調整,非常需要調整。


  自從穿越過來,魏延抑制不住體內典型性穿越者的好大喜功,恨不得把後世所有好的東西都搬過來,也恨不得馬上把東漢末年的所有歷史缺憾都給彌補過來,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狂躁模樣,在創建通天教這件事情上表現得特別明顯。


  但狂躁的狀態不能持久,持續了一年半了,最近忙完了創立通天教的瑣事,魏延猛然放鬆下來,感到自己身心俱疲,因為說到底,在這個東漢末年,他沒有知音,他做的一切都必須要苦口婆心地勸服,必須要威逼利誘,真的很累!


  當然魏延感到疲憊的最大成因還不是因為東漢末年的民眾無法真正溝通,而是因為他想起了後世二十一世紀的某些民眾。


  魏延每次想到後世那些從不關心國家民族前途命運只關心自己眼前利益的民眾,每次想起那些從不珍惜他人勞動、沒有素質、沒有廉恥、沒有做人基本操守的某些年輕人,他都覺得自己現在忙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特別是搞這個通天教,因為後世那些人根本不屑於自己有沒有精神信仰。


  魏延一直有種使命感,要從二世紀開始讓這個國家、民族永遠成為世界至尊,可想一想有那些無恥、卑鄙、齷蹉的垃圾雜處其間的國家民族有什麼好為之努力的呢,就有一種抑制不住的灰心絕望瀰漫在魏延的心間,他甚至想完全放棄自己,開始像二世紀的土著一樣生活,像曹操那樣生活,不要考慮那麼多後世的問題,不要去費力不討好地做一些歷史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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