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吳念,你要殺我?
說完趙汗青就將另一隻手臂給了她,說道:「那你再咬吧,發泄出來就好了,別憋在心裡……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跟我說,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發泄出來……發泄出來就好了。」
趙汗青直接將手臂遞到了她嘴邊,唐筱菲痛哭的小臉突然哭笑不得,身體湊過去,趴在趙汗青的懷裡嗚嗚的哭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趙汗青第一次抱她了,可每次她投入自己的懷趙汗青就覺得心撲通的一跳。
此刻他更是跳的厲害,她灼熱的淚落在他的衣服上,沁濕了那抹單調的綠,就好似已經穿破了那件衣服滴落在了他的心口,隨著她的淚而疼著。
沒有再猶豫,伸手將她的身體抱了過來,保持著不變的姿勢,讓她靠讓她哭。
其實,這就是命運的安排,被方遠祿傷害,此刻的痛或許生不如死,但卻讓她那麼幸運的又遇到了一個好男人,一個只會傻傻疼她的好男人。
此刻唐筱菲的傷有人舔著有人心疼著,而吳念呢?
被傷的鮮血淋漓,誰來給她一個肩膀?誰來給她一個胸膛?縱然全天下的人誤會了她又如何?她知道有一個人不會,他還相信她就夠了。
雖然此刻她沒有唐西堯的肩膀和胸膛,但心裡有了,就像唐西堯說的那句「丫頭,你一定要等我」她聽到了一樣。
可越是聽到了就越是覺得心痛,為了她跟唐家決裂,為了她決然的拋下一切,對吳念來說她自己就是個罪人。
身上的力氣慢慢的在恢復著,感覺時間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在這幾個世紀里讓她嘗盡了世間的冷漠和滄桑。
讓她嘗到了絕望,想到了死,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她死了怎麼對得起唐西堯?怎麼對得起一直愛她,疼她,護著她的丈夫?
活著,一定要堅持活下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懷裡。
自從唐筱菲走之後吳念就一直躺在床上別著頭閉著眼睛,沒有睡著,也睡不著,更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可是,對這個男人而言,不是她想不理就能不理的,唐筱菲走後不久他就俯下身來湊在她的臉前緩緩的說道:
「念念,這裡唐筱菲已經知道了,不安全了,我帶你去個地方,一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絕對沒有人能找得到我們。
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兩個會很幸福,很幸福的。」說話間方遠祿的那種口氣帶著嚮往,帶著一種陰險。
吳念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睜開眼看向他,一種衝動,真的一種想殺了他的衝動。
七年的愛,此刻的吳念都不禁覺得自己可笑,七年,她花了七年去愛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你等等,我要先去洗手間!」這次吳念沒有跟他做正面反抗,而是這麼說了一句。
「好,我抱你去。」
「不,我自己可以,別碰我!」
就在方遠祿要俯下身抱起她的那一刻,吳念很是決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之後便吃力的撐著自己的身子緩緩的坐起身,然後下床,扶著牆壁慢慢的走出去。
方遠祿自然是跟在後面,吳念當然不是想上洗手間,她想逃跑,可是她還沒有力氣,就在他眼皮底下她根本也逃不掉。
而且,現在的吳念已經心死了,本來對這個男人已經釋然了,偏偏又讓她那麼恨,那麼恨。
走出卧室到了客廳,吳念四下瞟了瞟,看到茶几上有個水果盤,裡面有一把水果刀。
吳念的眸子一晃,曾經她肯為他去死,而如今,她想殺了他,人啊,感情啊,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這麼捉弄人?
吳念也不想,可沒有辦法。
「啊!」
走到茶几旁時故意摔倒在了上面,方遠祿看到一慌,忙過去要扶她,吳念想都沒有想,拿起那把水果刀就向方遠祿刺去。
可怎奈……
方遠祿眼疾手快,急忙閃開了身子,可還是沒能全身而退。
匕首擦著他的手臂而過,血瞬間濺了出來,沒等吳念再刺第二刀,方遠祿很是怒的打掉了她手裡的水果刀。
「你要殺我?」
對剛才吳念的瘋狂舉動方遠祿幾乎不敢相信,吮血的眸子再次瞟過了那個還在流血的傷口,好像要吃掉吳念的可怕表情,質問,「吳念,你竟然想殺我?」
「對,我就是想殺你!」吳念也沒有掩飾,「傷害了那麼多人……難道你不該死嗎?」
「我該死?」聽到這句話方遠祿多出了一份痛心。
「好,吳念,你對我說我該死?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都是為了誰?我為你什麼都不要了,你竟然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吳念,你好狠心吶!」
吳念哭了,不是為他的話而哭,而是難受,滿滿的難受,他對所有人的傷害都是為了她,那是不是她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哪怕傷透了自己她也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可是偏偏她最親的家人因為她而受到了方遠祿的迫害。
讓她的良心如何能安,讓她如何有臉再去面對唐家的人?
「吳念,我沒想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你本來就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
你卻只想著唐西堯,你卻只想著他,好,吳念,你無意,就別怪我絕情,我得不到的唐西堯也休想得到!」
說完方遠祿便狠狠的去掐住了吳念的脖子,越來越緊,而吳念沒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
對不起,西堯,終究沒有等到你;
對不起,唐家的所有人,傷害你們我從來不想的。
縱然有遺憾,縱然有甘心,可……無能為力了。
吳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落劃過腮邊落在了方遠祿的手上,冷冰的,冷涼的。
也許就是這滴淚,讓方遠祿心一軟,一個無措,手慢慢的沒有了力氣,看著快要窒息的吳念他還是放了手,可恨卻在心底綿延。「方遠祿,你好大的膽子,我想要的女人你也敢私藏?」忽而門外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又沙啞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對方遠祿來說卻像是來自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