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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改革

  周季站到地方,剛被陽光照到,早上的光沒有熱度,周季也就沒有察覺。


  「有些事情,做起來難做,嘴上說起來就是廢話。」周季先是說了這樣一句,然後才說:「只有讓小部落變強,才能杜絕這種事情發生。」


  周季知道自己後面要說一句空話,所以事先給大地提了個醒。


  大地問:「怎麼變強?」


  這個問題,是大地第一次真心的問。以往周季說要讓小部落成為世界最強,所有人只當笑話,現在現實就告訴他們,如果不去實現那個笑話,之前的慘劇可能接二連三的發生。


  怎麼變強?「除了自己努力,剩下的就只能等了。」周季是這樣說的。


  這番話談下來,大地沒有看到任何希望,問道最後,把自己堵在了死胡同里,等?等到什麼時候?再等一個五十年?這期間會有多少人闖入小部落?他們能夠幸運的一次次躲過嗎?

  大地的急切,周季看在眼裡。在此之前,大地在周季心目中,可以說是最好的族長,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就見過兩個族長,一個是大地,一個就是烏雁。


  在黑岩部落,周季心裡就有了比較,烏雁遠遠比不上大地。


  可是現在,周季再看這兩個人,烏雁還是比不上大地,可大地也並不是最好的族長。


  看大地從她身邊失望的走過,河跟周季說:「我帶你去水塘那邊吧。」


  「去那邊幹什麼?」周季問。


  河到空地上拿了個陶罐,扛在肩上,「去取水。」


  井是挖出來了,井水也有了,可是周季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小部落的人,要如何取井裡的水。


  「跑那麼遠幹什麼?那不是有現成的嗎?」周季指著砌出地面半米高的水井。


  「還沒到口上,弄不到。」河說的很認真,他昨天就已經試過了。


  周季昨天就看到不少人在嘗試取水了,不過那時候,她沒心情跟部落里的人說話。


  周季拍了拍河的手臂,「去把架子上的麻繩拿過來。」


  接過麻繩后,周季直接將麻繩套在陶罐的兩個耳朵上,順便在罐口紮緊,然後叫河拉住麻繩,她則將陶罐小心放進水井中。


  看井中,陶罐已經裝滿水,就幫著河把罐子拉上來。


  周季放的這個陶罐,是小部落專門盛水用的,做的很大,裝滿水大概有三十幾斤重,這點重量河不看在眼裡,但周季要幫忙,他也就讓她幫。


  陶罐在往上升的時候,撒了不少水,大概是罐子不合適,周季琢磨著,要不然就做個木桶,再不然就做個合適的罐子。


  大地雖然從周季身邊走開,但沒有離開小部落,他在空地那邊轉圈的時候,就看到周季把罐子往新挖出來的洞里放,沒多久就拉出來一罐水。


  他也不轉圈了,就站在那裡盯著周季看。看了有十幾分鐘,他終於動了,又朝周季走過去,「季。」


  周季正用剛打上來的進水給河洗臉的,見大地再一次來,心裡有些驚訝。


  自傲的人被人損了面子,還會再來嗎?看臉色也不像是找麻煩的。


  「有事?」周季都沒看向大地,繼續把手上的布往河臉上抹。


  周季的動作不溫柔,但河就愛這套。


  「季,你做我們部落的巫師吧。」大地說道。


  周季手中的動作停了,僵硬的轉頭,「你說什麼?」


  「你做部落的巫師,我們兩個人一起管部落。」大地又說了一遍。


  河接過周季手裡的布,擰乾后掛到架子上曬起來。


  周季從來沒想過要做巫師,聽到大地說的話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到身後的河一走,莫名其妙就有些慌。


  她猶猶豫豫的說不出一整句話,她現在要是拒絕,就感覺之前指責大地話打回了自己身上,可要是同意,她從來都不想做什麼巫師啊。


  看到河掛好布后又走了回來,周季忽然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大地,你相信我嗎?」周季眼裡閃過一道光,快到大地沒有察覺。


  「當然信。」現在他還有什麼不信的?


  「那好,我告訴你,部落要強大,必須要改革。」周季用上了從未在小部落說過的詞。


  「什麼意思?」


  河又到周季背後站好,也順便聽聽她跟大地的談話內容。


  「不要族長、不要巫師,我們來個權力三分。」周季知道如果有可能改變的話,這是唯一一次能夠說動大地的機會。


  「什麼叫權力三分?為什麼不要族長,不要巫師?」


  「我們要成為世界最強大的,但不是部落,而是國家。」周季說道:「我們要成為最強大的國家。」


  「你聽我說,一個國家,當中可以容納幾個部落。我們部落只有十幾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下子變得強大。」


  「想要變強大,擺在最前面的問題就是沒有可用的人,這些人我們到哪裡去找?」周季說:「等他們一個個加入嗎?那樣太慢了,最快的辦法,就是吞併別的部落。」


  周季說道這裡,大地跟河都皺緊了眉頭,要吞別人的部落,別人能夠答應嗎?當然不能,所以只能打下來,可是小部落這麼幾個人,怎麼跟別人打啊。


  看他們的表情,周季就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你放心,不是讓你們去殺了別人的族長。還記得我之前說了什麼嗎?一個國家可以有幾個部落,所以吞併之後,族長還是族長,他們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做他們原來的事情,但是他們有機會得到我們部落生產的布料、食物。」


  「為什麼?」這是河問的,「白送嗎?到時候他們還是會來搶的。」


  「不會。」周季說:「一旦加入,立馬教化。讓他們知道生從何來死往何去、精神可以傳承、人活著的意義就是做好事。」


  不明白、不理解。這是大地跟河的想法。


  「我們可以得到什麼?」大地問。


  「我們可以得到一個國家。一群被我們教化過的民眾。」周季的表情實在不好看,如果她要是在之前的世界說這番話,必然會被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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