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什麼事實」?莫莎莎八卦之心大起,忍不住問道。
對面的季月抿了抿,略顯蒼白,明顯血液到達不順利的嘴角,垂下了本就暗淡的眸光,伸手端起咖啡杯,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這才幽幽的開口:「莎莎啊,我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小,約我的那個女人竟然是,竟然是我的導師郭品如的結髮妻子」。季月控制不住的抖動了幾下身子。
「啊」莫莎莎驚呼出聲:「這也太讓人無語了吧」。
「莎莎,你能想得到嗎?郭品如竟然能在嫡親老婆的眼皮子底下,跟我談了快一年戀愛,你說的他的膽子為什麼那麼大,他的心理素質怎麼可以這麼好」?
此時的季月,義憤填膺,怒不可遏起來,莫莎清楚的看到季月的嘴唇哆嗦的厲害。
莫莎莎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是靜靜的坐著,獃獃的望著自己的好閨蜜季月。
季月好像要一吐長久積聚在心中的鬱悶,她繼續說道:「我們的相遇很美好,那是在新學期的第一天,上午的第二節課,明媚的陽光穿進去,整個教室暖融融的」。
同學們都在嬉鬧著,期待著,接下來的老師是老是少,是美女還是帥哥,幽默不幽默,風趣不風趣,最最重要的是期中考,期末考的時候會不會放水。
就在這時,一個長相俊美,氣質儒雅的三十五六歲的男子,邁著矯健的步伐,臉上掛著溫和的如同五六十度的白開水般的人畜無害的笑容,穩穩的踏上了三尺講台。
一堂課四十五分鐘,全班所有同學無論男女都被他的淵博的學識,深刻的見解,他的侃侃而談,幽默風趣而深深地折服。
叮鈴鈴的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同學們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依依不捨的光芒。
季月望著講台上幽默風趣的導師,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奇怪怪的感覺。
再後來,她就與他稀里糊塗的轟轟烈烈的好上了,她也說不清是誰先追的誰,她也說不清倒底愛上他什麼。
此刻,過往那絲絲縷縷的情感再一次激蕩在她的心中,掀起陣陣漣漪。她的眼眶又紅了,再次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逐漸冷卻的苦咖啡。
莫莎莎望著陷入沉思之中的季月,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盡職盡責的做著樹洞。
就在此時,莫莎莎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莫莎莎看了一眼手機號碼,心突然慢了半拍。她哆哆嗦嗦拿著電話,半天沒有接聽,因為她現在不知該如何應答。
她扶了扶額,天吶,她竟然忘記了。記得在即將進入咖啡館的時候,她就接到了這個電話。本來想著等季月情緒平復一些,就給他回個電話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全然忘記這回事了。
「怎麼啦,莎莎,有什麼事嗎」?對面的季月剛剛從自己的感情世界的泥潭裡掙扎著走出來,就看到莫莎莎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我,我,我的一個朋友前天約我今天晚上七點吃火鍋,我給忘記了」莫莎莎結結巴巴的說。
現在的莫莎莎特別在意季月的態度,她不想讓季月誤會她不想繼續聽下去。更不想傷了季月的心,她特別想季月快樂,早日遠離渣男。
「啊,莎莎,你怎麼不早說啊」季月撇了撇嘴,「你現在就去,路上開車慢點啊」。
「月月,你一個人行嗎」?莫莎莎不無擔心的說。
「可以的,你放心的去吧」對面的季月展顏一笑,明媚動人。彷彿剛才悲傷到逆流成河的壓根不是她,而是跟她毫無相關的路人乙。
莫莎莎實在是太了解季月了。她倆從幼兒園起就是好朋友,後來又上的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最後是同一所大學。有所不同的是,大學畢業以後,莫莎莎選擇了不再繼續學業。而季月則不同,她繼續在學海里苦作舟。
雖說,她們正處於芳華歲月,可是她們的友誼卻像一壺深埋於地下的老酒,越存越香越濃厚。
山泉路是帝都最繁華的路段之一。李風坐在一家名叫翻滾的辣椒的火鍋店。店裡熱鬧非凡,三三兩兩的朋友,拖家帶口的家庭聚會,都圍著熱氣騰騰的小火鍋,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熱聊著,氣氛相當輕鬆愉快。
在這一大群人中間,有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如墨的劍眉微微蹙著好似有什麼難解的題擺在他的面前,如譚般漆黑的雙眸,此時正散發出絲絲寒意,薄薄的雙唇緊抿著,好像要與人世間的所有人隔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風。這個火鍋店相當火爆,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從很遠來到這裡,有的人甚至穿越半座城,運氣好的話,再排上一個多小時,只為歡歡喜喜的吃一頓翻滾的辣椒。
而李風,正是屬於那一撮倒霉的人。他為了這頓晚餐,從五點就從公司出發,開到火鍋店的時候差不多是五點半。
李風看著黑壓壓的等待的人群,劍眉微微皺了一下,隨即掏出了手機,撥打莫莎莎的電話。
他想通知莫莎莎晚一個小時再來,他不想讓莫莎莎經歷這種無聊透頂的等待時光。
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轟轟烈烈死皮賴臉的嚷著吃火鍋的人,竟然在接通電話之後,掛斷了。
天吶,他李風何曾經歷過這種待遇,他的眉毛挑了挑,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膛之中竄來竄去,難以壓制。不過,幾分鐘之後,還是被他給壓了下來。
李風又望了望黑壓壓的人群,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用餐號,搖了搖頭,十分無聊的走動著。
終於在接近七點半的時候,排在他的前一個的用餐號終於進去用餐了。
李風心頭一松,他再一次撥通了莫莎莎的電話,另他大失所望的是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很久,竟然無人接聽。
就在這時,服務員邀請他李風前去用餐。李風冷眼看了一眼服務員,默默的跟在了後面,來到一張靠窗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