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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知柴米貴】

  南陽的新兵編練三個月後,便到了建安二年,也就是197年。


  這一年的大年除夕,宛城何家,張燈結綵,歡度新年,熱鬧非凡。


  何家現在的家主何躍是何太后、何苗的親弟弟,是何進同父異母的弟弟,89年十常侍之亂那一年,他留在南陽老家,沒有去京城,反而得以活命。


  雖然這一家陸續死了何進、何苗、何太后,在朝廷上再也沒有任何影響力,但何家在地方上依然是一霸,擁有三萬多僱農奴僕、兩千多家丁,不管任何一方勢力過來,都不敢輕易攻打他們的塢堡,所以他們也從來不給任何一方面子,不論是袁術、劉表、張綉,還是現在的魏延,統統都沒有被他們何家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數百個白色影子悄悄靠近。


  朔風漸起,越發寒冷,天空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


  塢堡城牆上的家丁紛紛縮回到城樓裡面躲避風雪。


  那數百個白色影子悄悄地靠近護城河,從護城河堅硬的冰面滑過。


  這漫山遍野全是雪,那些身披白袍的人影並沒有被那些家丁察覺。


  那些人影來到城牆下方,扔出飛爪,然後攀援而上,他們身形異常靈巧,猶若猿猴一般。


  他們來到城牆上,用極快的速度,把守衛全都幹掉。


  此時,一大群騎兵,身披白袍,人銜枚,馬裹蹄,悄悄靠近塢堡。


  四百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門家丁全都斬殺。


  四千六百精騎雪夜奇襲,拿下何家塢堡。


  何躍臃腫肥胖的身體被剁成肉泥,被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佃農們當成餃子餡吃了。


  除夕這個血夜,對於何家這個皇親國戚而言,是血夜。


  自此之後,南陽何家跟他們父親何真殺過的那些豬狗一樣,全都成了泥土。


  何家的良田分給佃農,何家的店鋪賣給其他世家,何家的家產,一半獎勵給雪夜奔襲的將士,一半留做軍資。


  如此這般,建安二年的第一個月,南陽郡那二十幾個不尊魏延號令的世家,紛紛遭遇如何家一樣的厄運。


  魏延以他們跟劉表、曹操有勾結為理由,悍然下手,以秋風掃落葉的勢頭,以閃電戰的節奏,把他們盡數剷除。


  其他的世家沒有反對,因為魏延會把那二十幾個世家的利益跟他們分潤,良田撥給他們一部分,商鋪賣給他們,他們幾乎沒有動一兵一卒,只是出動了兩成青壯,便得到很多利益,自然不會說什麼。


  可他們並不知道,魏延長遠的圖謀,他們更不知道,後世那段令人振聾發聵的演講:「在德國,當他們(納粹)把魔掌伸向偉光正黨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偉光正黨人;當他們把魔掌伸向猶太人時,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把魔掌伸向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後,他們把魔掌伸向了我,這時,已經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魏延就是想像後世的希特勒一樣,一點點兒地剪除異己。


  這幾個月,魏延借口某些世家跟劉表、曹操有勾結,把那些世家滅了,再過一段時間,魏延再借口某些世家跟稱帝的袁術有勾結,把那些世家滅了,漸漸地,世家越來越少,而能交稅的自耕農會越來越多。


  隨後,魏鐵的摸金大軍出動,把何家等世家的祖墳全都盜了,裡面的金銀財寶一掃而空。


  魏延的財政危機瞬間得到解決,於是,他又開始大肆獎賞有功之臣。


  ……


  在所有諸侯裡面,就屬魏延的軍心士氣最旺盛,不只是魏延麾下參軍會洗腦,更因為,魏延出手大方,他制定的糧餉標準都遠超其他諸侯,甚至遠超曹操,而且,每次劫掠世家,都拿出一半來獎勵三軍。


  他這種辦法,短時間能刺激到將士的士氣鬥志,但長久下去,當然不是長久之計,錢袋子受不了。


  終於有一天,李嚴、鄧芝、胡濟、董厥等負責財務的官員忍無可忍,一起前來勸諫魏延。


  鄧芝性格剛直,直言不諱地說道:「主公,賞罰分明自然是要的,但主公現在如此濫賞,竊為不取。」


  李嚴也說道:「為君之道,何以為明?功不濫賞,罪不濫刑;讜言則聽,諂言不聽;王至是然,可為明焉。現在主公其他都好,唯有一點,濫賞,不可不止!」


  他們兩個人疾言厲色的,把魏延弄得一頭霧水,忙問:「我哪裡濫賞了?」


  胡濟說道:「三軍將士此番擊敗那些敵對世家,戰功平平,卻如此濫賞,屬下恐怕將士胃口被主公養刁了,隨便一個小功就要求主公給予大賞。


  主公大業未成,需要花費之處甚多。現在一匹戰馬兩萬錢到十萬錢,一把劍要七百到九百錢,一把刀要六百到八百錢,一把弓要五百到六百錢,一把弩要兩千到兩萬錢,一支弓箭要十錢,一隻弩箭要九錢,一套盔甲要七千錢到八千錢,一套馬甲要七千錢到九千錢……而主公從那些豪強處所得錢財多半賞給將士,輪到買戰馬、打造兵器盔甲卻沒錢了,這豈非濫賞無度?」


  董厥補充道:「主公,您從未親自管過軍需物資,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雖然馬匹兵器盔甲都不便宜,但跟人比起來,還不算最費錢的。每個士卒每年至少耗糧二十石(這時一石糧食,約為後世四十市斤),按照現在的市價差不多要四千錢,每個士卒每年消耗的食鹽也要花費三百錢,每個士卒衣物損耗每年也要三千錢,說起軍餉,每個士卒每年至少要發八千錢,每當一個士卒戰死,他的安葬費至少要三千錢,每個將領戰死的撫恤金要十萬錢到一百萬錢不等。戰馬不能光吃草,要喂精糧,每匹馬一年都要吃掉四十石糧食,摺合為八千錢。主公還要屯田去購買耕牛,而現在耕牛稀缺,一頭耕牛怕是要五千錢了。將士們光吃糧食還不行,還要吃肉,而一頭豬至少要八百錢,每頭羊也要四百錢……對於這無數個要花錢的地方,不知道主公心中可有考量?」


  (根據東漢末的物價指數,估計1個錢相當於現在的1元人民幣,而此時國外的白銀遠遠沒流入東土,金銀價格相差沒後世那麼大,金一斤=6500~15000錢(國家牌價是10000錢),銀一斤=2000~3500錢)

  聽他們這麼一說,魏延算了算最近這一批獎賞,估計有三四億錢,按照此時的馬價,能買差不多一萬匹戰馬了,而那些將士除了把部分錢貼補家用,大部分還不是吃喝嫖賭揮霍掉了,這樣豐厚的賞賜對他們的未來沒有一丁點好處。


  只是那些賞賜已經發了下去,要是再拿回來,恐怕動搖軍心。


  魏延思量著,要找個一舉兩得之策,既讓士卒得到實利,也讓他自己也能用到那些錢去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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