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莫名其妙喜當娘
隨即,他攤開這張羊皮地圖,驚訝地看到一張圈滿險要位置和中樞位置的皇宮大內俯瞰圖!雙眉一陣緊鎖,匆匆掃過每一處被標出的地方,最後,許慕辰的視線停留在一個地方。
這裏是勤政殿庭院範圍內的一處地方,看著圖樣所畫,像是一片假山。這地方許慕辰不是沒有去過,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是為什麽風以箏要把它標出來呢?才去過幾次皇宮的風以箏,能有如此驚人的記憶力和分析力判斷出這皇宮大內的險要地嗎?
許慕辰伸手卷起這張羊皮地圖,圖上標注的每一個位置都已經清晰地印在腦海當中,尤其是勤政殿庭院的這處假山。看來他得找時間親自過去一探究竟。
話說,及時服用解藥,又安心休養一夜的魑魅,此刻七竅流血的症狀已經完全消除,從麵色上看已然恢複了許多,隻是身子還很虛,且不宜運氣。現在的魑魅,跟一個文弱書生沒兩樣,不能運氣意味著連許焱原本能使出來的輕功也使不出來。
風以箏這毒製的真是,讓人無語。
“潯,你還記得尤曦安插在風以箏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嗎?”魑魅坐在床上,背靠著牆,一條腿懶懶地搭在床上,另一條腿弓著,膝蓋上托著一隻手臂。
獨孤潯站在床側,點頭應道:“記得。當晚她進了慕王府後,未再出現,應當是被尤曦所護。屬下認為,這個叫小桃紅的丫頭,有些來曆,否則以尤曦公主此等狠厲的性子,應該不會去專門護著這樣一個小丫鬟。”
魑魅略一思忖,道:“你上次說她企圖在風以箏的紅糖薑湯中下藥,後被你阻截,當夜便消失在慕王府。假設她要給風以箏下固定劑量的藥,且要分次下藥才不會引人注意,而最後一劑藥卻沒能下成,所以她才急匆匆地去找尤曦取藥,這合理嗎?”
“合理。且這劑藥被她自己吞了下去,恐怕她急忙去找尤曦,還想要求得解藥。”
“或者,這種毒藥必須要下夠劑量毒性才會發作?”猜測性地說到這裏,魑魅忽的眼光一沉,厲聲道,“你馬上去風以箏常去的那幾家包子鋪,問問老板昨日有沒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去買過一籃子肉包!”
“是!”獨孤潯心中也陡然升起一陣不安,他著實沒想到這小桃紅竟會突然出現引走風以箏。那麽既然風姑娘被抓進地牢一整天,這再次被下藥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
果不其然,獨孤潯一連探訪了多家包子鋪,老板都說不記得有個小桃紅那般模樣的姑娘曾來買過一籃子肉包。
糟糕!
不等回銀雲堂向魑魅稟報,獨孤潯率先回到許府去找風以箏。
“潯大哥,好久不——!誒誒誒,拉我去哪兒啊?”風以箏正抱著一棵花樹忸怩地笑著,突然看到一身紫衣的許安潯從高牆後麵飛進來,正要打招呼,可對方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自己往外拽。
京都醫社。
“陳老,煩請您再好好看看,這姑娘真的沒中毒嗎?”許安潯站在一位白發老者身旁,鎖著眉問道。
隻見那老者捋了捋灰白色的長須,一臉高傲地答道:“閣下若是不信,就另尋名醫吧!”
“陳大夫,您別生氣哈~我這大哥是太關心我了,看您一臉睿智的模樣,您說的話肯定是真理哈!”風以箏樂嗬嗬地緩解了下氣氛,又轉而對許安潯說,“潯大哥,我這都渾身檢查了一個時辰了,瞧,半點毛病都沒有,你就別擔心啦!”
許安潯看了看風以箏麵色紅潤的臉,也沒法子。
“你,照這方子去後麵找藥童抓藥。”陳老遞給許安潯一張藥方,朝他擺擺手。
“既是無恙,為何吃藥?”
陳老不耐煩地答道:“人非得餓了才吃飯,病了才吃藥嗎?此為補藥,補氣養血,對女人家的身子好處大大的,你懂什麽?”
許安潯一聽,似有幾分道理,竟也好不生氣,便獨自往藥房走去。
“姑娘,”見許安潯走遠,陳老突然沉著臉看著風以箏,道,“姑娘最近可有與男子行房?”
風以箏一愣,這,這是什麽問題!
她把頭甩得跟撥浪鼓一般,隨即冒出一句:“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你這老大夫怎麽一張嘴就問人這種事情?”
陳老的兩道粗眉緊緊蹙起,滄桑的聲音緩緩吐出:“姑娘稍安勿躁,這些日子,你的身子可有出現些怪異的症狀?”
風以箏突然明白陳老的用意,暗自思索了一番,這才細細道出她兩次心絞痛和一次腹痛的情況。
“老朽行醫七十餘年,從未見過姑娘的病症。據老朽剛才給姑娘的檢查,發現姑娘身子骨雖然柔弱,卻也算康健,總體來說,脈象平穩,麵色紅潤,氣色也好,不像是得病或是中毒。可是老朽在替姑娘診脈時,先是診出了喜脈!原本剛要恭喜,可突然這喜脈又不見了,老朽覺得奇怪,便觀察了許久,發現這喜脈的脈象很是怪異,一陣活躍,一陣沉寂。”
“什麽?!”風以箏不敢相信,她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喜脈!
等等,難道,難道是那晚……那晚被人從皇宮救出來後,被那個人給……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陳老看著風以箏變化多端的神情,不禁試探性地問:“姑娘,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曾跟人……?”
“才不是!”風以箏“蹭”地一聲站起來,一手拍在桌子上,激動地喊道。
陳老一怔,隨即又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臉道:“姑娘,打胎要趁早。更何況,你這一胎若是誕下來,很可能是死胎。”
風以箏覺得很莫名其妙,可是她又不得不坐下來,沉吸一口氣道:“你確定我懷孕了?”
“六七分的確定。隻是你這脈象很奇怪,這樣的頻率,老朽是從沒見過。”
“那我的心絞痛又怎麽解釋?”
“每個女人懷孕初期的症狀都各不相同,會有心絞痛的症狀也不奇怪。”
風以箏回憶了一番,不對啊,第一次心絞痛的時候是在被抓進皇宮之前,肯定不是因為懷孕!
見風以箏不答話,陳老又接著說道:“別等肚子顯出形了才決定要不要打掉,那時候可傷身子了。我不告訴那個大個子,隻是不想讓他空歡喜一場。你啊,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現在還年輕,以後想要還會有的。”
風以箏顧著自己思忖,也沒細聽陳老的話。
這時候,許安潯拎著一包藥走回來,卻聽陳老用戲謔的語氣說道:“小夥子,照顧好你對象,女人要養的。”
一臉黑線,許安潯也懶得和這老大夫廢話,便將一路發愣到底的風以箏送回了許府。
知道風以箏身體沒什麽大礙,魑魅總算鬆了口氣。
接連兩日,應著自己身子不便,魑魅索性便待在銀雲堂中,一邊養傷,一邊派人觀察著慕王府、許府、皇宮、相府、太子大軍等一切重要的情況。他有預感,距離許慕辰行動的日子怕是不遠了。越是到這種時刻他越要盯得仔細,他要看清楚他是怎麽樣一步一步地獲得成功,這樣才能更好地一片一片地瓦解他的成功。
魑魅,不禁有些期待了,期待許慕辰的成功。
期待看到他因為他的成功得意忘形,沾沾自喜的樣子。
嗬,他越得意越開心,魑魅看得越高興。
轉眼之間,鬥香大賽決賽在即。整個京城又陷入一片期待之中,過了今天,香魁便新鮮出爐,優質的香料又能在京城分傳普賞。所有的百姓都滿心期許著能品鑒到極品香料,在這以香為尊的國度裏,一份極品香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幾日,許慕辰一直歇在許府,被風以箏照顧得極好,身子也恢複了不少。這天早上,許慕辰帶著風以箏坐上駛往赤陽宮門的馬車,一路上,風以箏卻寡言少語。
“丫頭,不要緊張。”許慕辰握著風以箏的肩膀,衝她暖暖一笑。
風以箏立即揚起一抹明媚的笑臉來,應道:“恩,謝謝學長,這香魁我勢在必得,不為自己也要為你。”
其實,風以箏對這鬥香一點都不緊張,她沉默隻是在糾結她肚子裏的事。這幾天,她有很認真地去思考這件事,還去看了好幾家不同的醫館,結果都跟陳老說得差不多。心傷啊心傷,她每次看到許慕辰對她笑,她心裏就堵得慌,她好想問問清楚那一夜是不是他,可是她又好怕,怕知道真相的自己,再也不敢高攀他。
“奪香魁是為我?”許慕辰好奇地問道,這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麽?
風以箏抿了抿唇,道:“坊間奪香魁者得天下的傳言始終不曾消弭,想來百姓們心中定然存下這樣一個印象。若我奪了這香魁,又跟了學長你,那麽無形之中便替學長在百姓心中樹立了可得天下的形象。說句不好聽的,尋常百姓都是極易受輿論影響的,換句話說,群眾的眼睛往往並非雪亮的。我們完全可以抓住這個點來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