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海市蜃樓
第272章 海市蜃樓
「阿天！」
我快速的朝他遊了過去。
現在的我，好像只有一種信念，那就是我要到墨凌天的身邊，我要告訴他我沒事，我還在他身邊，他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得見聽得到。
我要告訴他我的心疼，我要告訴他我有個師父叫血煞，為了救我可能已經死了。
我有太多太多的話要和他說，可是為什麼明明看著這麼近的距離，游起來卻這麼遠？
他好像也在隨著我的遊動而往後撤離著。
這是怎麼回事？
「麻麻，別追了！那是海市蜃樓！」
肚子里突然傳來一陣陰冷的感覺，然後腦海里就想起了灝兒的聲音。
「不可能！」
灝兒的聲音孺軟，但是卻帶著一絲擔心。
我不想聽他說這些。
好像聽了，那就真的是海市蜃樓了。
我想墨凌天，好想好想！想的我心都痛了！
即便是海市蜃樓，即便是虛幻的，我也要過去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就好。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別傻了？粑粑不在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好不好？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不在了！」
灝兒突然暴躁起來，甚至在我的肚子里鬧騰開了。
一股陰冷的氣息帶著疼痛讓我的肚子開始痙攣，我不得不放棄往前游，只能雙手抱著肚子，痛苦的難受著。
「墨灝！你給我老實點！」
我第一次對他生氣！
是的。
我很生氣！
心口處好像燃燒著一把怒火，恨不得將這世間的一切給燃燒掉，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
這種想法瞬間把我給嚇到了。
我整個人大口的喘息著，然後汗水和湖水交織在一起，卻依然無法平復掉我的恐慌。
我是怎麼了？
我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麼殘忍？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手心有些發冷，我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到灝兒的存在和氣息，這才多少有些放下心來。
灝兒一直沒說話，我反而覺得很無措。
「灝兒，對不起，麻麻剛才心情不好。」
我不得不對兒子道歉。
「你不是心情不好，你是被海市蜃樓影響了。如果你再往前走，你就會完全的失去理智，然後被她給完全的掌控了，隨後你做的什麼事情或許自己都不知道。」
灝兒嘆息著，我卻覺得有些可怕。
「她是誰？」
「若水！」
灝兒的話讓我微微一愣。
「若水？她不是被血煞纏住了嗎？」
「麻麻，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笨？若水之所以叫若水，是因為她本身就是水。她是水的化身，是水之精靈，只要有水，哪怕是一滴，她都不會死。若水是阿修羅界和外界的弱水之濱演化而來的。她本身具有腐蝕性，如果沒有若水的同意，任何掉進陰陽湖的人或者靈魂，都會被腐蝕掉的，徹底變成她的養分。」
灝兒的解釋讓我微微驚訝。
「可是我沒事啊！」
「因為你的血特殊！還記得嗎？在跌入陰陽湖之前，你流血了！」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跌入湖中央的時候，身體確實流血了。
「我的血可以抗腐蝕性？」
「應該是吧。不知道我和音兒會不會繼承你這種血液。這種血液可是所有邪靈爭相搶奪的上品。」
灝兒說到這裡的時候，居然不自覺車吞咽了一下，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依然讓我有些鬱悶。
「你也想要？」
「你是我麻麻！」
灝兒沒有正面回答我，但是這個回答卻也讓我明白，如果我不是他的母親，或許他早就動手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等著算計你，然後把你吞之入腹，甚至喝光你的血。
那種彷彿無形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可是我卻擺脫不了。
因為灝兒的阻攔，我停在了湖水裡。
遠處的白霧茫茫之中，依然有個白影站立著。
或許是灝兒說破了其中的玄機，現在的我再看那個白影，哪裡還有一點墨凌天的樣子？
分明就是一個木頭人！
心裡的失望不斷地籠罩著，思念的感覺像藤蔓一般瘋狂的滋長著。
我的墨凌天到底在哪兒呢？
「麻麻，如果你再不快點走，我和音兒可能都沒法出生了。若水已經跟過來了。」
灝兒的聲音帶著一絲嚴肅。
我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也不敢回頭，只能快速的超前繼續游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岸邊。
這一次，岸邊是漆黑的，只有點點的光亮閃爍著。
「這次是真的么？」
我不敢確定，只能問灝兒。
我發現他知道的東西很多，起碼比我多，這難道就是鬼胎的奇特之處？
灝兒嗯了一聲，好像很累的樣子。
孩子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月大，應該是正在肚子里成長的時候，最多的時間就是睡覺，就像音兒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我遇到危險，我想灝兒也不會醒來提醒我的。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帶著疲憊，我十分心疼，也十分內疚。
「睡吧，以後的路麻麻自己走。麻麻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的，把你和音兒平安的生下來的。」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我的手心裡動了一下，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知道灝兒聽到了我的話，我就再也沒有任何顧慮了。
深吸了一口氣，一猛子扎了進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岸。
就在我上岸的同一時間，身後嘩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竄了上來。
但是只是一步之遙，我就逃出生天。
站在岸邊，看著若水那雙陰測測的眼睛，我通體發冷，卻燃燒著一股怒氣。
「血煞呢？」
若水卻冷笑著說：「你猜！」
我的手心緊緊的握在一起，我努力的不去想不好的結果，但是若水的表情還是讓我的心不斷的下沉著。
難道那個邪魅的男人真的死了？
而且還是因為我的關係？
一股濃濃的愧疚感將我包圍住，我卻不能顯露出來，生怕被若水抓住了什麼可以利用的機會。
見我如此，若水瞥了瞥嘴說：「真是個無情的女人，果然是血煞的徒弟，連冷血都那麼的相似！這次算你運氣好，不過血煞替代了你，也沒算壞了規矩。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我想著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血煞會為了你這麼犯傻了。看在血煞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提示，跟著墨凌霄，你有可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若水說完，直接一頭扎進了水裡，然後消失不見了。但是我的心卻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