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已經夠笨了不能再傻
「江小宛呢?」
傅寄行離開別墅沒多久,感覺不對勁,讓司機掉頭返回去。
結果幾個傭人在別墅外焦急,催促著其他人往魚塘那邊幫忙。
「少奶奶……少奶奶掉進魚塘去了!」
傅寄行黑了臉,握緊拳頭,不由分說直奔魚塘。
在魚塘岸邊,幾個傭人圍著塘面,有的手上拿著游泳圈,有的在鎖定範圍準備下水。
傅晨晨趴在岸上,嚇得臉色都青了,看到傅寄行過來,踉蹌爬起來哭著喊道:「堂哥!我、我不知道她不會游泳……我……」
傭人的話也傳了過來:「少爺,魚塘那麼大,不知道少奶奶落在了哪裡!」
傅晨晨顫抖的指著剛才江小宛掉下去的地方:「這裡,可是這裡沒有人!」
傅寄行臉色越來越不好,眼眸落在水面上,那平靜的水面,沒有半點的波瀾,彷彿根本沒人在下面。
可那是一種死寂,詭異的死寂。感染他內心都覺得有些森冷,他 沒有半分猶豫的脫掉外套。
察覺傅寄行舉動的傅晨晨,慌張的拉住他:「堂哥,你不能下去,水很冰!水很臟!你的腳……」
「閉嘴!」傅寄行低吼了一句,推開傅晨晨,徑自跳入水中。
「堂哥!」傅晨晨尖叫伴隨著水花濺起的聲音,小臉兒更是慘白。
魚塘水面又恢復了平靜,傅晨晨捂著嘴,惶恐不已。
「老方!」抓著老方,傅晨晨急的眼淚直掉:「堂哥的腿有傷,怎麼辦!爺爺說他不可以受寒,他怎麼就下去了!他是不是和江小宛一起都……」
她此時悔到腸子都青了,明明魚塘不深的,怎麼堂哥和江小宛都被吞了呢?
平時穩重的老方,此刻也慌亂,拍了拍堂小姐的手給予安慰,同時焦急的命周邊的傭人:「快都下去找人!」
岸上亂成了一片,老方正在聯繫救生人員,卻聽得水面「嘩」的一聲,有人上來了。
「是少爺!是少爺!」
水面上浮起來的人,正是渾身濕透的傅寄行,他快速抱著江小宛上岸,沉著聲冷吼:「馬上把李瑞舟給我喊過來!」
老方連忙幫忙把剛才就讓人準備好的毛巾鋪到地上,讓傅寄行把昏迷的江小宛放在上面。
俯身,傅寄行單膝跪在地上,眼神銳利,渾身濕透,水一滴滴的從他發上,滴到江小宛臉上。
那張平時又會膽怯,又會正經,又會哭得很傻的臉,現在蒼白得像一張紙一樣。
他心裡一窒,從來沒有如此的擔心過一個人。
抬手按壓江小宛的心口位置,他傾身給她做人工呼吸。
江小宛兩眼緊閉,雙唇都呈現不正常的紫色,幾下緊急的按壓心臟都沒有反應,那樣子,簡直像死了一樣。
「堂哥,你沒事吧。」傅晨晨嚇得聲音直抖,「堂哥,江小宛掉到水裡好幾分鐘了……她可能不行了……」
好幾分鐘又如何!
不放棄的做緊急措施,傅寄行吼道:「江小宛,如果你想要好好擁有你的人生,最好給我撐過這一關!」
…
「她現在沒有多大的事情,只是在水裡呆久了缺氧,加上天氣不好,才會發高燒。燒退了,自然就好了。」
白衣西裝的男人,手上拿著聽診器,在給傅家少奶奶診斷之後打了一針,又寫了一些中草藥方放到身邊伺候的傭人手上。
最後,他才移動身形帶著調侃看一直沒有說話,彷彿很平然的男人臉上。
那個男人薄唇動了動:「她能活嗎?」
「笑話,你這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嗎?」李瑞舟可就不滿意了,他多加了一句:「但一定要讓她好好吃藥,畢竟發高燒沒把燒退好,死不了卻傻了的,多的是。」
李瑞舟是傅寄行多年的好友,前兩年學醫海外歸來,自己開了家小診所,同時兼職這位老兄的私人醫生。
「你的腳傷如何,我幫你看看。」
李瑞舟低著脖子,將表面看起來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傅寄行腿腳看了一周。
「你對你的新婚妻子,挺在意的。居然都不顧及自己的傷口,跳下那麼冰冷的水。」
「我的新娘子,當然得救。」傅寄行因為剛才那句話放下心來,又聽得好友調侃,抬起一個不屑的嗤笑:「你可以滾了。」
「利用完就這麼無情的趕人,太可怕了!」李瑞舟假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這幅裝模作樣,傅寄行理也不理,李瑞舟最後只好拍怕西裝,拎著自己的診療箱出了房間。
不過出了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心想剛才那些充滿佔有慾的話,還真的不像他說的。
在他印象中,傅寄行對女人從來不在意過。聽說這個新娘子也是代嫁的,那天婚禮他遲到了,參加的時候新娘醉倒他們沒談過話,不過現在診斷了一番,他也看清了新娘子的長相。
清清純純,像個小女生,擱著以前,完全不是某人的菜。
現在看來,某人對她的關注度重視度,似乎很高嘛!
房間很安靜,床上的人兒被絲滑絨被緊緊裹著,嘴唇輕啟,呼吸十分渾濁。不過比剛才好多了,剛才她的小臉幾乎沒有血色,現在臉兒稍稍回色。
「少爺,葯煎好了。」
田媛推開房間門,端上一碗褐色液體的葯碗,遞到床邊。
李瑞舟配的葯是中西結合,在用西藥之前,先喝一碗藥草調製的中藥。據說是葯三分毒,這樣吃可以養生,又綿長身體免疫功能。
平時負責貼身照顧江小宛,田媛為主人盡責,此時端上藥碗,輕輕扶著江小宛頭部,想要喂葯給她。
然而床上的可憐人兒於喂到嘴邊的苦藥汁,完全的不為所動。葯汁從她嘴角流下,根本喂不進去。
重複幾下,田媛有些沒轍,著急。
傅寄行注視眼前的一切,不悅的皺著眉頭,見得她嘴角又沁出葯汁,眉頭擰得更深。
漸漸,他想起平時那張傻裡傻氣的臉,喃喃低語:「已經夠笨了,不能再傻。」
他上前,接過田媛手上的葯碗,坐於床邊。然後將葯碗中的要含了一口,吻上了她的唇,把苦汁移到她的唇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