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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部落,絕對比他想象的厲害。巫師在感慨的同時,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部落。要是自己部落也能有這樣厲害,或許那隻看起來巨大的野物,也能輕鬆拿下。
晚飯終於準備好,骨頭湯、煮熟的肉和烤熟的肉。
周季接過河遞來的湯,才打算喝就看見河在趕青枝跟白結,「你們坐過去點,我要跟季坐一起。」
白結一記白眼飛來,拉著青枝給河挪位置。
有了銅刀之後,切東西變得很輕鬆,周季看著自己碗中,四四方方的肉塊,覺得很了不起。
小部落到今天,不容易,她周季到今天也不容易。
她從來不願意在這個世界生活,但是卻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才加入的人,發現銅刀免不了又是一番驚訝,周季聽著有些麻木。
河吃了煮的肉后,覺得不過癮,又到灶台那邊拿了還未處理的肉,要烤著吃,周季來了興緻,索性幫他烤。
先到灶台那邊做了調味料,辣椒、油、鹽放在一起攪拌,可惜沒有醬油。周季拿了她特製的刷子,一邊烤肉,一邊將調料刷在肉上。
雖說同樣是肉,但是不知為什麼,烤的總是要更加香一些。
周季悠閑的轉動手裡的樹枝,絲毫沒有察覺,她烤的肉,已經吸引了好幾個人。
大地開始說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我有幾個事情要說一下。」大地說,「部落房子不多,也來不及做房子,只好先給你們空出兩間屋子,你們暫時極一下。」
他們住在哪裡,大地早就跟部落里商量過了,現在空出來的兩間房,是陽跟烏雁的,他們以後要跟塗狼黃走擠一間房。
大地說的暫時,周季卻覺得不靠譜,小部落的布置,其實有個大問題,房子做成圈后,原本可以往外繼續增加房子,但是今年擴展耕地的時候,把後面平整的地,全部翻了,種了農作物上去。
不平整的地方,當然也無法建造房屋。
當時新規劃房屋位置的時候,沒人想到會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根本就沒有預留位置。
簡而言之,這塊空地已經容不他們了。
周季所想的這些,剛來的那些人,是不知道的,他們滿口道謝,因為住在這種房子里,已經比山洞好上很多了。
「還有個事情呢,是關於塗狼跟季的。」大地站在他的位置上,周季隔著火堆才能看到他,仰著頭太累,周季索性低下頭不去看。
她聽到大地說。「雪天之前,我們就商量過,我們三個人,一個人管一方面。現在部落人已經多了不少,是時候,按之前說的去做了。」
「我管部落裡面的事情,塗狼管獵隊,周季管……」大地看向周季,他忘記了財力,這個詞怎麼說。
周季也站了起來,既然大地把她往前面推,她倒是再縮著,就是上不了檯面了。
小部落已經不是她能掌控的小部落,可那又怎麼樣?它之所以能如此飛速的發展,是因為她周季,就算牽引繩已經控制不住,周季也不會放開,她會用盡全力握著這根繩,不讓它咬人。
「我負責交易。」周季說完這句話,並沒有坐下,她在等著,果然有人問,「交易是什麼?」
周季思考了一下措辭,說道:「將會是你們以後生活的基礎。」
山洞裡的那群人,最權威的,是他們的巫師,大地、塗狼,之前他們都已經認識,知道這兩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而這個才聽到的周季,巫師也了解到,這個部落很多東西就是她做出來的,她自然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所以巫師沒有反對,那些人也就都沒有反對。
三人共議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
大地要說的事情還沒有完,「現在我們兩個部落合併,以後對外還是叫大河部落,但是呢,為了讓我們自己分清楚,我今天跟季商量了一下,決定部落下面,再弄個族出來,我們之前的大河部落是一族,巫師,你們是一族。」
「用姓來區分,就像周季。」說到這裡,大地伸手比了下已經坐下去的周季,「她的第一個字周,就是姓。」
「我決定,我們這族,就用周做我們的姓。巫師,你們想一下你們的姓。」
巫師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大地這樣說,他還是答應了。等到他消化完大地說的話,就問旁邊坐著的周季,「弄一個姓出來,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世上很多事情,最開始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好處,就像這個姓一樣,別說是好處了,他甚至是個麻煩,將團體標記的太過清楚,在某些事情上,很容易就會觸發矛盾。
有麻煩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做呢?
因為有做的必要。往後的大河部落,將會容納很多人,那時候團體的標記,就會變得有意義。
周季沒有回答巫師的問題,她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快點休息吧。」
作為小部落的一員,不管周季是不是心甘情願,她都必須要接納這些人。
而作為大河部落主事人之一,她甚至要帶著這些人。
周季帶著瘦弱的女人,在地里走了一圈,告訴她們翻地的基本方法,有介紹水井,告誡他們,打水的時候務必要小心。
「我要去看看織布的地方。」還是昨天提出這個話題的人。
周季看著面前的七個女人,還有一個是把孩子抱在手上的。把織布的方法告訴她們,周季顯然是不願意的。
可是,現實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你必須先去信任對方,才能知道對方可不可信。
周季把他們帶到紅果家窗前,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在裡面織布的紅果。
「紅果,我帶她們來看一下。」周季在窗外跟紅果打了聲招呼。
紅果並沒有周季那麼介意,她跟那些人打過招呼后,還是很自然的做自己的事情。
「我能進去看看嗎?」
「可以啊,進來吧。」這是紅果說的。
聽到紅果的允許,七個女人,全部去了裡間。
圍著織布機嘰嘰喳喳說的不停,不懂她們為什麼瘦成了這樣,還有這麼多精力。周季坐在炕邊,心裡想著,當時宿草來的時候,也沒有瘦成他們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