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只有在夢裡
190 只有在夢裡
蔚薇薇心有餘悸從陸家老宅回來。
剛進門便聽見唐淑芳抱怨。
「蔚正寧!你說你這幾天背著我出去,幹了什麼?鬼鬼祟祟的!」
蔚正寧面有怒容,將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往茶几上一擱。
氣沖沖地站起身:「無理取鬧!」
說完便在上樓了,留下唐淑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媽,怎麼了?您跟爸吵架了?」
印象里,蔚正寧和唐淑芳似乎都不怎麼吵架,年輕結婚那會兒,更是恩愛的很。
起碼在外面人的眼裡,他們過得很幸福。
「還不就是你爸!你不知道,前天下午他跟我說去公司,要不是我東西落在公司了,中途回去找他,都不在知道你爸居然騙我,他那會兒根本就不在公司,助理說他出去和什麼人應酬了,我問他是誰,他又不說,他的行程安排,我向來都很清楚,現在你爸……」
唐淑芳越說越激動,胸口起伏得很厲害。
蔚薇薇一聽,心裡明白了幾分,坐下安慰:「媽,有可能爸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在商界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夠隨便告訴人的。」
唐淑芳瞪了她一眼:「隨便告訴人?他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靠著我們唐家資助他們蔚家,他那裡會有今天?現在學會跟我擺譜了?」
蔚薇薇隱隱約約嗅到其中不尋常的味道,轉移唐淑芳的注意力,聊了一會兒天,上樓了。
在樓道里,撞見了蔚逸然。
「哥,你怎麼在抽煙?」
她幾乎從來沒有見過蔚逸然抽煙。
這是第一次。
蔚逸然淡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捻滅了煙,嗓音有些沙啞:「這幾天,你去哪裡了?家也不回?」
蔚薇薇不自然地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忙著打哈哈:「哥,你都要結婚了,你應該多關心點嫂子才是,對了,聽說你們在婚房住了一晚,還滿意吧?」
蔚逸然手中捻煙的動作一頓。
溫潤清朗的眉目有了變化。
他轉身,淡淡道:「很好。」
這樣的局面對蔚家,對冷家,都很好。
漂亮的丹鳳眼緊緊一眯。
其實她知道自己的哥根本就不喜歡冷欣。
如果她哥肯說出心尖的人的話,她說不定還可以撮合……
冷家,對於蔚家實在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蔚逸然剛剛回到房間,一個電話打過來:「逸然,大家想到你馬上就要結婚了,給你舉辦了一個單身派對,你小子可不要跟我說什麼來不了……」
蔚逸然捏了捏眉心,有些隱痛,淡淡答道:「在哪?」
驅車十多分鐘,一身墨色的風衣踩著夜風,走進a市市中心口碑頗好的夜總會。
「蔚少來了!」
蔚逸然剛邁進包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包廂里的人就開始涌動起來。
包廂很大,光線很暗,他甚至都看不清究竟是那些人。
周圍的人都看出來蔚逸然的興緻不高,也只是輪番敬了酒,就各自散開,玩牌。
包廂煙味很大,剛才喝的時候,喝得有些猛,蔚逸然便點了一支煙,走到走廊外面,一個人開始抽了起來。
月色皎潔,他的背影披上一層朦朧的銀輝,原本儒雅的氣質中摻雜了幾分悲涼的意味。
他剛轉身,捻滅了煙,一個人卻撞進了他的懷裡。
「對不起……」
vs公司今天設計部的人在這邊聚會,余瀟瀟吃了幾口,她不喝酒,坐在那裡沒什麼意思,便一個人先撤了。
卻不想走的匆忙,撞到了人。
「瀟瀟。」
蔚逸然的嗓音突然低啞起來。
她也很驚愕,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蔚逸然。
在美國認識他的那會兒,他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夜店什麼的。
朋友邀請什麼的,都會自動避開他。
蔚逸然輕探上的額頭,揉了揉,「沒事吧?」
這樣的動作,讓她的心一跳。
自動往後退了幾步。
空中隱隱漂浮這酒氣。
他喝了酒。
眸光一瞥,她看見他往一個包廂走,門半掩著,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外面也聽得見,很不舒服。
但想著他有聚會,便沒有做過多的談話:「沒事,逸然哥,你是出來聚會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她正轉身,手腕上卻驀地一重。
「別走!」
他的語氣低啞而帶著乞求,她嚇了一跳。
只是隱隱感覺今天的蔚逸然情緒很低落。
不似之前那番陽光明朗。
「逸然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想要抹掉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那帶著淡淡涼意的指腹,搭在她的手腕上,她卻覺得像是火烤一般的難受。
在此之前,蔚逸然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
可是沒等她的手撥開他的手,眼前的男人卻突然往前一邁,直接一個擁抱,轉身,跌進旁邊一間空的包廂。
霎時間,突然而至的黑暗,還有陌生的擁抱,死寂的空中隱隱浮動的酒精氣息,她感覺渾身的血液在凝固,大腦一瞬間的空白,隨即手臂上緊緊箍住她的力度,讓她猛然回過神。
掙扎,死命地掙扎。
「逸然哥!放開我!」
身前的人,彷彿未聽見。
她的心越收越緊。
不禁她開始慌亂,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就是陸喬天,那深邃的鷹眸……
余瀟瀟沒有辦法,埋頭往他的肩膀上狠狠一咬。
男人悶哼一聲,手上的力度一松,她趕緊逃似的往門口走。
可,下一秒,比她更快的是,蔚逸然儼然一個轉身,將她往門上一抵。
手撐在她的兩側,門死死的關上。
在黑暗中,她看清了蔚逸然隱隱發紅的雙眸。
那樣子就像吃了那啥一樣。
她瞳孔猛地一緊。
他被人下藥了?
「瀟瀟,別走!」
修長白皙的手,慢慢撫上她清麗的小臉。
在黑暗裡,她的模樣在他的腦海里,卻越發地清晰起來。
莫名覺得一團火堵在胸口,他覺得嗓子像是在火燒。
「逸然哥,你醒醒!」
是她的聲音……
可是他卻覺得來自遙遠的國度,這大概是一場夢吧?
他想:只有在夢裡,才能徹底放開他的身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