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小姐跑哪裏去了
見尤曦擺了擺手,荊戈負劍走近,剛要開口卻被許慕辰攔下,隻聽他說:“曦兒的人,自是比本王的人要忠心有用得多。隻不過,這京城偌大,百姓若是都死光了,今後誰來做本王的臣民?”
尤曦挑了挑左眉,笑道:“原來王爺問的是這件事。曦兒不過是看京郊花田的土質好,便借來養一養寵物罷了,誰曾料到你們渝國的百姓,嗬,身子皆是如此單薄。小小的毒液都經受不住,這可是曦兒沒有料到的。”
“是嗎?”許慕辰緩緩睜開雙眼,眼底滑過一抹精光,而這精光也被尤曦看在眼裏。
“王爺難道還不許曦兒養幾隻寵物嗎?”
“當然不會,隻不過寵物就應該養在身邊逗趣,放養在野外那便不是寵物了。曦兒,還是早些把那些毒蠍子收回來吧,免得被皇上捕捉到什麽蛛絲馬跡。”許慕辰這句話,說得還是比較坦然平靜的。
尤曦卻眉骨一緊,眼珠子在眼眶裏來回轉了轉,低聲道:“怎麽?王爺連曦兒這點小小的愛好都不肯包容嗎?”
隻聽許慕辰長吐一口氣,銳利的眼光掃過尤曦的臉龐,沉聲道:“本王可以包容曦兒所有的一切,但不包括拿本王所有渝國百姓的生命去給你當蠍毒的試驗品!”
“王爺!”尤曦好像想解釋什麽,卻見許慕辰欺身而上,垂著黑眸,一字一頓地說道:“若公主殿下不想被本王遣送回炙國,最好還是按本王說的做。否則,曦兒是知道本王的手段的。”
尤曦垂下目光,心中有些憤懣:你終究是猜到了,可我不過是要了你渝國百來條低賤的人命來試毒罷了,至於這樣嗎?若我率炙國精兵鐵蹄踏來,殺了沐彥深,助你奪了皇位,你還會這般反應嗎?還是說,到了那時那刻,我便真就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待在你身邊了?
“本王想著,曦兒你總是不願意跟本王兩地分離的,不是嗎?”許慕辰坐回長椅上,又恢複了那張淺笑的臉龐,仿佛剛才散發著戾氣的人突然就蒸發了一般。
尤曦抿著唇,沒有做聲。在這場沒有意義的對峙中,自己永遠都隻能這樣處於下風。
“王爺這麽說,將我們殿下置於何地了?殿下千裏迢迢趕來相助,王爺竟這般相待!”一向少言寡語,對尤曦唯命是從的荊戈這時候竟站出來為尤曦鳴不平。
許慕辰似乎沒有聽到荊戈的聲音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尤曦朝荊戈微微搖頭,示意他退下,隨即淺笑著撫上許慕辰的前胸,道:“曦兒聽王爺的。王爺既然心疼你未來的臣民,那曦兒便另想個法子去養這些寶貝就是了,王爺可還惱著曦兒?”
“嗬,”許慕辰嘴角一勾,摟過尤曦的纖腰笑道,“怎舍得惱曦兒?”
此時,許恪又帶著什麽消息前來上報。尤曦識趣地從許慕辰腿上起身,那許恪尊敬地向尤曦抱拳行了禮,便俯身對著許慕辰的耳朵說了幾句。
“本王從來不覺得女人的事會是麻煩事。”許慕辰幽幽地說了此話,便揚長而去。
白天裏,京城的街道總是熱鬧非凡。
赤陽宮門前,一群人圍在皇榜之下,是鬥香大賽的皇榜張出來了!風以箏撥開層層的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前麵來,心中想著,終於要到決賽了,媽咪,就看我拿了香魁保住你洛紫香的配方吧!
“小姐,你看,決賽在六天以後,果然又跟上一場間隔了七天!”一旁的秋棠仔細地看著皇榜,嘴裏念念有詞,“奪得鬥香大賽決賽第一名的煉香師,除了能被授予香魁的稱號,還能獲得洛紫香的半副配方,還要負責接下來一年宮內的供香呢!”
皇榜上還寫著這樣一行字:奪香魁者,若為未婚適齡男性,則招為駙馬;若為未嫁適齡女性,則納入後宮。
看到這些話,百姓們紛紛議論起來,聽說這句話是權相針對所謂的“奪香魁者得天下”的謠言專門在皇榜上加的一條,而這背後究竟有什麽意思,大家心中都是各有各自的想法。這一次進入鬥香大賽決賽的選手裏頭,隻有三位女性,而且皆是適齡未婚,才貌雙全的佳人。聽聞皇上在獻香大典上就對著炙國那美豔公主公然逼婚,想來這條附加的條款裏加注的私心可是昭然若揭的。
“小姐,這可怎麽辦呀?”秋棠麵露難色,她可希望風以箏拿香魁了,可是這一屆怎麽莫名其妙就多出了香魁得被賜婚的規矩了?
風以箏刮了刮下巴,盯著這行字,一番沉默。想來,這句話確實是為了遏製“奪香魁者得天下”的謠言散播而設製的。然而,風以箏還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這謠言真是謀反者散布的,且想要用這話來奠定一個輿論基礎的話,那麽添加這條規矩的人一定是洞悉了謀反者的意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昭告天下:奪“香魁”者,始終會是英明神武的天子,因為這裏的“香魁”指的是獲得香魁之名的那個人,奪得這個人來為自己效力的人,顯而易見就是皇上。這樣說來,奪香魁者得天下,到成了有理有據的真理了。
可是奪了香魁,真的得嫁入後宮嗎?她可不想嫁給沐彥深那個中年大叔!
秋棠見風以箏悶而不答,默默地轉頭繼續看那皇榜的後續,這裏寫著鬥香大賽決賽的題目。可是,秋棠發現她看不懂,於是瞪著眼睛又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會兒,還是看不懂。於是,秋棠拉了拉身邊人的袖子,問道:“小姐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啊?要比什麽?”
問了半天,身邊人還是毫無反應,秋棠轉過頭來,嚇了一跳!這,這怎麽是個敦實的彪形大漢站在身邊啊?小姐呢?小姐跑哪裏去了?!不是剛剛還站在這裏看皇榜嗎!
秋棠一下子急紅了眼,隻見身後這人山人海地都在往皇榜處湧,她自己卻隻能被人潮推來攘去,風以箏的半個影兒都瞧不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