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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醫女允諾願救人

  隱姑心生戒備,看了獨孤潯一眼便踏步走了進去。


  廂房的床上躺了一個人,被腳掖得很好,仿佛已經沉睡了數年。房中尋不見一絲一毫的生氣,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在裏麵走動。


  隱姑暗道不好,難道是江南月受了重傷!

  她趕緊快步走到床前,卻見一個麵無血色的陌生男子躺在床上。


  隱姑暗暗平了平心神,轉而問道:“獨孤堡主,你這是何意?”


  “晚輩深知隱姑前輩醫術精湛,希望前輩能施以援手,救救我這位朋友。他已經在此昏睡了三年,晚輩曾請過不少有名的大夫來看診,甚至抓過宮中的禦醫,但他們全都束手無策。”


  隱姑冷聲道:“隱姑隻是略識醫術,怎幫得上這個忙?堡主還是盡快帶我去見宮主吧。”


  獨孤潯攔住隱姑的去路,笑問:“略識醫術就能許諾治好胡錦兒的盲眼?那精通醫術豈不是能令人起死回生?”


  隱姑眸色一閃,此人好生厲害!


  那陸揚隻不過對她說了句答應他的事不要忘記,這獨孤潯竟就能猜出他是求她為胡錦兒治眼!

  獨孤潯卻在心中冷笑,多虧了陸揚這句話,否則他也不能確信心中所想。如今看隱姑這神色,看來他果真猜對了。


  “隱姑真的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堡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白前輩!”獨孤潯沉聲道,“世間除了您醫女白前輩有這樣大的能耐,還能有誰?”


  隱姑蹙眉道:“我說了我不是白絕秀!”


  “晚輩可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醫女白前輩名叫白絕秀,前輩您不打自招了。”


  隱姑不願多糾纏,還是那句話:“帶我去見我家宮主!”


  獨孤潯應聲道:“這是自然,我們獨孤堡的待客之道自然不會虧待了您和宮主。隻不過,您若不願施以援手,那麽這宮主您恐怕也見不到了。”


  “你說什麽!”隱姑一聽,怒火中燒,“你對宮主做了什麽!”


  獨孤潯聳聳肩,道:“想必隱姑行走江湖多年,不會不知道我們獨孤堡是做什麽營生的。既然說會好好照顧宮主,自然就不會虧待她,您說呢?”


  “你若敢對我們宮主怎麽樣,我必不會放過你!”說著,隱姑掌風一起,殺氣逼人。


  獨孤潯卻不以為然,道:“隱姑,你雖有華佗之術,內息也調養得極為渾厚,但這真身武功恐怕卻不及晚輩十分之一,故晚輩勸您還是少動幹戈為妙。”


  隱姑暗暗沉下氣來,這個獨孤潯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她拋開一世華名,隱姓埋名,背井離鄉,為的就是不想要讓醫女白絕秀再存於世上。可如今,卻有人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究竟是真為救人,還是另有他想?


  獨孤潯見隱姑放下氣勢,便接著說道:“前輩,我獨孤潯也向來是言出必行之人。若您不願暴露您醫女白絕秀的身份,我獨孤堡的勢力範圍內,就絕不會有一人提及此事,更不會傳到江湖中去。我以我獨孤堡百年的命數向您擔保,隻要您願意醫治我的兩位朋友,您和江南月的安危,我獨孤堡上下願萬死保全!”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隱姑隻得長吐一口氣。


  “罷了罷了,你以後也別白前輩長,白前輩短了,且喊我隱姑就成。我姑且替你診診你這位朋友吧,你剛說兩位朋友,還有一個呢?”


  獨孤潯欣然一笑,道:“您請,另一位朋友這幾日便會到銀雲堂來。”


  隱姑摸出男子被褥下的手,靜靜地診了診脈,眉頭微鎖,驚道:“這,這!他是怎麽會落到這般田地的?”


  獨孤潯歎了口氣,道:“他姓傅,名錦琛,三年前鬥香大賽被奸人冤枉,獲罪下獄,後來被不明人士帶走。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被浸泡在酒缸之中,早已不省人事。”


  隱姑將傅錦琛的手臂放回被褥下,解開他的上衣,細細觀察了他從脖頸延伸到腹部的經絡,條條紫黑,明顯是血瘀極久之相,中了這麽重的血毒,他竟然還能活下來,已屬不易,想要救醒他,祛了這血毒,更是難上加難。


  隱姑搖了搖頭,起身道:“不知何人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拿活人試毒泡藥!此人毒侵經絡,且積毒過久,就算救回來,壽命也所剩無幾,何必再花這個工夫呢?”


  “都說醫者仁心,您明明知道救他之法,怎又能因他壽命無多而袖手旁觀?”


  隱姑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這個傳說中的獨孤堡主,似乎並不是那般嗜血無情:“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獨孤潯莫名其妙,如實答道:“沒什麽關係,隻有過幾麵之緣。”


  隱姑更是覺得奇怪:“既非深交之人,何必如此關照?難道世間這麽多將死之人,我都要一一去救嗎?今日我累了不再看診,你先帶我去見宮主吧。”


  獨孤潯便不再相逼,反正隱姑已經鬆口承認她是醫女白絕秀,那傅錦琛的命至少能保住了。他也應該要著手把詭香秘密接到銀雲堂來了。


  “公子,今日隱姑到了。”獨孤潯如實向夏銘辰稟報。


  夏銘辰的傷勢已無大礙,恢複得極好,江南月的料理極為細致,倒與她毛躁的性子大不一樣。


  “你帶隱姑去看傅錦琛了?”夏銘辰正在院中伸展腰腿,幾日來臥病在床,筋骨都躺硬了。


  “是,今兒陸揚和胡錦兒領著隱姑來的。”


  “那籽鳶,怎麽樣了?”自上次一別,夏銘辰已經好幾日沒有問詭香的消息了,他不知道不想知道她的情況,可是他就是沒有問。


  獨孤潯將陸揚原話帶給夏銘辰,並說:“屬下已把水鏡宮被破的消息傳進宮去了,不知這個時機把握得可好?”


  夏銘辰眉心微緊,他原本想多給詭香一點時間,再用水鏡宮破滅去把她安全交換出來。可沒想到,她現如今會變成全國通緝的要犯。


  “傳話給尉遲媛,要她務必護籽鳶周全。”說著,他整理衣著,“晚上我進宮一趟。”


  “可是公子你的傷!”


  “都好了,我也該去見見許慕辰,趁機向他邀功請賞,不是嗎?”


  ……


  夜幕緩緩落下,婧月軒中,侍女太監們正在傳膳,要的卻是兩人份的餐點。


  “屋子裏的都是我的親信,箏妹妹且安心進食。”尉遲媛在桌前落座,招呼詭香過來吃飯。


  “多謝媛姐姐。”詭香應聲落座,這恐怕是她在宮中吃的最後一頓飯了。


  “這枚令牌你好生收著,皇宮三道禁門,當應暢通無阻才是。”尉遲媛從侍女捧的淺盤中拿過一枚金質令牌,遞給詭香,“這是我尉遲家受先皇禦賜的令牌,持此令者,可在宮中自由行走,膽敢阻攔者可先斬後奏。”


  詭香接過令牌,突然屈膝跪下,恭敬道:“今日受尉遲姐姐如此大恩,來日必會相報!”


  尉遲媛趕緊扶起她來,握著她的手說道:“妹妹實在不必如此,我也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你且無需放在心上。今晚子時,宮禁換防,你需得在此前抵達第三道禁門前,我會派人在暗中護著你,你且隻管出宮,切勿停留!”


  詭香明白,這一切是夏銘辰的指示。


  她真的想不到,當年那個落魄的孤苦少年,今天會變成一個叱吒風雲的江湖霸主。是呀,人都會變的,她自己也變了,從那個弱不禁風的小籽鳶變成如今全國通緝的敵國要犯。


  夜色漸濃,詭香披上暗色的披風,獨自一人出了婧月軒。


  宮中巡邏的侍衛比早前多了好幾批,看來許慕辰加強了宮防,勢必不讓一隻鳥飛出皇宮。


  詭香躲在假山之後,待一隊侍衛持長槍走過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匆匆朝赤陽宮門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邊那個宮女,你站住!”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太監的聲音。


  詭香一驚,藏在袖中的毒鏢在月光下露出一丁點鋒芒來。


  “喲,陳公公,這麽巧啊!”另一個太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走走走,聽說今晚禦膳房的主事們開了個局,咱去瞧瞧?保不齊還能贏他兩把。”


  那陳公公一聽開了新賭局,樂道:“真的?他們膽子還真大,走走走,去看看!”


  聽著腳步聲愈行愈遠,詭香輕輕吐了口氣,收起毒鏢,快步往前走去,不多時第三道禁門就在眼前。子時很快就到,馬上就是宮門換防的時候,此時宮防最弱,是她最容易混出宮的時候。


  詭香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處牆角,全神貫注地看著這宮門前的狀況。


  “箏姐姐!”黑暗中忽響起一個小聲的呼喚。


  詭香又是一驚,下意識反身扣住那人,順手包住了此人的嘴巴,狠狠道:“誰!”


  懷中人身形瘦小,掙紮起來倒也沒什麽氣力。


  趁著月光,詭香打量過去,竟是李玉琴!

  “怎麽是你?”詭香詫異道,隨即放開她。


  李玉琴緩了緩跳動的心髒,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塞到詭香手中,關切道:“箏姐姐,這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宮外的生活不比宮內衣食無憂,姐姐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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