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你們在做什麽？”徐濤的聲音把廖晨從爆發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孩子踢球太不專心了，不管是訓練還是比賽都要東張西望。”年輕教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問過他為什麽東張西望嗎？”徐濤現在非常不高興。
“當然是不專心，打野才會東張西望，還用問？”
徐濤沒有再理那個教練，打開隨身帶的戰術板，低下頭看著廖晨：“你能告訴我剛才剛才對抗賽對手和隊友的位置嗎？”
廖晨眼睛一亮明白這個教練是在幫他，立刻說道：“可以！”說完拿起戰術板上的磁鐵扣開始擺放。
很快，戰術板上擺出雙方球員的位置，還用記號筆標出對手傳球和跑位的路線。年輕教練有點懵，這怎麽可能，對抗開始後初始位置都會有變化，廖晨卻全部標出來，自己還不知道是不是對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小球員對抗時候的位置。
“很好，大部分對了。非常好。你應該去踢後腰的，這麽好的觀察能力。”徐濤很高興。他開始想象廖晨在後腰位置上有著出色的發揮。
“還是不要了。”
“為什麽？”徐濤沒想到廖晨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
“要是柯林上來了我又要改打後衛，太麻煩。”
“柯林？”徐濤想起德育小學的八號，在與多特蒙德交流的時候能夠在多特蒙德隊裏踢上攻防轉換核心的位置。
“徐指導？”年輕教練看出徐濤挺喜歡這個小球員。
“嗯？”徐濤的思路被打斷了。抬頭看了一眼年輕教練。
“他標的位置是對的？”
“大部分對。”
“還以為全部都是對的呢。”年輕教練小聲嘀咕。
徐濤耳力很好。一字不差都聽到耳朵裏：“你以為這個很簡單？世界上最頂尖的中場都做不到全對。百分之八十的正確率就能夠躋身於世界級的中場。廖晨這麽小的年紀，能達到七成左右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他有希望成為一名極為出色的球員。”徐濤的口水都噴在年輕教練的臉上。
年輕教練傻了，在他的認知中，廖晨是一個不專心，注意力不集中的差勁球員。怎麽會有潛力成為世界級中場？
臨近期末考試，球隊停訓一周，常誠卻不輕鬆，他要準備晚報杯前的訓練，爭取再次奪冠。
而且德育小學將會連續第二年參加雛鷹杯。而今年雛鷹杯擴充到十六支球隊，其中還有日本的兩支小學球隊也來參加，四支歐洲U13球隊。現在的雛鷹杯已經變成一個國際化的邀請賽。
而現在他又接到足協邀請，讓他去U15梯隊任教。
常誠有些煩，如果去U15梯隊，徐教練會成為他的頂頭上司。還要直接隸屬張主任管轄。不去嘛，自己還是隸屬足協的教練員，需要聽從足協的安排。
“別煩了，不用理他們。你直接拒絕就行了，他們能拿你有什麽辦法？”付彬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先不用答複他們，拖著吧，就說要準備晚報杯和雛鷹杯比賽。時間長了就沒人記得了。他們對這些事記性一向不好。”黃競提出一個在常誠看來可行的建議。
“先這樣吧，就說現在要準備晚報杯和雛鷹杯的比賽，等比賽結束後再說。我們拖一段時間吧，專心致誌的把比賽打好。”常誠最後決定。
“你想把德育小學的常誠調到隊裏？怎麽不跟我說呢？”張主任問徐濤。
“是這樣的，常教練水平不錯，培養的球隊水平您也看到了。我想把他調過來也能幫助我們梯隊提高水平。”徐濤小心的說道。
“你想提高水平不錯，可這個常誠有什麽水平？我聽說很早以前他就和日本人中田部城熟識。難保不會求別人對德育小學放水，來幫助他更進一步。”張主任越分析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對。
徐濤一窘，他還以為張主任在足協做了這麽多年應該多少懂一點，結果還是一個外行，和剛到足協時是一模一樣。
“是這樣的，周指導跟我說過兩次，他很看好常教練。也希望調他過來。”徐濤從包裏掏出一包茶葉，“這是我老家出的新茶，給您留了一包，您嚐嚐。”
“行吧，教練問題你自己看著辦，我不希望教練隊伍了混入沒一些不知所謂的閑雜人員。”張主任聽到周朝陽的名字沒再堅持。雖然那個叫常誠的教練讓他落了幾次麵子，但看在周朝陽的麵子也就不在提了。反正多個教練少個教練對他沒多大影響。但是徐濤還是要敲打一下。
“謝謝張主任了。”
“這小徐還是挺懂事的。”張主任看著徐濤離開辦公室後，把茶葉收到自己公文包的最裏層，拉好拉鏈。
從張主任辦公室出來，徐濤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周朝陽。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和周朝陽聯係，做為U15梯隊總教練，還是有點自己的人脈，調個教練員還是可以做到的，他沒想到的是張主任對這個常誠的印象這麽不好。剛想調人就被他叫去談話。
幸好有所準備，那包茶葉也不是白給的。現在要做的就是跟周朝陽打個招呼，常誠是他的得意弟子，或許能從他這裏打開突破口。就是到時候會直接麵對常誠，心裏總有些疙瘩。
“算了。有本事的人都有點性格吧。”徐濤暗自安慰自己。
“喂？”電話接通了，周朝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
“喂，周指導嗎？我小徐。徐濤。”徐濤回道。
“小徐啊，有事嗎？”
徐濤把調常誠到U15梯隊的事情說了一遍。
“常誠回話了嗎？”周朝陽問道。
“沒有，有好幾天了。您幫我說說。”
“誰讓你們自己不地道的。”周朝陽不給任何人麵子，“那個姓張的不收點什麽他會同意？”
“我這不先沒告訴張主任。直接調的。”
“難怪。”
“我想提高球隊水平，現在有個好教練在我麵前，我肯定想他過來。張主任剛才還找我了。我沒辦法隻能提了一下您的名字。”
“你小子，讓我來頂雷是吧。”
“您就幫幫忙吧。”
“行吧，我知道怎麽跟姓張的打交道，不會讓你難做。不過到時候你要自己去找一下常誠。至於他願不願意來我不敢做保證。不過你如果是真心想提高青訓水平，我想他會答應。如果你隻是做些表麵功夫的話，就不用去了。”
“我知道了，太感謝了！”徐濤連連道謝。
期末考試結束後，常誠也拿到了這次晚報杯賽程。
A組：西大小學，安徽小學，星火小學，東湖小學。
B組：德育小學，光穀小學，育才小學，嶽家嘴小學。
C組：輔仁小學，華大附小，行知小學，北城路小學。
D組：崇仁小學，黃興路小學，井岡山小學，紅領巾小學。
“按這個分組來看，估計冠亞軍之爭又是我們對輔仁小學了。”付彬非常自信，“打輔仁小學我們是有心得的。”
“大意不得，別陰溝裏翻船。每場比賽都要全力以赴。你這種自大自滿的思想要不得。”肖誌模仿電視裏領導人的腔調擠兌付彬。
“我對球隊的實力充滿信心。這叫自信。”兩人鬧在一處。
現在的德育小學已經不是晚報杯就能滿足的球隊了，他們的眼界將會更開闊。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熱。在訓練場上，剛剛結束熱身訓練，小球員們就已經大汗淋漓。常誠也熱的渾身是汗。
肖誌一首提著一件礦泉水來到訓練場，小球員們一擁而上，打開礦泉水猛灌一通。
“慢點，不要喝得太急！”常誠趕緊製止小球員們的行為。
天氣太熱，常誠不準備進行高強度訓練，隻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傳接球訓練，就讓大家去陰涼位置休息。
“這次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吧，考得怎麽樣？”常誠也和小球員們坐在一起。
“我雙百分。”
“嗯～，不錯啊！毛豆。”
“我全班第十。”
“我第六。”
“我……”
小球員們嘰嘰喳喳的搶著報著自己的成績。
“我考的還不錯。”柯林笑笑，作為隊長他最後一個說道。
“你還不錯？”肖誌瞪著眼睛看著柯林，“不要太謙虛好不好，謙虛過頭是虛偽。”
“怎麽了？”常誠這段時間急忙店裏，還要製定假期訓練計劃，對小球員們的考試成績是完全不知道。“他考多少分？”
“全年級第一！省重點一中點名要他。”肖誌作為學校在職老師，對學校的尖子生多少會知道一些，何況還是球隊的球員。自然會更關注了。
嘩～小球員們炸開了鍋。紛紛祝賀柯林。柯林不好意思的繞繞頭。
“柯林，厲害啊，球踢的好，學習成績也這麽好！那你就是第一個進入雛鷹杯名單的隊員了。”常誠也很高興。
一中啊！許多人花錢都進不了的省重點。而且一中還比較重視多方麵培養學生，鼓勵學生多元化發展。
聽說在U18梯隊了裏就有一個一中的學生，一直邊踢球邊上學。可惜的是，在球隊裏已經成為邊緣球員了，隨時都會被淘汰。
“好了，下麵繼續訓練。其他隊員也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