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莎莎經過這一天里裡外外的折騰,她的胃一下滕出好大一塊地方。她急需大量的食物來哄哄自己。
媽媽和奶奶經常掛在嘴邊,訓誡她的要時刻保持淑女形象,要小口吃飯,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統統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一會兒拿起大雞腿啃一口,一會兒,又吃一塊醬牛肉,一會兒又夾起大把的蔬菜來,那是吃的滿嘴流油,肚滿腸肥啊。
半個小時以後,莫莎莎像只大蛤蟆般癱坐在椅子上,揉著圓滾滾的肚子,臉上無限活色生香起來。
女傭們把那一大摞,一大摞的的碗筷熟練的收走,又利利落落把桌面收拾得一塵不染。
莫莎莎的媽媽極其優雅的從客廳步入了餐廳,站在了餐桌的另一端。
莫莎莎的媽媽就那樣優雅的站著,如同一隻優雅的白天鵝。而對面的癱著的那隻大蛤蟆,卻是她的女兒。
可想而知,白天鵝是有多麼的懊惱和不甘心啊。不是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子孫會打洞。
那麼,這個自然界的大法則,為何會在自己這裡悄然發生了變化了呢。
莫莎莎的媽媽十分不甘的,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又瞄了一眼長著蛤蟆筋的女兒。
莫莎莎依舊保持那種與淑女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姿勢,微眯著桃花眼,假裝沒有看見媽媽那抹著毒藥的目光。
莫莎莎的媽媽全名叫蘇荃。她是高幹子妹。家庭背景盤根錯節,深不可測。
從小她便耳濡目染,從幼兒園就開始當官,稱謂也一直在大同小異的變化著。
從幼兒園某小組的組長,到小學某班的班長,再到初中某班的學習委員,高中某班的班長,再到大學某班的班長兼學生會主席。
上學期間只有唯一的一次,她落選了,做回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再也沒有了呼風喚雨的權利。
那段時間,她幾乎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她覺得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的事情了。
可是她又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結束自己的生命。一想到死,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不能吃許許多多的好吃的,她的淚水就更加兇猛了。
淚水如果可以彙集的話,也許會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平靜的河面閃爍著委屈的光。
這時,一個人靜悄悄的如同鬼魅般地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莫莎莎的爸爸莫如非,一個儒雅到極致的男人。
他眼眸微帶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結髮妻子,旋即轉過頭去,又看了極不雅觀的掌上明珠。
「小荃,莎莎這是又吃多了」莫如非深情地凝視著蘇荃。
「是啊,這就是我們的好女兒」蘇荃無奈的道。
「爸爸,你回來了啦」莫莎莎挺著猶如孕婦五六個月般的大肚皮,忽的站了起來,瞬間漂移到爸爸的身邊,挽起了他的強大的臂彎。
「是啊,都已經十點多了」莫如非言下之意,就是莫莎莎把晚餐吃成夜宵了。
不過當成夜宵好像也不合適,因為夜宵往往都是到凌晨一點兩點,晚的三四點的也有。
那麼莫莎莎現在吃的,確切的來說,就是早起的夜宵。
吃飽了飯了,腦袋混混沌沌,瞌睡蟲上腦的莫莎莎,完全沒有明白她親愛的老爸,講的是什麼意思。
「啊,這麼晚了」莫莎莎習慣性的抬起手腕,積家手錶上時針弄明明白白的指著十,分針也固執的指著六。
莫莎莎打了哈欠,隨隨便便的跟爸爸媽媽說了聲「晚安」,就邁著凌亂的步伐步入了電梯,按下了光可見人的電梯鍵。
很快,五樓到了。莫莎莎微眯著雙眸,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這整個一層,完完全全是屬於她的私人領地。
除了兩個女傭早上收拾房間的時候可以進來,其他人其他時間必須要有她的許可,方可入內。包括給予她生命,給予她奢靡生活的爸爸媽媽也不可以。
當然也包括給予他爸爸生命,以及間接給予她生命的奶奶,只有經過她的允許才可入內。
棗紅色的,散發迷人香味的厚厚軟軟的地毯,走廊里的來自世界各地名畫家的真跡,就那樣隨意的掛在兩側。
幾分鐘之後,她終於來到了自己的卧室。推開價值兩萬多元的門,就看見淡紫色的窗帘在隨風翩翩起舞。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想到了他,那個叫李風的男人。
不知李風有沒有到家,現在在幹什麼,他家在哪裡,他今年多大了,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爸爸媽媽都是幹什麼的。
莫莎莎晃了晃依舊暈暈乎乎的腦袋,暗罵自己擁有居委會大媽特質,真的是八卦兵中的特種兵。
可是,她就是壓抑不住的去想,去回憶,與李風相處的點點滴滴,每分每秒。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她:「啊」了一聲,她的美容覺時間到了。
可是,看著自己的白T,又看了看墨綠色的半裙,她又想到了李風攙扶她的時候,這身衣服肯定接觸過李風的身體。她就捨不得脫下來了。
已經養成習慣了莫莎莎,在十一點準時困得一塌糊塗,橫躺在了那張寬大柔軟又豪華的大床上。
莫莎莎身上依舊穿著白T,墨綠色半裙,柔軟的席夢思床墊承載著她輕巧的身體。
淡紫色的皇家御用真絲被罩包裹著頂級蠶絲被,香香軟軟輕盈的覆蓋在她身上,睡夢中的她彷彿輕無一物。
只有那淡紫色的窗帘在不停的輕柔的舞蹈著。
第二天,莫莎莎是被自己的咳嗽聲,給咳醒的。她睜開了迷濛的桃花眼,有些乾澀,過了一會兒,才坐了起來。
她感覺喉頭髮干發澀,身體好像有些冷,她立即把散落一半在地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還是有些冷,她想起身再拿一床,就在起身的瞬間一陣天旋地轉的猛的襲來。
莫莎莎暗叫不好,她順勢往後躺去,還好是十足軟的大床。她又躺了一會兒,用手撫摸了一下額頭。
那滾燙的有些嚇人熱度,立即傳入了細細長長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