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引頸就戮，月讀空間
一 「止水，你怎麼會來這裡？」
無視宇智波富岳的質問，榊樹徑直走富岳身前，盤腿坐下：「富岳，看來你是想主動被鼬殺死，剛才真是很感人的一幕呢。可惜，我可不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在別人的手裡！」
「止水，你是什麼意思？」富岳沉聲質問，目光閃動之間，某種不尋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止水，你跟鼬的關係一向很好，你也是站在木葉那邊，來殺我們的嗎？來吧，我們不會反抗，取走我們的性命，向木葉交差吧！」
宇智波美琴一仰脖子，閉上眼睛，露出了求死的神態，似乎極其渴望被榊樹殺死，那樣鼬就不用背負這份世間最沉重的罪孽了！
但可惜，榊樹不會理解其中的意義，更懶得成全她：「這位夫人，你不是我的目標，所以生死全在你自己，與我無關。只有你的丈夫，才是我的目標！」
「止水，你很不對！」
「哼哼，還好我早來一步，否則要是讓你主動死在宇智波鼬的手裡，對我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的臉上，浮現了深深的冷意：「看你疑惑的樣子，還需要我來提醒嗎？宇智波富岳，我可深深的記得，你的萬花筒寫輪眼，以及從眼睛出現的黑色火焰……」
榊樹腦海中回想著，當年被天照火焰包括的彌彥，如今這一切總算要迎來終結了。
「這…難道……」富岳瞪大了眼睛，縱然心中有一些的懷疑，但始終沒有真正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榊樹！」
「答對了！咦，看你的樣子，非常的恨我？我想起來了，當年你想要搞事，卻被我反擊，想必因此在木葉吃了不少排頭吧，你還真有理由恨我，我……」
富岳暴起，揮拳打斷了榊樹的話，模樣彷彿要吃人一般的可怕無比，名為仇恨的怒焰，在熊熊燃燒。
「你不記得了？你竟然敢不記得？你怎麼可以不記得？你該死……」
「不記得什麼？」榊樹避讓了一下，冷笑道。
「妹妹…我的妹妹富美，就是被你殺死，這雙復仇的眼睛就是拜你所賜，可惜只殺死了你的朋友，卻沒有殺死你！」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女的，原來是你的妹妹啊！」榊樹記起來了，好像他妹妹的眼睛，最後發揮了相當的價值，也不知道蓮奈混的怎麼樣了，不過以她的個性加手腕，一定不會死就是了，等事情忙完了，或許可以去見見她。
他那麼重要的妹妹，在榊樹心裡卻留不下什麼痕迹，榊樹的這種態度，令富岳更加的狂怒，他從沒有如此的憎恨一個人過，甚至團藏在他的心中都沒那麼的該死！
本以為將永久寂滅的萬花筒寫輪眼，再一次開啟。
榊樹勾起嘴角，他要的就是這樣，是這傢伙憤怒的殺過來，然後被他親手殺死才是他想要的結果。否則的話，他就沒必要費那麼多功夫了，只要坐視富岳被宇智波鼬殺死，那不就結了？
但是，富岳儘管以萬花筒寫輪眼，死死的盯著榊樹，卻始終沒有發動攻擊。
「怎麼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富岳還是沒有動，因為他不能動，當然這不是因為他中了定身術，沒有誰可以束縛他的行動，只有他自己，可以束縛自己。
他非常明白榊樹的戰力，哪怕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殺死榊樹，但場面絕對不小，一定能引爆這個寂靜的殺人夜。
那麼周圍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會驚醒過來，行動起來，然後就會發現木葉已經能夠包圍了一族聚居區的這一殘酷現實，而他們絕不會願意束手待斃，宇智波的男兒，寧死也要拖著敵人一起死。
最後，一切就會徹底失控，而他為之驕傲的孩子，鼬為宇智波所爭取的一切，將會成為夢幻泡影。
所以，哪怕心中充滿了狂怒與憎恨，為富美而生的復仇之火熊熊燃燒，但他依舊沒有動，他不能以一己之私，而破壞鼬背負了一切沉重才爭取來的宇智波之未來！
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個疼惜妹妹的兄長，也是為孩子走出自己的路而驕傲的父親，更是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守護宇智波到底的一族之長！
所以，他真的不能動手！
「算了，你不動手，就讓我來吧！」
「等等！」
榊樹轉過頭來，是宇智波美琴叫住了他。
「榊樹，我知道你，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了……」作為妻子，美琴知道丈夫的想法，她也要貢獻一份力量。
美琴深深的看著榊樹，模樣是止水的模樣，她想要看的是模樣的裡面，究竟隱藏著怎樣可怕的靈魂，以至於成為了丈夫的夢魘，也深深的影響到了她乃至她的孩子。
七年多以前，作為枕邊人的她，發現了丈夫的變化，丈夫開始醉心於修鍊以及公事，常常睡在書房，有時甚至就住在警備部隊里不回家，她以為是丈夫因為妹妹的死太過傷心才會這樣，她儘力安慰，但情況並沒有因此好轉，似乎癥結並不只如此。
直到某一天，她從富岳當時的戰友身上了解到一些情況，再找到了當時的醫療忍者，醫療忍者在她這個富岳妻子面前最終還是沒有保密，她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作為一個妻子，她沒有絲毫抱怨的，以她的溫柔撫慰著丈夫，丈夫因此漸漸的解開了心結，最終一個夜裡引爆了，雖然只是短短剎那就結束了，甚至引起了某些無法言說的後遺症，使他們從此過上了相敬如賓的生活。
但就是這一夜，彷彿命中注定一般，她得到了佐美這個孩子。
所以，她並不十分的憎恨榊樹，或許正是因此，她才會這樣的一個好孩子，儘管佐美先天會不足，導致從小體弱多病，但她相信，佐美一定會在她的照料之下，健康茁壯的長大，不輸給任何一個孩子。
如今，她可能無法親手實現這份心愿了，但這份心愿將會被她另一個心愛的兒子鼬所繼承，鼬作為哥哥，一定可以照顧好佐美的，也一個可以照顧好他自己，兄妹都會過得好的……
為此，她可以做出一切犧牲！
「榊樹，那個被我丈夫殺死的人，一定是你十分重要的人吧！但被你殺死的富美，也是我丈夫最心愛的妹妹，作為妻子，我親眼看到丈夫是如何的為此痛苦，直到如今依舊被這份痛苦所折磨著……」
美琴深深的看著顯得不耐的榊樹，語調平靜的繼續說道。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引起你的同情心，只是在向你陳述事實，你與丈夫之間究竟誰對誰錯也沒有再糾結的意義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們之中沒有勝利者，全都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榊樹，如果你心中的仇怨無法化解，殺了我的丈夫之後，你也可以殺掉我，如果能以此讓你解恨的話，我非常願意！
但是，今夜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殺了我們之後，請儘快離開，千萬讓我的孩子鼬以及佐美知道，我不想將這份仇恨延續下去，一切就在今夜終結吧！」
區區一個無關人員，在這裡廢話什麼呢！對方越認真這麼說，榊樹就越不爽，他皺起了臉，狠狠的瞪向富岳，期待對方憑著胸中的怒火，說點他想聽的！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富岳重新跪坐下來，脊樑挺得筆直，頭顱高高的昂起。
「來吧，我要親眼看著你取下我的頭顱！」
雖是如此說，但話中那份驕傲，彷彿是在說：榊樹，我這麼做，不代表我向你認輸了，我永遠不會忘記妹妹被你殺死的仇恨，但為了宇智波，今夜饒你一命！來吧，在那地獄里，我會一直等著你來相會！
榊樹沒有動手，他辛辛苦苦的趕來，可不是希望殺一個主動引頸就戮的傢伙，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這只是對方想借他的手，成全自己而已。
他，難道是來幫助富岳的？怎麼可能！
榊樹正自感覺沒法下手之時，連續的腳踏木板之聲響起，如同幽靈在疾步。
宇智波鼬，懷著哪怕染上雙親之血也必須前進的這一絕對意志，走了進來，然後微微一愣！
「榊樹，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卧槽，好卑鄙！」
空間變換，原本以黑色作為主色調的現實空間消失了，周圍變成了赤紅顏色的虛空，看似看不到盡頭，卻給人一種近乎窒息的壓抑感。
榊樹發現自己被束縛在一根巨大的岩柱之上，身上則插著幾根竹筍形的鋒利石器，痛感來的是如此強烈而真實，哪怕他知道這只是幻境。
「宇智波鼬，沒必要一見面就動手吧？」
宇智波鼬戰在赤紅色的虛空之中，彷彿是主宰這裡的神一般，高高在上，俯視榊樹。
「接下來，你會在我的月讀空間經歷最殘酷的七十二小時，或者直到你回答完我的問題為止。」
七十二小時？他可沒那麼空閑。所以，果核之力，給我吸吧！
月讀這一瞳術，確實不愧是幻術之中頂尖的存在，入侵他身體的精神力量不但足夠凝固，而且會很狡猾的抗拒吸收，雖然改變不了結果，但需要一點時間來突破。
「你今晚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來殺富岳的了！可惜富岳也不知怎麼想的，在我來之前，主動要等著你來殺掉！我來了之後，他暫時改變了主意，可結果卻變成了主動讓我來殺掉…好燙燙燙燙……」
就好像宇智波鼬心中的怒火一般，虛空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將神樹燒成了一個火人。
父親…母親……
從榊樹口中得知了父母要做什麼，感受到了父母的那份愛與犧牲的宇智波鼬，眼淚流了下來，但不是在榊樹面前，他絕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榊樹，你來宇智波的目的，就只是這個嗎？止水的身體，就只是讓你用來做這個的嗎？」
宇智波鼬的心情，化作無盡的烏鴉，潮水一般涌到榊樹身上，啄食起榊樹的肉來。
哇塞，這種痛苦，簡直撕心裂肺，既是比喻，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和你在這聊了！鼬，今夜無論你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只要不妨礙我跟富岳之間算賬，就可以了！」
果核突破了頑固的月讀力量，將之吸收，月讀空間頓時開始崩壞，榊樹眼前一明，發現自己回到了原本那漆黑的卧室。
他檢視身體，沒有絲毫的受傷，哪怕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從痛楚這一感官上來說，是那樣的真實。而時間，似乎也才過去一瞬而已。
親身體會月讀這一瞳術的強大，榊樹越來越渴望奪回屬於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了。
嗯，先解決富岳，再找宇智波鼬要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