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一章 貢獻眼睛，恢復光明
115.159.52.46 止水之家。
榊樹就在這裡住了下來，止水父母雙亡，也沒有女朋友，之前一直孤身一人住在這個家，倒也省了榊樹不少麻煩。
在此期間，榊樹或是旁敲側擊，或是直接就問，想到了解那個未知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的底細，結果問的人都是一臉愕然，他們甚至連與宇智波鼬擁有萬花筒寫輪眼也不知道，自然也無法給榊樹想要的情報。
這種危急存亡之秋還能隱藏不出，真夠沉得住氣的，但榊樹也有些懷疑，或許是他的調查方向錯了，可能那位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其實跟宇智波無關。
夜裡，宇智波富岳相邀，這是榊樹心目中的最大嫌疑人，自無不見之理。
見面的地點有些奇怪，不是富岳的家，也不是什麼諸如會議廳之類的正式見面場合，而是在醫療室里。
「止水，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命人帶你來這兒會面吧？」
「總不至於，想把我解剖研究吧！」榊樹笑眯眯的說道，周圍的藥水氣息，總是情不自禁的讓榊樹響起大蛇丸的實驗室，尤其是在雙目失明，可以放縱想象時，給人感覺真的不好。
「止水，沒想到你這次回來，竟會跟我開玩笑了，似乎還張揚了許多。」
「是嗎？在這種時候，哪個宇智波沒有變呢？」榊樹以眯起的雙眸對上富岳那正審視著他的眼睛，他知道富岳在懷疑自己，畢竟他是可以打包金酸莓獎的男主角，不過他心態放得很平，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怕被拆穿。
反而正是榊樹這種淡定的態度，讓富岳覺得無法把握，只能放下懷疑：「好了，不開玩笑。今夜這麼急著找你來，到還真需要你往手術台上走一遭，當然究竟如何做，還得視我們的談話結果決定。」
「哦？」榊樹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你這一次回來，會為宇智波奮戰到底的，對嗎？」
「止水從來都是這樣的！」
富岳總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奇怪，彷彿對方是在說另一個人似的，但就語法來說，也沒什麼問題，或許只是他多心了吧。
「止水，我知道你之前跟村子的關係走得很近，想必也出賣了不少宇智波的情報吧？為何如今卻表態支持宇智波？」
「你在興師問罪？」
「不，我只是覺得你轉變得太快了。」
榊樹笑了笑，突然站在家族這邊，反而還會因此受到懷疑，可想而知之前的止水是懷抱著怎樣的壓力親近木葉的，這就是所謂的器量吧。
「止水從來都只是希望木葉與宇智波之間和諧共處，既然沒有希望了，自然要遵從血脈的歸屬。」
「很好，希望你能為宇智波創造屬於一族的未來而貢獻一份力量，是時候該進入今夜的正題了。」富岳的心中雖然猶自有一份抹不開的懷疑在，但如今宇智波需要止水的力量，沒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做糾纏了，他和宇智波的一眾決策層已經做出了決定，「止水，關於你的眼睛……」
榊樹心中一動，似乎是件好事，果然……
只聽富岳說道：「止水，你失去了眼睛，對你的影響很大吧，想要恢復過來嗎？」
「怎麼恢復？」榊樹心想，難道宇智波鼬改變了主意，把那隻萬花筒寫輪眼主動貢獻出來了？
「我和族人們商量過了，止水你將是我們的重要戰力，所以你必須擁有眼睛，哪怕不再是萬花筒寫輪眼，只是普通的寫輪眼，我想只要有了視覺，你就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寫輪眼？」榊樹已經明白要發生什麼事了。
「宇智波櫻美，過來，打個招呼吧？」
「止水大哥。」
聲音柔柔的，帶著屬於少女的稚嫩，榊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止水，宇智波櫻美的眼睛，將會移植給你。」
富岳平靜的說著讓榊樹不爽的話，也不掩飾什麼，直接惡聲惡氣的說道：「宇智波一族，人都死光了，需要一個小女孩做這種事情？」
「止水大哥，我已經十五歲啦，不小了，還成為了中忍呢！而且，是我自願將我的眼睛給你的，真的！」
富岳淡淡的掃了一眼表態的櫻美，就收回目光面向榊樹，沉聲說道：「止水，你不要想太多！願意為你奉獻寫輪眼有很多，都是三勾玉寫輪眼的，是我阻止了他們，畢竟我認為他們也是一族不可或缺的戰力！作為族長，很抱歉我必須冷酷的說出這些，宇智波櫻美的實力在作戰中還是差了些，畢竟她只開了雙勾玉寫輪眼，但我這在止水你這裡不會成為問題，而且她自己也願意，所以我決定選擇她，雖然她年紀輕輕，但為一族做貢獻是不分年紀的，這就是她的命運。」
不是年紀輕輕，而是年少，不愧是能成為宇智波族長的人物，果然是夠冷酷的。
榊樹不爽的想著，正想表達些什麼時，就聽櫻美說道：「族長，我明白，我不會逃避的，每個人都在一族而努力，止水大哥甚至為此失去了雙眼，所以能為宇智波一族做貢獻，我非常樂意！而且，能以我的眼睛，讓止水大哥重現光明，我真的非常高興……」
櫻美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下了頭，雙頰飛起絲絲粉紅。
榊樹突然走過去，他早已通過聲音判斷出了櫻美的位置，伸出右手，準確的撫在了櫻美那柔軟的臉蛋上。
「你，在恐懼？」
「沒…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櫻美說話都不利索了，整個人止不住的微顫，感受著貼在小臉上的那隻手掌的溫熱，頓時臉色更加緋紅。
榊樹突然稍稍蹲下身來，臉與櫻美平齊，緩緩的貼上去：「你，明白你這麼做，對你自己的人生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櫻美看著這張貼得極近的臉頰，那是她心中一直以來的憧憬，雖然沒有了那對溫柔樂觀的眼睛，但哪怕雙眸緊閉，她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衝進了她的心裡。
她，非常堅定的說道：「止水大哥，我已經想清楚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千萬不要為我擔心，我願意的。」
一直在一旁淡淡看著的富岳，沒有多少感情的催促道：「差不多了，醫療人員在等著了，開始手術吧。」
榊樹沒有拒絕，移植手術正式開始。
在忍界，似乎治療眼睛這種人體核心部位，真的很簡單。
以如今木葉的局勢，宇智波也很難請得到木葉醫療部的那些醫療忍者上門，只能是族人里的醫療忍者自己上，而這是遠不如木葉的醫療力量的，結果依舊進行得非常之順利。
時間過了一個時辰，移植手術結束，千萬別嫌太快，這還是醫療人員精工細作的結果，追求速度的話絕對是沒多少分鐘就好，就是如此簡單。
「眼睛可以睜開了嗎？」
手術才剛一結束，榊樹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雖然他能適應黑暗，但如果眼睛能看到光明的話，那為什麼不呢？早一秒也好！
醫療忍者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為首的點點頭：「可以，以你的體質，應該沒問題的，雖然我建議還是包上紗布恢復一段時間的好……」
話音未落，榊樹就不再聽醫囑了，眼皮動了動，有些艱難，更有些不適應，但終究還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燈光有些刺目，榊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完全的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一共五名醫療忍者圍在他周圍，宇智波顯然在這上面很用心，富岳則是雙手抱胸靠在牆邊，以審視的目光望向這邊。
「眼睛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適應？」
「明亮如初。」榊樹感覺非常好，脫離黑暗，擁抱光明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醫療忍者紛紛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富岳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止水你恢復了光明，一定能為一族貢獻更大的價值。」
他們或高興或滿意，沒有一個人去在意失去眼睛的櫻美，她就在一旁，卻沒有存在感。
榊樹那得到了幫助還要翻臉的狗脾氣又發作了，冷冷的表示：「你們可以離開了吧？！」
一點都沒有應有的感激之情，令這些醫療忍者很不滿，資歷老的人正想斥責幾句，富岳直接轉身離去，留下同樣冷淡的話語：「好了，辛苦你們幾位了，我們先走吧。」
病房恢復了寂靜。
榊樹目光落到旁邊，那兒有一張醫療椅，櫻美斜躺在上面，雙眼的位置蒙著白色的紗布，沉默著一動不動，孤獨得沒有一絲存在感。
似乎榊樹走到她身前，她還沒有察覺，沉浸在這短短一個時辰之間，就已經變得徹底不一樣的世界中。
「宇智波櫻美…宇智波櫻美……」
榊樹連叫了好幾聲，櫻美才回過神來，身體驟然一動，似乎才活過來。
「止水大哥，叫我…櫻美就好了。」櫻美小心翼翼的說道，似乎這是什麼非分要求，深怕榊樹拒絕似的。
「櫻美，看你的樣子，現在很難受，對吧？」
當榊樹說話時，櫻美的腦袋努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伸著，只是她顯然還沒有習慣依靠聽覺，腦袋朝向的位置有點偏。
「不是這樣的，止水大哥。」她連連搖頭，「我很高興，能成為止水大哥的眼睛，我真的很高興。」
「可你看不見了。」
「沒關係的，止水大哥曾經就在這樣的黑暗世界里，如今我也一樣感受到了，感覺很平靜，不可怕，所以我沒關係的……」
榊樹深深的看著櫻美，這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女孩，但如果板起臉來，想必也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吧，但此刻她卻是柔柔的，似乎還深怕榊樹因此有了負罪感而強作笑顏，可這反而更讓人心疼了。
榊樹當然非常清楚，這一切不是給他的，而是給止水的。
大概，就是因為有著這樣好的族人，才使得止水如此的熱愛宇智波吧，還不惜將生命留在了維繫宇智波與木葉的和諧關係上。
想必，如果能讓這女孩活下去，止水一定會覺得把身體交給他，值回票價了吧。
榊樹擅自這樣想著，深深的看著櫻美，神情柔和的說道：「不用勉強撐著，難過就哭出來吧！」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就是這樣！
「我……」
櫻美努力的想要辯解，不希望她的舉動成為她的止水大哥的心理負擔，榊樹打斷了她，伸出手指，輕輕的從紗布上劃過，彷彿在感受她那已經變得空洞的眼眶。
「作為親身經歷過失明的人，我知道黑暗的感覺，但我保證，黑暗不會太久了，你會重新得到光明，這是你應得的回報。」
「不…我不是要回報，止水大哥，我……」
「不要質疑我的決定，好了，接下來你就好好休養吧，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哼哼，更有動力去回收那兩枚萬花筒寫輪眼了，還有該承擔的某些責任！背過身去時，在櫻美看不見的方向，那一對二勾玉寫輪眼猩紅的睜開，俄而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催化。
剎那間，榊樹的眼眶之中，兩對、三枚勾玉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