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原來你也在騙我
第296章 原來你也在騙我
我跪坐在地上。
對墨凌天的曇花一現,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可是臉上濕漉漉的一片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阿天還在!
有了這樣的動力,我突然間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血煞上前扶起了我,嘆息著說:「你要學會相信!相信你愛的人,相信你的直覺。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用心去感覺,才知道誰最值得你去信任。如果你無法讓自己又一個信任的人,那麼你這輩子註定孤獨和失敗。」
我懵懂的聽著,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我是相信阿天的!」
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我大聲地說著,可是突然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相信過嗎?
從一開始的事情想起,我和他之間好像真的是我一直在索取,而且還是理所當然的索取。
每次遇到什麼事情,我第一個懷疑的也是墨凌天。
突然覺得這輩子我欠了墨凌天太多太多。
冥意什麼時候不見了,我並不知道,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血煞拿著一壺酒,單腿坐在石椅上,神情落寞的灌著自己。
看慣了血煞囂張跋扈的樣子,突然見他如此失落,我不禁有些微楞。
「師父?」
「過來陪我喝一杯吧。」
血煞朝我招了招手。
我來到他的面前,看著他給我倒了一杯酒,眉頭微微皺起。
「我不會喝酒。」
「喝!」
「師父!」
我有些委屈,有些倔強。
「等著我灌你?」
血煞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總是那麼的喜怒無常,讓人莫不清楚到底在想什麼。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血煞有點精神分裂,但是這句話我不敢在他面前說。
我以為自己在煉魔窟提高了自己的實力,可是直到血煞扣住我命脈的那一刻起,我才驚訝的發現血煞的實力到底有多大。
現在他擺明了是威脅我。
技不如人的情況下,我不得不喝下了那杯酒。
辛辣的感覺襲來,我辣的直吐舌頭,並且不斷地用手扇著風。
血煞被我的樣子逗笑了,剛開始只是覺得好笑,後來卻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最後他的眼角居然有些濕潤了。
我看著他這麼瘋癲的樣子,說實話,我心裡挺沒底的。
萬一這傢伙發起瘋來,我可怎麼辦?
血煞笑夠了,一仰頭,直接把慢慢的一壺酒仰頭而盡。
酒水順著他的唇角肆意的揮灑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片的酒香。
「喝!」
他不知道又從哪裡變出了一壺酒,繼續喝著。
我拒絕不了,只能相陪。
血煞看著我豪氣的一口而盡,突然拍著桌子說:「好!不愧是我徒弟!」
他的眼底有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突然,血煞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好冷,冷的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冷嗎?」
「師父,你喝多了。」
「沒有。我一直很冷,這裡冷!」
血煞拍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從她死了那一刻起,我這裡就空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我告訴我自己,我是為了秦霜的兒子活著,可是她的兒子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這一輩子,到底留下了什麼?沒有人再記得我,我的親哥哥恨不得殺了我。我喜歡的女人早就香消玉殞了。我到底還有什麼?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
血煞抓著我的手有些生疼。
他已經醉了,醉眼朦朧中,我看出了他的悲傷。
那是一種對愛情的執著,對愛情的無奈,對愛情的遺憾。
我突然就同情起他來了,也由他想起了我的阿天!
多年以後,我是否也會有這樣的遺憾?
我突然就慌了,怕了,整個人就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般。
「師父,你還有我呢。」
我看著他,眼底的目光讓血煞微微一愣。
「你?」
「是!你還有我!我是你徒弟,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你老了,我給你養老送終。你不能動了,我推著你走。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張寶琪就是你的徒弟!就是你的女兒!是你的親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對血煞同情的難以自已。
或許我怕看到多年後的自己。
雖然這樣的想法來的那麼突兀,那麼沒有道理,可是卻讓我不由自主的心慌。
血煞突然將我一拉一扯,瞬間將我抱在了懷裡。
我嚇得渾身都僵硬了。
「師父?」
「別動!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我好冷,讓我取取暖!」
血煞的聲音已經有些低沉了,也有些縹緲。
我一動不敢動的任由著他抱著。
他的身子就像是一塊寒冰似的,凍得我整個人瑟瑟發抖。
「記住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叫孤獨。千萬不要和我一樣,讓自己陷入孤獨的境地。」
血煞的聲音在我耳邊低吟著,我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只能木木的由著他抱著。
墨凌天的懷抱也是冷的,可是卻沒有血煞的冷。
而且他們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彆扭。
我和他這算什麼呢?
他是我的師父!
而我怎麼可以讓我師父抱我?
但是我卻不敢掙扎,是真的不敢,因為我發現,血煞的手再次扣在了我的命門上。
我怕死!
怕我死了之後真的再也見不到墨凌天了。
所以我只能忍著。
血煞抱了我一會才放開了我,然後推開了我說:「剛才我抱著你,你在想誰?」
「沒有!」
「撒謊!」
血煞繼續喝著酒,剛才的醉意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片清明。
「你剛才說什麼?你是我的親人是嗎?」
「是!」
「那好,我讓你認我做父親,你可願意?」
血煞看著我,我突然間愣住了。
師父和父親的含義是不一樣的,況且我有自己的父親,他是黃伯伯。
見我如此猶豫,血煞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
「原來你也是在騙我!」
「我沒有!」
「那你可願意?」
我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願意嗎?
貌似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理由。
可是認他做父親,我總覺得有點不太自然。
「你這個人啊,永遠都不能讓你去選擇。你優柔寡斷。明明自己不是聖母,還非要學人家那麼善良。明明自己沒有哪個能力,還非要出頭。而且疑心很重,不容易相信別人。你說你這麼個丫頭,我怎麼就讓你做我徒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