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知所謂
這次的變故讓他的身體出了些狀況，艾文自己並不清楚，身體的感覺讓他覺得並沒有開發成功。
但目前的問題可能也不在這裡了。
「剛剛你身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紋理，那是什麼？」扶著艾文的維爾亞把這事兒說了出來。
艾文停了下來，轉頭看著維爾亞，嘴上動了動，什麼也沒說，繼續走下去。
「結束了嗎？」走到出口，外面等候的正喝著茶水是凱勒見到出來的二人，關閉了通道。
艾文沒有反應，一副精神恍惚的虛弱樣子，維爾亞看了艾文一眼，有些無奈的笑道:「完了，但好像出了點狀況。」
「哦！」凱勒瞭然，將杯子放在一旁的檯子上，在那身前的儀器上操作了一番，又說道:「帶他去舒克麥拉那兒看看吧！我還要忙就先走了。」
「好的，凱勒先生。」
「你小子，大家都是為夏莉工作的同事，老這麼客氣不就見外了嗎？」臨走，凱勒頗顯嘮叨的聲音。
「凱勒先生說的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維爾亞話語還是很客氣。
無奈搖頭，凱勒也習慣似的端著他的杯子走了。
凱勒先離開了，艾文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剛剛那話艾文也沒反應，維爾亞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沉默的帶著艾文向外走去，一路走過安全通道，與幾個碰巧經過的人員擦身而過，走到了出口。
一路過來，艾文氣色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走出了這個距離莊園不算遠的能源站，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這個地方所處位置比較偏，周圍看不到人影，顯得很安靜。
「我該怎麼辦？」艾文的眼帘低垂，這回真的迷茫了。
剛剛那種狀態，完全無法控制，就想精神被麻痹了一樣。夏莉提起過化靈的一些癥狀，以及化靈會產生的後果，正是因為知道，艾文現在才感覺到萬分的無策。
別說被別人知道了會如何，光是自己還能保持多久的自我都很難說吧！
「凱勒不是說去舒克曼拉那兒看看嘛！走吧！雖然那個人有點怪，但還是個口碑很不錯的醫師。」維爾亞拉住了有些失神的艾文就要走。
艾文一把甩開了維爾亞的手，臉色難看。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看醫師，哪兒能去看，艾文完全不敢保證自己現在這點隱藏的手段能是什麼程度，被發現就完蛋了。當然，現在眼前就有一個發現了的。
除非維爾亞根本不了解化靈，但艾文不覺得。
「什麼想要幹什麼？身體不適當然是要去看醫生啊！」維爾亞一臉莫名其妙，艾文的反應也讓他不悅。
「化靈！」艾文咬牙，直接說出了這個詞。「你不會不知道。」
「哦，這個啊……那跟我沒關係啊！我其實無所謂。」維爾亞揪著頭髮翻了個白眼，對於化靈這個詞，完全沒有原來說起時的那種樣子。
「誒～雖然很可怕的樣子，但看起來也就這樣吧！許多人是對化靈人寧殺錯都不放過的來著，但情況還沒到那一步不是嗎？」忽然的想到了，維爾亞面色有點糾結。
扯上這事兒就好玩了，化靈，那有如何？維爾亞嘴角扯了扯，心裡泛著嘀咕。
事情忽然複雜了呢。
半晌，艾文都沒有什麼反應，維爾亞對他化靈的反應令艾文費解，但這並沒有緩和他的心情。
「喂！」朝著臉色不好的艾文，維爾亞覺得或許可以講點別的。
「這事兒我可以當做不知情，反正跟我沒關係。」捏著髮絲，維爾亞無所謂的說道。
掃了維爾亞一眼，看神色不似作假。想了想，的確，就算他出了這個事情，維爾亞只要裝作不知道，就算事發了也沒理由怪到他身上。
「你不會向夏莉彙報？」艾文知道自己現在完全沒辦法，對於維爾亞的話，也只是半信半疑。
「真麻煩，我在這兒又不討夏莉的好，反正這種情況只要出現了，我不說他們也遲早能發現，我管不管閑事有什麼所謂嗎？」維爾亞難得的話多了一回，淡笑著說著跟稱不上寬慰的寬慰，同時對艾文這幅樣子也有些無語，他是真的不覺的什麼。
維爾亞的話讓艾文感到了的確如此的可信理由。對遲早會被發下這點艾文只得報以苦笑，化靈是會瘋掉的，怎麼不會被發現。
反倒是維爾亞這番言辭讓艾文的注意力落到了他的身上，看起來對誰都挺謙遜的，但是維爾亞似乎知道的很多，比夏莉都多，維爾亞到底是幹什麼的？
夏莉似乎並不待見他，卻在注意他。
這些想法在艾文腦中拂過，現下的情況讓他懶得深想下去，艾文更注意維爾亞這話里他可以說絕對會玩完的含義。
「意思就是我遲早會完蛋嗎？」
維爾亞停下了拈著髮絲的小動作，略做思考道:「你這種程度的狀況就算不是化靈也沒人信，化靈的話，你就會被當做危險處理。」
「會怎麼處理？」感覺不會好，但艾文還是想知道。
「最好的處理，就是在你還未正式擁有靈能前斷絕你與能量的感應，這樣你就不會化靈了。所以你別太擔心，以夏莉小姐的作風是不會把你怎樣的，無非是成不了魔導士……」
「成不了魔導士我還來這兒幹什麼！」艾文神情忽然的激動了，有些口不擇言，對著維爾亞大吼大叫。
「夏莉還能保護我一輩子嗎？我就這樣在這裡躲一輩子嗎？」
艾文的心思很亂，突如其來的一個化靈，就把僅有都能目標都毀了，把那燃起的希望都撲滅了。夏莉當初說過如果被抓住了大不了把他賣了了事，雖然當時的情況的確是隨口這麼一說。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夏莉能幫他到什麼程度？他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希望寄託給你一個救了自己的少女？
艾文覺得很窩火，也惱怒自己的無能。憤恨的情緒溢於言表，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亂了分寸，對現下狀況的茫然無措令他倍感煩躁。
斂去神色，艾文的言辭無疑透露了些他來到這裡的真實原由，也讓維爾亞反應過來艾文的情況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跟我什麼關係？維爾亞不想攪和那些事兒，反正也沒誰指望他真打聽出點什麼。他會在夏莉身邊完全是出於自己玩玩的心態，刨去瑪法里家族與夏莉的因素。維爾亞看著艾文這幅樣子……
沉默了良久，維爾亞也不知道自己該保持個什麼態度，一直看著艾文，直到艾文的神色開始平靜。
「如果是為了擺脫困境，成為魔導士並不是唯一的途徑，名譽、金錢、地位、技術、才能，任何一樣東西都能讓你在這個世上立足，而且要比自身的力量來的容易和有效些。」真心實意的寬慰，順帶著講解些艾文可能並不知道的一些情況。
「個人的實力除非達到一定程度，否則面對集團化和軍事化的武力還是很無力的。所以……」
「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自我保護的道路。」艾文的聲音低沉，打斷了維爾亞的話。
維爾亞沉默，目前兩個字讓他似乎明白了些艾文的想法，但還是理解不能。
「我不會把未來堵在那些現在不確定的事情上，也不想置身在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的危機中而現在卻沒能做出什麼準備。」艾文搖頭，他沒什麼別的指望，開發靈能是他現在所能看到的唯一出路。
「話隨便你怎麼說……我要是告訴你化靈的結果在靈能開發完成之前有轉機，你還會開發嗎？」神色有點無奈，維爾亞一副頭疼的表情，說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轉機？」艾文激動的問道。
「有一定可能，開發靈能后你的化靈癥狀是可控的，雖然會對你有些影響，但是不會在繼續化靈了。」
維爾亞說的若無其事，自己對這事兒到很不上心。一些人一些看法，維爾亞不與這裡的人苟同。化靈的可憐人，也就這樣自然點的交流才能為對方帶去安慰吧！任誰知道自己大好的天資變成了索命的病症也不會好受。
維爾亞在看到那些之後都沒有對艾文有什麼態度上的轉折，反倒比平時說起這個話題是要平靜。這給了艾文些安慰，也讓他心理上感覺化靈或許也不是那麼糟糕。維爾亞又說出的這句話，則讓艾文的心情又有了劇烈的起伏。
他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賭一把！如果能成功……
「如果可控……會怎樣？」帶著期待，艾文先沒有想後果。
維爾亞心裡咯噔了一下，艾文的問題還真的把他給驚到了，臉色變得有些變了。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打算，維爾亞有些不敢想，但艾文似乎是那麼想了。
剛得知有希望就對開發靈能這麼念念不忘嗎？
這不要命的奔頭令人咋舌，艾文也似乎沒有表現過對化靈的恐懼。從剛才的話里，也反倒是化靈讓他絕了成為魔導士這點讓他接受不能。
回想艾文說過的話，維爾亞發覺還真是這麼個情況，面色不由有些古怪。
不知道該怎麼說，艾文這瘋狂的想法讓他感覺自己之前的話簡直是白費口舌。你既然這麼想，我就隨你的好了。
「如果成功你會擁有無限高的元素親和，能夠媲美納靈和融天這兩大天資的元素親和。」維爾亞不耐煩了，怎麼好好的安慰變成了這樣。
「……」艾文安靜下來，陷入的思考，這幅完全沒覺得自己的想法多瘋狂的樣子，看的維爾亞有些憤憤的咬牙。
「那就繼續開發吧！」猛的抬頭注視維爾亞，艾文目光堅決。
「喂喂喂！要是真的化靈你就徹底沒救了。」維爾亞不淡定了。
「我不怕選錯，就怕連選的機會都沒有。」背過身，艾文緩步走去，話語凌然。
「我要是化靈了，你就殺了我。」
維爾亞面色一變，頓了會兒，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有點賭氣似的提高了音量。「行！你要作死我不攔你。」
維爾亞不想多說，跟著艾文過去了，腦中思緒徘徊。力量，永遠掌握在有能力的人手裡。
有沒有能力先不論，要是連點膽魄都沒有，還成什麼強者。從對自身的意志上來講，艾文的選擇並沒有錯。
一個對死亡失去了畏懼的人，真的就有些強了。
你要是真的不怕死，我還真可以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