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直面內心，回歸被抓

  榊樹很不爽。


  「你這死老太婆，這話說的，很囂張嘛！」


  玖辛柰原本很嚴肅的臉，聞言突然仰天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嘿嘿，被一個死老太婆拒絕，心中感受如何？」


  榊樹更不爽：「你就這麼確定？」


  「難道不是嗎？從你之前絲毫沒有懷疑的信任我，我就確定了！」


  「看來，我當時不直接逃走，是錯誤的選擇嘍！」


  「誰知道呢？反正我確定了，你很信任我，你喜歡我，就是這樣！」


  玖辛柰一點都不臉紅，且十分囂張的說道，也正是經過剛才帶著一份玩心的試探，她才完全確定了某些事，所以心中有些感情憋不住要洶湧而出，否則絕不會有她坐在這裡說出的一番直面內心的話。


  被動並非榊樹的性格，直接一張臉逼上前去，反擊道：「那麼，你呢？」


  「我當然……」


  玖辛柰看著那靠得極近的那一張臉，老臉忍不住泛出了粉紅之色，理所當然該否定的話卡了殼。


  忽然，她深深的垂下了頭，心中糾結了好久好久，反正是與榊樹在一起的最後一段時光了，他應該得到她的答案，那樣她就沒有遺憾了！


  玖辛柰猛地緊咬銀牙，重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盯著榊樹，一瞬不瞬。


  「榊樹，我……」


  榊樹那副微笑等待下文的樣子，又讓玖辛柰卡了殼，改口以一種更容易說出口的方式說心話。


  「榊樹，謝謝你幫了我那麼多，從最初的時候開始你就在幫助我，雖然中央有各種各樣的意外，但總算順利的做過來了！不知不覺之間，你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無論別人怎麼看，我認為你是個不錯的人……」


  「嗯？」


  「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


  玖辛柰咬牙說道，臉色紅得嚇人，單純的好感會有這麼紅嗎？喜歡才會這樣吧！

  沒錯，她內心其實是喜歡的，所以才會這樣，這種感覺來得很令她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一切也並非無跡可尋，甚至有些理所當然的意思。


  想起雙方朝夕相處時的滋味……


  想起兩人被迫同處一床時，每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然窩進了對方懷裡的尷尬。


  想起自己醉酒誤認榊樹是丈夫，以至於做出了超限的行為，但最終對方卻十分君子的放過了她。


  想起對方強勢的抱著自己親吻，甚至後來自己已習慣成自然的臉紅心跳。


  想起變得又老又丑的自己，卻在對方那兒，遭遇了一視同仁的對待，不為年輕亦或衰老，也不為漂亮或醜陋，只為名為漩渦玖辛柰的這個人！


  還想起自己帶著玩心，故意化身惡毒巫婆之時，對方表現出的對自己的那種信任！

  ……


  以上種種，使得她的一顆心不可遏止的『墮落』！

  沒錯，這就是墮落，以她的性格，本來是一生中只認準丈夫水門這一個男人，就像綱手一樣，哪怕水門死了也不該有所反覆，但是她最終還是無法阻擋自己的那顆心！

  但是，這也不能責怪玖辛柰背德，實在是人力難擋天意。


  如果不是榊樹被死神盯上，被迫奪舍了水門，恐怕連玖辛柰都接近不了，再如果不是木葉逼人太甚，榊樹恐怕已經在木葉大牢亦或是實驗台上歡渡餘生了，玖辛柰也不會一步步的被逼到他的身邊，讓她把他當作依靠，最終在經歷一系列的意外之後，終於出了大事！


  玖辛柰陷入回憶中，神情略帶迷醉，有些話哪怕她沒說出口，但僅僅表情，落在了榊樹的眼中，就已能讓他明白了！


  玖辛柰咬了咬牙：「但是……」


  榊樹心中已經沒有不爽了，微笑得很自然：「我就知道有但是，今天看來是個不尋常的日子，你想說什麼就儘管說吧！


  「你自己打看看吧！」


  玖辛柰突然將懷中揣著的那捲由她千辛萬苦找到的捲軸，遞了過來！

  榊樹接過來，打開一看！

  「屍鬼封盡？！」


  「沒錯，就是屍鬼封盡！木葉記載這個禁術的捲軸上，只有單純的修鍊方法，並沒有記載解法，而這個捲軸不一樣，我終於得知了屍鬼封盡的解法！」


  她只是童年之時隱隱聽大人說過屍鬼盡封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記憶已經變得模模糊糊的了，甚至都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她會儘可能的陪伴在鳴人身邊，但既然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為什麼不為丈夫去碰碰運氣呢，而她顯然運氣不錯，得到了想要的！

  榊樹仔細的瀏覽著著捲軸上的文字，終於明白了玖辛柰為什麼需要這個捲軸！

  「施術者與被施術對象會被禁錮在死神的肚子里，永遠的相鬥下去，不得超生！」


  「沒有錯，水門為了木葉，將在死神的肚子里，永遠的與另一半九尾爭鬥下去，這不是他該承受的，實在太可憐了！」


  玖辛柰一臉哀傷。


  「我希望水門的靈魂能夠升天，到那極樂凈土去！我無論如何都希望為水門做這最後一件事，然後與水門在那個世界相會！」


  榊樹看到了屍鬼封盡的解法：「你們恐怕相會不了，如果你想要讓水門解脫的話，你不但會死，靈魂將作為祭品，被禁錮在死神的肚子里！」


  「嗯，就算這樣也沒什麼！」玖辛柰的神情顯得十分坦然，「我反正就要死了，作為死神的祭品一點都不虧，不是嗎？我想，只要能夠讓水門的靈魂解脫升天，這就足夠了！」


  這是她掙扎在榊樹與水門兩人中間，憑心而作的唯一抉擇，甚至她隱隱感覺到，一路走到這兒，以最後的生命力拯救水門，這是命運的安排，不可抗拒！


  所以，無論榊樹怎麼勸她，阻止她，她都不會退縮，這是她這一生最後的決定！


  然而，榊樹根本沒有勸阻，只是啞然失笑：「哦，怪不得！原來這就是你此次離開木葉的目的，我還真是保鏢呢！」


  玖辛柰露出了微帶歉意的笑容，堅定的表示。


  「我要解救水門，那時我的生命大概就會結束了吧，無論你怎麼想的，我怎麼想的，在生命逝去這一現實面前，都已經沒有意義了，這也是命運，你應該能明白吧？」


  榊樹當然明白。


  「抱歉，今天不知怎麼的！擅自跟你說了這些話，希望你能夠理解，當然如果這一切純粹只是我的妄想，那就……」


  玖辛柰本想說再好不過的，但這四個字怎麼都吐不出口，最終遵從心意改了口。


  「使勁笑話我好了」


  「唔…沒什麼好道歉的，也沒什麼好笑的，反正就這樣吧！」


  榊樹突然像是乏了似的，打了個哈欠，身體倒向了地面，仰望星空。


  說真的，如果不是今天玖辛柰將一切挑明，榊樹會依舊沉浸於那不明不白的關係中，而不會去做進一步的考慮。


  現在仔細想想，他喜歡玖辛柰嗎？大概是這樣的吧。那他聽到玖辛柰的答案時，心痛嗎？不，只是有點壓抑罷了！

  榊樹眯起了眼睛，他現在考慮的是，真的要去接受玖辛柰主動選擇，而讓他被動承受的這份命運嗎？

  玖辛柰終於將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心潮的劇烈翻滾令她不禁有些虛脫，也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就在榊樹身邊。


  在這漫天的繁星閃耀下。


  兩人就這樣躺了很久很久，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各自平復著心潮。


  突然，榊樹側過臉去，彷彿命運一般，玖辛柰也恰在此時，側過臉來看他。


  雙目相對。


  兩人的臉離得極近，星月之微光灑下，各自的臉都顯然分外的朦朧，吸引人前去探尋。


  突然，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他們腦袋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的拉進，各自的鼻息漸漸的更多灑在了雙方的臉上。


  兩張臉，終於合攏了！四瓣唇，深深的交融在了一起。


  很久很久。


  榊樹的心在澎湃，前所未有的澎湃，他情難自禁的採取了進一步行動，解衣大法第一次現於他手，十分的不順手。


  待好不容易弄到衣衫半解之時，玖辛柰忽然清醒了過來，輕輕的推開了榊樹。


  「榊樹，你對我一個老太婆做這種事，太過分了吧！」


  榊樹撐起身體，望著下方的玖辛柰，只見她雖然努力嗔怪著這麼說，但雙目之中卻充滿了哀求之意。


  沒錯，就是哀求！

  玖辛柰真的不希望在最後關頭雙方的關係出現質的改變，那樣會使她感到痛苦，因為無法面對水門！


  但是，她更明白，如果榊樹想要那麼做的話，她阻止不了…不，甚至可以說，她沒有太強烈去阻止的心，甚至隱隱覺得就這樣順利自然也沒什麼不好，這種想法令她感到慌亂。


  榊樹輕輕的笑了笑，雙臂一發力，身體彈射著站起身來，與慌亂的玖辛柰徹底脫離開來。


  「差點忘了，與一個又老又丑的老太婆這麼做，仔細想想還真是挺噁心的呢！」


  「你才又老又丑還噁心呢，你這傢伙，給我去去死吧！」


  玖辛柰暴怒的從地上爬起，殺向榊樹，但嘴角卻咧的很高，她很開心！


  ——這傢伙，很尊重她呢！如果在小時候碰到的不是水門，而是這樣的榊樹的話，或許她……


  月落日升，到了第二天。


  玖辛柰找到了屍鬼封盡捲軸，也在昨夜對榊樹說了該說的，自然是時候該回去了。


  回去的傳送法陣，位於木樓的中央，這是一個相比於之前的傳送法陣小很多的法陣，一次僅能傳送一人！

  「法陣必須要以漩渦一族的血脈開啟，所以必須是我先進行傳送！榊樹，你和犬子接著一個個傳送過來，不要拖延，傳送法陣堅持不了多久的！」


  玖辛柰囑咐道，率先走進傳送法陣之中，她突然又惡意的笑了：「榊樹，我可是要一個人走了嗎？要是我在這上面撒了謊，沒有漩渦血脈的你，開啟不了封印法陣，你就會一輩子留在這個異空間之中了哦！


  不…不會是一輩子，因為這裡沒有食物，空氣也有問題，不適合人類長期居住，即使是你，恐怕也生存不了多久哦！

  榊樹，就問你怕不怕？」


  「呵呵~這你放心，還有狗肉可以充當食物呢，雖然小了點！」


  犬丸聞言渾身劇烈顫抖，沖著這可惡的榊樹大吠特吠，結果接下來玖辛柰的話令她眼淚汪汪，感動無比，真是好人啊！


  「唉，看在可憐的犬丸的份上，我也只能放過你這個壞傢伙了呢！」


  玖辛柰啞然失笑道，內心卻十分的愉悅，他總是這麼的信任她，被他相信的感覺真好！


  白光熾烈的亮起，籠罩了她，傳送啟動。


  在榊樹的示意下，犬子抱著犬子走第二個，也傳送消失后，他最後步入了傳送法陣之中。


  空間轉移。


  榊樹發現自己，回到了之前傳送他來的那個巨大傳送法陣之上，但奇怪的是，身邊只有一人一狗，玖辛柰不見蹤影。


  「玖辛柰呢？」


  「大人，玖辛柰被人抓走了！」


  犬子無比平靜的說道，就像剛才她傳送過去時，還親眼看到了玖辛柰被三個人聯手抓走，還沒逃遠，如果她立刻去追的話，定會有所建樹，可惜她卻只是平靜的看著，一動不動。


  倒是犬丸，使勁的朝著某個方向吠著，顯得頗為激動！

  「去追！」


  「是，大人！」有了榊樹的命令，犬子才行動起來，順手掏出一顆藥丸，扔了出去。


  「汪嗚~」


  犬丸飛身撲出，將藥丸吞入腹中，神情直接在空中完成了變化，一頭約有半人高的狼犬出現，憑藉著嗅覺，一馬當先，追向了被抓走的玖辛柰！


  「去死吧，你們！」


  在黑暗的山洞兩側，赫然有十名忍者埋伏，待榊樹三人跑到了中央的伏擊點，立刻發動。


  密密麻麻的手裡劍激射而來，甚至還有已經埋好的起爆符引爆了開來。


  爆炸的火焰之中。


  犬丸率先躍出，徑直撲到了其中一名忍者的身上，將他撲到在地，並瞬間咬破了他的喉嚨，然後殺向下一個忍者。


  犬子急速奔出火焰，迎著手裡劍，不閃不避，渾身金毛湧現，直接在疾行之中完成了獸態變身。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十名忍者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成為了一具具屍體。


  甚至，都根本不需要榊樹出手！

  這也是很自然的，他們當然不強，但真正如此容易就失敗的原因在於，他們選錯了戰場。


  在黑暗中，這些人自以為是的埋伏敵人，殊不知『兩頭野獸』的鼻子早就嗅到了他們的存在，突襲成了強殺，視野受限的他們跟不需要視野的『兩頭野獸』在黑暗的環境下廝殺，自然必死無疑。


  這個道理，在『兩隻野獸』又在一路上秒了多名襲擊者以後，剩餘的人才明白過來，紛紛急速退出黑暗的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