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豪門恩怨,惹不起
50 豪門恩怨,惹不起
「對不起,小姐你不能上去。」
櫃檯小姐被雷到了。
哪裡來的女人,光著一雙腳,一身病號服,該不會是醫院跑出來的精神病吧?
「那好,我在這裡等。」
余瀟瀟深凝一口氣,踩著光潔的地板,坐在等候區。
涼意從腳心襲來,她來不及顧及。
他來了!
黑色西服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身形挺拔,最吸引人的是一對黑曜石的鷹眸,深邃。
「陸喬天。」
as空曠的大廳,余瀟瀟清脆的嗓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櫃檯小姐驚訝地看著她,一群黑衣西裝男眸中輕蔑,來來往往的員工,更是頓下腳步,等著看她的好戲。
光著腳,一頭碎發的女子,敢直呼總裁的名字,有她好果子吃!
人群里的他,從進門第一刻,他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
他晃眼看見她的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靈動的水眸,小巧的鼻樑,紅潤的唇瓣,光光的腳丫,卻刺傷了他的心。
他轉身,渾身清貴,噠噠噠的腳步聲,踏在每一個人的心尖。
眾人只見陸喬天揚手,天,緊緊吸一口氣,這是要打人的節奏。
有人已經不忍直視,有人睜大眼不想錯過著精彩的一幕……
手輕輕剝落她臉上的紙屑。
下一刻,余瀟瀟幾乎是身子一輕,轉眼間被他彎腰抱起。
「地板這麼涼,怎麼不穿鞋?」
啊……
眾人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陸大boss有過女人,怎麼現在出現了一個直呼他名字的女人不說,一眼不合就把人家抱了起來?
難道是陸總背後的女人?
難道是地下情人?
難道是……
櫃檯小姐看見陸喬天寵溺的眼神,即便眼神里沒有她絲毫的影子,但是她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好像懷裡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冷眼一掃全場。
眾人不停腦補的畫面,驟停。
然後人人低下頭,很識趣地散去,該幹嘛幹嘛,沒看到陸大boss不喜歡圍觀啊?想死的就湊上去吧。
總裁專屬電梯里,謹司見到陸喬天抱著一個人,眼皮微微一抬,隨後又低下。
站在總裁電梯外,恭敬彎腰,「請陸少和少夫人慢走。」
電梯闔上,謹司嘴邊緩緩勾笑。
沒想到,一個晚上,兩人就和好了?
余瀟瀟整個過程,臉通紅。
緊張地把什麼都忘了。
直到腳心被一片溫暖包圍,她才晃過神。
陸喬天的手,將她的一雙腳丫包住。
「陸少,我……」
「唔……」
怎麼動不動又開始親了?
陸喬天攫取著她唇的香甜。
昨夜的陰霾,在見到她光著腳丫,當著眾人喊他的名字時,一掃而光。
「陸喬天……」
「陸喬天……」
他甚至想,哪怕他得不到她的心,能夠把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好的。
嗓音暗啞:「叫我陸喬天。」
他喜歡她叫自己的名字。
那是親密戀人之間才有的毫不避諱。
見她有話說,他心裡竟有些害怕,害怕她說出要離開自己的話。
可他卻感受懷中的人,已經沒有昨日的抗拒,是他的錯覺么?
「陸喬天」,她輕輕推開了他緊實的胸膛,他眉心微攏,又要拒絕他了?
余瀟瀟鄭重其事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陸喬天……」
心狠狠一震。
她向自己道歉?
眸中閃著晶亮的光,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我要你再說一遍!」
一個燦爛明亮的笑容猝然綻放在他的眼眸中。
狂熱的驚喜,猛烈地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陸喬天,對不起,沒能早一點明白你的意思,對不起,對於景凌霄」。
他聽見這三個字,眉心一皺,不悅。
「對於景凌霄,我只想說,他活該,是他騙了我,人渣一個!根本不值得我留戀。」
骨節分明的大手撥開她眼角的碎發,吻上一口,嗓音低啞:「瀟瀟,你真傻!」
傻到不懂他的心。
他以為她已經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陸喬天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協議。
那是什麼?
「我們結婚前的協議,現在,不再需要它,你也是我的陸夫人。」
突然,陸喬天將協議撕碎,往空中瀟洒一拋,放下她,單膝跪地,從西褲兜,摸出一枚價值不菲的藍鑽。
執起她蔥白的手,埋頭身深情一吻。
「瀟瀟,嫁給我,一生一世。」
她驚愕,兩人結婚,本就是因為協議,但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會假戲真做。
她只是來這裡,解開誤會。
卻沒有料想到陸喬天會向她求婚。
嫁給他?一生一世?
多麼大的誘惑。
全市估計想要嫁給他陸喬天的人都可以繞地球兩圈。
可是,她不願意。
視線落在紛揚的紙屑上。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僅僅是為了醫治母親的病,才找上的陸喬天,現在她有了他的孩子,只要她生下孩子,拿到自己應該得的那份報酬,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視線凝在陸喬天的身上。
接受他,自己就真的嫁入豪門。豪門恩怨實在是太多,她不敢去想,而且,陸喬天的背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他對自己好是好,可是,這裡面的因素太複雜,她從未讀懂過他的心,陸夫人這個稱號,她真的要不起。
「陸少,我只是你的協議上……」
不等她說完,他直接霸道地將戒指往她手上一推,惱怒:「我說你是就是!余瀟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要生下孩子,和我劃清界限?想都別想!今生你註定是我陸喬天的人。」
余瀟瀟心抽緊。
她猛的激動,站起身:「陸喬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想毀約?剛才那一份雖然被他撕碎了,她那裡還有備份。
「余瀟瀟,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難道和我相處了一年,你當真沒有感受出來我的心意,還是說你的心腸是鐵石做的,根本打動不了你?那好,今天,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我陸喬天,要定你余瀟瀟了!」
身子狠狠被震顫。
他要定她了。
「不可以!」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嫁進豪門,豪門家境和她一貧如洗的家境,是天差地別,雲泥之間的巨大溝壑,她嫁給他,簡直在開玩笑。
「陸少,豪門恩怨我惹不起。」
她又叫回他陸少了。
看吧,這個女人枉費他在她身上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到頭來,他還是養不熟,胳膊肘朝外拐。
陸喬天自嘲地彎了彎嘴角:「余瀟瀟,是你惹不起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我,如果你真的惹不起,那為何又同意和我簽訂協議!」
她想說,因為當時她是看上了他雄厚的財力和沒有什麼緋聞的原因么?
余瀟瀟抿唇不語,這樣說,太傷人自尊了,也會顯得她自己是多麼勢利的一個女人。
但是在這場婚姻中,母親的醫藥費由陸喬天承擔之外,她再也沒有多餘的要求,對於陸喬天給她的卡,她每一張都認真收好,從未動用過,金錢是個魔鬼,一旦不注意控制,就會使人暈頭轉向,忘掉自己初衷。
所以,她一直看得很清楚。
余瀟瀟強裝冷靜,陸喬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轉怒為火:「余瀟瀟,你真是一個好狠的女人!」
頸上劇痛,結痂的傷口,似乎有撕裂的跡象。
手猛的一收,她沒有防備,跌坐在地上。
陸喬天高大挺拔的身形一轉,背對著她,留給她一個孤清高傲的背影。
薄唇使了好大的勁,吐出一個字:「滾。」
從地上撐起身子的動作一僵。
市中心的監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子在嘶吼,黑暗的大牢里,無人回應。
啪啪啪!
周圍燈光全開,刺眼白光,老頭子伸手擋住眼。
噠噠噠,悠悠皮鞋踏地。
「陸喬天,你來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的兒子景凌霄很快就會來救我出去,你少得意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竊取了宏遠集團的商業機密。」
「哈哈哈哈……」
森冷的笑聲,宛如地獄魔鬼。
陸喬天臉上寒冰,鷹眸閃爍陰冷:「竊取?景正遠,究竟是誰竊取誰的,恐怕你比我更清楚,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
宏遠集團,在十多年前,經過景正遠的手,被發揚光大。
人人都在誇景正遠是一位了不起的企業家,誰會想到,宏遠集團背後真正的主宰者另有其人。
十年前,景正遠竊取了陸喬天父母的勞動成果,通過非法手段,得到了宏遠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以絕對的優勢掌控了宏遠集團,很快,掌權了的景正遠為了除掉後顧之憂,將陸喬天的父母打壓,一時丟掉了飯碗,淪落街頭。
這一切,陸喬天都記著,他要景正遠慢慢還回來!
空中揚手。
一疊資料,劈頭蓋臉砸向景正遠。
抖著手,撿起一看。
全是今早的新聞。
「宏遠集團前任董事長涉嫌違規操作,竊取他人機密,目前此事正在……」
「景正遠原是奸詐小人一枚?據悉……」
「宏遠集團的真正主人竟是as……奸商混跡多年今日終於落網……」
手一松,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
景正遠雙眼無神,放空。
他隱藏得那麼深的證據,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陸喬天挖了出來。
完了,完了。
不,他還有景凌霄,還有自己的兒子。
景正遠已如籠中之鳥,做著最後的反抗:「陸喬天,你別得意,最後,你的父母還不是雙亡,死在了我的前頭,我還有凌霄,而你的父母呢?哈哈哈……」
陸喬天眼神一凝,監獄長會意。
景正遠被打了數十下的耳光。
陸喬天居高臨下,睥睨,森冷笑道:「是嗎?你還有兒子?來人,給他看看好東西!」
走到門口。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兒子怎麼會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親自看見我兒子的屍體,放我出去……」
景正遠咆哮,豬一般的嚎叫,響徹整個監獄。
陸喬天薄唇勾起森冷的笑意。
景正遠,這就是你的下場!
景正遠,景氏,這是你們欠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