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這叫油菜。」周季解釋，「再過幾個月，這些黃色的花，就會變成油菜籽，這東西可以榨油。」


  周季說：「我們一直吃哞獸肉炸出來的葷油，雖然好吃，但如果一直吃葷油，對身體不太好，而且哞獸的油，做燈油，燒起來有股刺鼻的味道，如果用菜籽油味道會少很多。」


  河總結，「這是個好東西就是了。」


  周季點頭，「對，雖說沒有這東西不會餓死，但是有更好。」


  找到一簇，周季就在山上其他地方留心找起來，果然其他地方還有，這些東西長的都不集中。


  兩人在山上走了一下午，等天快黑了才回去，剛到房子旁邊，就看到晨對著牆角站著。


  周季以為這孩子犯了錯，大地讓他罰站的，打算無視了他直接走過去，但那小孩卻突然轉了過來，手裡抓了一串快吃完的葡萄，「你們回來啦！」


  看出這孩子神色不對，再結合他手上的東西，周季立馬想到了，「那是你媽讓你拿過來的對不對！」


  晨將嘴裡的葡萄咽下去，然後把還掛著幾顆的葡萄串遞給周季，「給你，給你，我可沒吃！」


  「呵！」周季擼了一把不存在的袖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以為我是周夏啊，那麼好騙！」


  小孩跑了，周季不可能真的去打他，只是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每次看他尾巴豎起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嚇一嚇他。


  晨的那串葡萄，給周季提了個醒，第一次從大樹那邊得到葡萄的時候，就想做葡萄乾了，這就好幾年過去了，也沒做成。


  「河，你明天有事嗎？」周季問。


  「沒事。要到哪裡去？」


  「我們到岸邊去采點葡萄吧，做葡萄乾！」


  周季雖然忘記了葡萄乾，可因為白結總是記掛著柿餅和番薯干，所以部落還是做了個專門曬東西的房間，那房子費了風好一番巧思，土磚間鏤空，這樣外面的光能從四面八方照進來。現在那間屋裡沒放什麼東西，用來曬葡萄乾最好。


  休息一夜，第二天兩人各背著一個藤筐，帶上肉乾和果子，大早上就出了門。


  山裡開出的那條路，因為經常有人走，又因為路兩旁都用樹桿和麻繩攔起來了，所以通常情況下並不會有什麼危險，敏銳的野物會避開這片區域。


  周季要去采葡萄，想想還是把大樹叫上，因為據他說，有個地方的葡萄更大。


  他跟吉水兩人在大河邊負責造紙，雖然不是一年四季都要做，但這會兒，恰巧就是他們做紙的時候。


  周季打算去看看，如果剛巧不是忙的時候，就把這兩人都叫上。


  他們才到空地，進到房子圍著的圓圈中，就看到岸邊住著的四戶人家圍在一起。


  「怎麼了？」周季出聲問道。


  「季來了，給她看看。」吉水說。


  周季跟在河身後走過去，看到石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只是這把匕首並不是銅刀的顏色，它利銳的刀口閃著銀光。


  「這是鐵嗎？」周季接過石手裡的匕首，覺得不可置信。


  周季其實並不能清楚的分辨金屬，但各種大的特性還是知道的，就比如她面前的這把匕首，這裡面主要成分是鐵，周季是知道的。


  石在無意中，找到了含鐵的礦石，並且在周季不知道的時候，煉製了鐵器。


  將部落現有的技術分門別類，分別找出相應負責的人後，相應的技術都有所發展，負責的人都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


  在空地耽誤了一點時間，確認了鐵器的產生后，預定要去做的事情，還得繼續。


  吉水大樹兩人剛好沒有在做紙，周季便把他們叫上一起去摘葡萄。


  「樹林邊上，有很多斷掉的樹枝，那邊有很多葡萄。」大樹說，「那塊地方我前段時間才看到的，還沒來得及跟別人說呢。」


  跟著大樹來到他說的地方，果然那地方葡萄很多，而且果實很大，光是看著就讓人很有胃口，要放到原先的世界，這種成色的葡萄，周季是買不起的。


  摘滿兩筐，周季背上就回去了，「改天等它曬好了，再帶來給你們吃。」


  「你還要嗎？」吉水問。


  「啊？要吧，晒成葡萄乾不容易壞，乾脆多曬點。」


  吉水說：「那我明天早點起來，提前摘在這裡，等你來了就能帶回去。」


  兩人回去的時候一邊吃葡萄一邊吃肉乾，走到平地都已經天黑了。


  紅果給他們留了吃的，聽見他們開門的動靜，就把留著的東西給端了過來。周季從筐里抓了兩串葡萄給她：「昨天晨給我們拿葡萄過來，我才想起來做葡萄乾的事情。」


  「做成干，可以放很久吧。」紅果問。


  「當然。」


  兩人點上油燈吃了紅果端來的晚飯，又點上火把去了晾曬的屋子，當晚就把兩筐葡萄全晾了起來。


  第二天繼續往河邊去，吉水果然像他自己講的那樣，提前把葡萄摘好了，周季拿了就可以回去。


  往返幾天，周季終於將不小的晾曬房，全部曬上了葡萄。


  大地見這架勢，在旁邊又建了一間晾曬房。


  河邊的葡萄足夠多，小部落是吃不盡的，周季打定了移栽葡萄樹的打算，並且用了不少新鮮的葡萄，打算來做葡萄酒。


  葡萄是比較容易做酒的水果，簡單的葡萄酒，只需在裡面放上白糖就可以等它自己釀製。


  但是周季這裡沒有白糖，只有紅糖，沒辦法，她直接用紅糖代替，二十多天後去聞釀製的東西，發現它竟然還真的有一股酒味。


  雖然顏色不好看，但方法還對路，周季又加緊多釀了一些。


  等周季的葡萄都處理的差不多，油菜籽就可以收了，周季就漫山遍野的去收油菜籽，因為找到的油菜比較少，周季浪費不起，所以她直接用手分菜籽外面的那層殼，菜籽收完之後，周季覺得自己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都要磨裂了。


  和小麥一樣，一小罐的油菜籽全部要留來做種子，想要吃到菜籽油，起碼得是兩年後了。


  時間輪轉，這一年周季因為總是去山上找小黃，被她發現了很多之前一直沒留意到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