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劍聖與零的拜師
風雪模糊了視線，冰原與黑雲的交界，偶爾閃現著雷鳴。
身下是萬丈絕壁，韓木和零站在絕壁的邊緣。
前世的韓木有些恐高，但此刻卻並無感覺，人類最大的恐懼而其實是對於生存的恐懼，水，火，或者恐怖的怪物，噁心的食物，一切對於生存有威脅的人類都會拒絕與其接觸。
但是此刻，韓木覺得哪怕自己從這裡掉下去也會毫髮無損，一切都是因為零的存在，少女太全能了。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目前的身體僅僅只是一個替身，當然如果替身壞了的話也實在麻煩。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這讓韓木有些詫異，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其他人。
那是一位老者，有些佝僂，但每邁一步的感覺十分紮實。
獸皮質料的斗篷殘破陳舊，厚重的靴子踩在積雪上嘎吱作響。
老者也看到了他們，正在向他們走來。動作並不快，速度卻快的異常。
韓木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龐大的原力，比起前些天遇到的紅衣少年濃重太多了。
老者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您好！」
韓木笑著搖了搖手，很有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
「好啊！小夥子」
老者的聲音中氣十足，面容和善的顯得十分慈祥。
「老先生是天人嗎？」就韓木所知只有所謂的天人才有原力。
「哦，小夥子，實際上我以為你才是，不管從你的長相，還是所擁有的原力」
「啊？」
「哈哈哈，看來你並不是，我糊塗了，這裡風雪太大了，我們到下面聊吧」
說完老者就跳了下去，沒錯，從萬丈絕壁這一側。
韓木愣了一下，才確定他最後一句是，風雪太大了我們到下面聊，而不是我要自殺。
零拉著韓木的手，跟著跳了下去。
「哦」女孩的讚歎聲，她喜歡這種遊戲。
老者在落地之前速度就降了下來，最後踩到地面的時候，留下的是一個和平時走路差不多深的雪印。
「咚……」
巨大的撞擊聲從身邊傳來，嚇得老人一哆嗦。
一轉身就看到了飛濺的雪霧，待雪霧散去。
一個兩米多深的撞擊坑出現在眼前，那位剛剛同自己交談的青年有點不好意思的爬了上來。
緊接著一個小巧的手臂也搭在了坑洞的邊緣，還有一個小女孩。
此處位於背風向，狂風吹著雪花，傾斜的飄出數公里。
老人隨身帶著一種燃料，據他說，這種東西叫做龍油，一瓶可以燃燒數天。
於是一個小小的火堆就在此升起，為無邊的寒意中帶來些許溫暖，為無邊的昏暗中帶來些許光明。
老人很博學，對於韓木的提問知無不言，韓木因此而知道了，原力到底是這兒那兒一回事，天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簡而言之，原力是一種逼格極高的本源力量，在藍洛的歷史上，只有那些傳奇一般的強者才能掌握。
而天人，是來自星球之外的超級文明族群，在三百年前幫助人類對付了無數的魔獸，不知為何，天人中的一部分個體對原力的掌握是天生的，這也是他們強大的原由吧。
老者很強，韓木不知道他與天人中的強者比誰更強。
但在藍洛來說，他應給就是最強的幾人之一了。
「老人家，你為什麼要到這種鬼地方呢」
「為了修行，我的老師告訴我，只有不停的修行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那理想又是什麼那」
「哦，我最初的理想是能夠吃飽飯，後來是能夠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現在是探索自身為什麼而存在」
「我……也想知道」零插嘴了，在老者最後一句話之後，自身為什麼而存在。
「可愛的小姑娘，為什麼你會想這種問題」老者有些詫異。
「不知道」零安靜了好一會兒「我能拜您為老師嗎？」
「哦，可愛的小姑娘，想要拜我為師的人可以擠滿藍洛城的中央大街」老人笑著回答，風霜覆蓋了他那本就斑白的鬍子。
「那對方是一個有著和您相同理想的人哪？」
零看到老者在思考，又補充道，「而且對方天生掌握著原力，前途無量」
「哈哈，那她覺得自己能夠超越自己的老師嗎？」
「當然」零做出一副自信的樣子。
「好吧，可愛的小姑娘，告訴我你的名字」
「零」
「零？不錯的名字，零，你要記住，我的老師只是一個見習劍士，他一輩子都沒有拿到公會給他的正式劍士資格，但他卻教出了文明大陸的劍聖」
韓木和零愣了一下，隨即「啊」了一聲，彷彿是在驚訝於老者的身份。
索爾愛憐的撫摸了一下零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別裝了，真是神秘的小傢伙。」
「那麼零，你為什麼要認我這個老師哪？」
索爾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條凍僵的怪魚。
「因為我想向您學習」
零看這老師把怪魚放到了火堆上。
「學習什麼哪？」
「到底為什麼而存在」稚嫩的聲音中有種歷經滄桑的寂寞。
韓木看到零在說這一句的時候，罕見的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這讓他有些心疼，不知不覺間，零，這個單純又善良的可愛少女，在他心中的地位越加的重要起來。
「百味魚可是北極海特有的美食，你們兩個算是有口福了」
索爾突然道。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鮮美到極致的香氣，零的失落表情一掃而空。
韓木也被吸引的移不開視線，油脂順著魚皮滲出，因火烤而翻開的魚鱗下是看著就相當緊緻的肉。
一口又一口，口中的鮮美欲加濃郁，似乎只是開個頭，體積不算小的怪魚就被吃的只剩骨頭。
隨之而來的是飢餓，精神上的飢餓。
「還有嗎？老師」吮了幾下手指的零對著索爾。
「哦，我的小徒弟，百味魚可是極其稀有的美味，這一隻是三年前我藏在冰雪下的，也只有在那北極海的深處才能再找到了」
三個身影，漫天風雪，昏暗的雲層下是無邊無際的冰原。
就這樣，韓木與零與零新認的老師索爾一起踏向了北極海的深處。
冰原之下是幽深的汪洋，汪洋中充斥著原力的巨大災獸互相吞噬著。
數百米的獨角龍王鯨，一口吃掉了數噸的磷蝦，接著被更加巨大的上古巨鱷咬斷了身子，震天動地的哀嚎驚醒了沉睡百年的達貢巨妖，上古巨鱷在它面前像一條幼小的鱷魚寶寶，不足它一口的容量。
而一種恐怖的氣息使得被驚醒的達貢巨妖連眼睛都不敢睜。遠方的海底山脈彷彿在移動，那只是某隻巨大生物的觸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