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漂亮女人是禍害
“屬下畢竟是看著淩堂主長大了,自有父兄之情,不忍看淩堂主就這麽……”
“嗬,”許慕辰眼底盡是令人不解的情緒,他扯了扯嘴角道,“即便魑魅不動手,本王也容不下淩堂主了。”
如此悠然緩慢的一句話就如一根毒刺狠狠地釘進淩鈺的心,十五歲起脫離許能武的管教,開始為許慕辰效忠辦事,六年了,日夜的出生入死就換來一句“容不下”了?
“撲通”一聲,許能武跪在地上,聲色沉痛道:“王爺,屬下求王爺饒淩堂主一次!”
“不用了。”淩鈺清冷的音色讓許能武不禁心中一顫,她抬起頭對上許慕辰的目光,“王爺,淩鈺自認從來沒有違背過王爺的命令,多年來忠心無二。淩鈺想在死前問個明白,我到底哪裏做錯了,連王爺都容不下我?”
這話一出口,淩鈺便有些後悔,她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對許慕辰說話過,況且她從來就對許慕辰敬畏有加。
許慕辰臉上還是掛著那抹柔和的笑,眼角隻鋒利了那一瞬便又恢複原樣,他把朱白令豎著插進桌麵,輕聲道:“從你在洛城海邊失手,讓風籽鳶活到現在的時候,你就該死了。”
果然,慕王爺早就看出了端倪!
淩鈺不敢做聲,她以為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已經隱瞞了過去,更何況她已經連屠了風、姚兩家,還讓風籽鳶葬身火海,這樣還不夠嗎?
“你以為你故意曲解我的命令,放火燒了姚家,就能掩飾你的心虛?”當日許慕辰不過是下令讓姚府的生意在京城無法立足,沒想到淩鈺卻在查處風姚兩家關係之後,幹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還有,我有準許你碰風以箏嗎?”這個問題,好生難懂,許慕辰的意思裏,風以箏不就是風籽鳶嗎?
淩鈺疑惑地抬起頭問道:“她,還沒死?”
“啪——!”一個巴掌落在淩鈺的臉頰上,那位置立即紅腫了一片,火辣辣得疼。淩鈺猛得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來,她不由得用舌頭舔了舔,腥!
許慕辰像是沒出手過一般,坐在靠背高椅上居高臨下道:“從現在開始,你淩鈺是獨孤堡的人,和我慕王府沒有任何關係。明白了嗎?”
“王爺!”許能武實在不忍心看淩鈺就這樣失勢,不得已喊了一聲。
“本王的意思是,連同整個九香堂。”說罷,許慕辰便起身向外走去,末了又丟下一句,“若是能和銀雲堂親上加親,本王也不反對。”
“嗬,好你個許慕辰!”淩鈺一手包著臉頰,一手撐著地站起來。許能武上前去扶,卻被她推開來。
“鈺兒,不要怪王爺。”許能武眸中浮起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來,“你錯就錯在不該自作主張!”
是啊,失手其實並不要緊,可自作主張卻有了無視許慕辰這個主子的嫌疑。試問,哪個主人會養一條對自己不忠的狗?
“慕王爺,是要徹底將我這顆棋子物盡其用啊~嗬,嗬嗬~”淩鈺癡笑著,落寞地坐在許慕辰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明明還能感受到他的餘溫,可是他冰冷的眼神卻讓她的心死死地凍著。
她承認,她嫉妒那個女人,所以才趕盡殺絕。
至於為什麽嫉妒,她說不上來。或許第一次在海邊見到她風華絕代的臉上顯露出的那副清高模樣時,她就嫉妒了;又或許,是聽探子來報說許慕辰送桃花蜜綠豆酥給她的時候嫉妒的;也可能,是聽說許慕辰讓她住進自己的私宅才嫉妒的;還是說……
這幾日,銀雲堂裏可沒有閑著。
沈少卿這幾日雖然明裏看著是膩歪在劉裳身邊,為她療傷,暗裏卻早已跟獨孤堡西邊勢力區的人計劃好了如何進一步攔截太子回京,同時悄無聲息地放炙國奸細入境。事實上,他並不是很願意去做這種賣國的行徑,但是魑魅的命令他不能違抗。更何況,魑魅答應他,等這些日子的事過去了,便問九香堂要了劉裳。
“沈少卿,這幾日得意壞了吧?”獨孤二爺躺在長椅上,勾著腿問。
沈少卿手裏端著個藥罐子經過銀雲堂的內院,見獨孤二爺百無聊賴地躺在那兒,想來這些日子的禁足讓他身子骨都生鏽了吧。
“屬下能有什麽得意的,隻是安分做好主人交代的事罷了。”
安分做好主人交代的事?嗬,這是在諷刺我獨孤二爺沒有聽主人吩咐,結果鬧個禁足的下場嗎?
“你們一個個因為女人的事情,亂了心智!沈少卿,我懷疑就是你在主人麵前做了不好的榜樣,主人才會因為一個女人對我動手。禍害!”是啊,多年來,獨孤二爺跟在魑魅身邊,除了兩人比武,幾乎沒有因為什麽事情翻臉動手。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他比他大哥更能讓魑魅放心。
沈少卿無奈一笑,放下手中的藥罐,走到長椅旁說:“二爺,你一直都比我聰明,所有的情報即便是刀山火海之後的,你都能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怎麽在女人這事上就看不清了呢?”
“我看不清?笑話!”
“少卿自認是沒有資格給主人做榜樣的。二爺,她尤曦能調動炙國整個國家的兵馬,她不就是個女人嗎?九香堂一眾殺手,不都是女人嗎?現在能讓慕王爺心甘情願攬在懷裏送進大牢的風以箏,不也是女人嗎?不要小看女人的作用。”
“風以箏被關進大牢了?主人怎麽說?”獨孤二爺坐起身來問道。
沈少卿拿起藥罐子作勢要走,“沒想到一向來能第一時間掌控天下動向的獨孤二爺,如今竟是什麽消息都不知道了。”
獨孤二爺眯起眼來深深地盯著沈少卿遠去的背影,想來下一步,主人勢必是要救人了。多日前,許慕辰就已經策反了十餘名朝中重臣,他的動作這麽大都沒有驚動皇帝,說明他是個心思多麽縝密的人。主人如今除了讓手底下的人輔助許慕辰動亂外,什麽都沒做,就是一心撲在這個叫風以箏的女人身上。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