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殞命

  第1章 殞命

  入夜，說不出的凄冷，慕涵月攏了攏衣襟，一陣寒風順著破舊的窗欞縫隙吹進來，她掩面乾咳了兩聲，手帕上落下了一片鮮紅的痕迹！


  「凌君莫，你來做什麼！」


  慕涵月的語氣裡面滿是敵意，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節泛白，指甲早就因為緊張摳入了皮肉之中！


  「涵月兩年了，你還沒有考慮好，你死守著玲瓏印的秘密還有何用！」


  男人的語氣緊張，她卻嘲諷一般的笑了笑：「若不是你怕我死了，一輩子得不到玲瓏印，你怎麼可能會來見我？」


  她的眼神中儘是凄厲，瞪著他眼疵欲裂，字字句句都帶著仇恨！

  兩年前她為了助他家破人亡，成為他的殺手，雙手沾滿鮮血，他一朝功成名就，她卻成為階下囚，在這不見天日的小院裡面，每日毒藥入口，消磨生命，兩年了若不是執著對他的怨恨，慕涵月不會咬咬牙，活到今日！


  「涵月，你要看清我們的未來，朕保證拿到玲瓏印，征戰堯國得勝，就立你為後！」


  立她為後？她雖然被囚禁在這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立后那麼大的事情，她還是聽說過，她現在性命都堪輿，想來這男人也不過想要在她臨死之前，套出她最後的利用價值而已。


  事到如今，她不相信他？


  「立我為後，你想把夏紫鳶至之何地？下旨廢了她，然後將她處死給我爹報仇，我就將告訴你。」


  慕涵月的身體，已經被藥物侵蝕的十分柔弱，話音剛落，抓著凌君莫的手腕，卻出奇的用力，絕美的臉上儘是猙獰。


  被戳穿的凌君莫笑的很難看，伸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剛想開口……


  「凌君莫，不要自不量力！就算是你拿到玲瓏印，真的能夠戰勝堯國，打敗楚雲崢？」


  她的語氣無比的嘲諷，冷笑了兩聲，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慕涵月，這不是你該去想的事情，朕的忍耐力有限，莫要讓朕對你動手。」


  慕涵月捂著胸口，那種咸腥之氣，馬上就要噴薄而出，她隱忍發出一陣陣凄厲的笑聲。


  「你這賤婢，就憑你也想要讓皇上殺了我？」


  夏紫鳶突然闖進來，一身金色的鳳袍對她來說，說不出的諷刺。


  「你以為你咬著不說，就沒人能夠拿到玲瓏印，今日我派人將雨落山莊舊址夷為平地，這東西還不是落在我的手上。」


  夏紫鳶拿出一個錦盒，耀武揚威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皇上，如今留她在宮中已然無用，何必讓她在這裡礙眼呢。」


  凌君莫打開錦盒，目光卻落到了慕涵月身上。


  夏紫鳶上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疼痛難當，彷彿要把她的手腕硬生生折斷：「你都快死了，我不如告訴你，當年雨落山莊之所以被滅門，不是因為別人，就是因為皇上；難道這兩年你苦頭還沒吃夠嗎？」


  慕涵月瞪大了眼睛，所有希望在一瞬之間崩塌。這兩年，她雖然恨他，卻未有過如此痛心疾首的時候。


  凌君莫突然抬眼，似乎對於夏紫鳶的言辭不滿，夏紫鳶一把推開孱弱的慕涵月，轉過身：「皇上，難道你還捨不得她？」


  「她已是將死之人。」


  凌君莫的眼神之中不帶任何一絲的表情，慕涵月掙扎著爬起來，已然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控制不住那種腥甜的感覺，從喉嚨之內涌了出來，一口鮮血灑在雪白的衣襟上面。


  「我殺了你！」


  當她拿出袖中的短刀沖向凌君莫的時候，輕鬆的一把被他擒住。


  「我留你性命，你卻想殺我？」


  他的眼神之中總算是讀出幾分悲哀：「你害我淪落至此，家破人亡，難道我不該殺你嗎？」


  「路是你自己選的，朕已然給過你無數次的機會，有這種結果只能怪你自己。」


  他的表情突然兇狠起來，在慕涵月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那把短刀已經刺入她的胸口，冰冷的鐵器從體內拔出，她已經忘記任何感覺了，腦中回蕩著一幕幕，自己這一輩子為了他受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