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殺

  眼前的面孔近的讓人噁心,宿草已經放棄抵抗。


  她好好的小部落,已經遍地狼藉,女人們被逼至絕境。


  周季的憤怒可比得上激起的岩漿,武器!哪裡有武器!趁手的棍子靠牆角放著,離她最近的利器,是灶台邊上的一把銅刀。


  壓在周季身上的男人已經失去耐心,隨他一個動作,有人上前來按住了周季的腳。


  憤怒的情緒壓著周季,讓她不能好好思考。


  隨便什麼東西,隨便來個什麼東西都好,只要把面前的人擊退,她就可以拿到灶台旁邊的銅刀。


  男人粗暴的拉著周季的衣服,而周季的視線卻落在灶台那邊,有人走了過去,拿起了銅刀,但那是闖入者。


  周季氣紅了眼,猛地抬起頭,用額頭去撞壓著他的男人,她是拼盡全力的,並且剛好撞到那男人的鼻子上。


  男人猝不及防受這一擊,立馬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自然鬆開了周季的肩膀。


  周季終於想起來了,離自己最近的兇器不是銅刀,而是自己插在頭髮上的木簪。


  趁著男人無法壓制的空檔,周季拔出頭上的木簪,對著男人的雙眼劃過去。


  觸感十分詭異,鮮血噴濺而出,緊跟而來的慘叫,讓闖入者們,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周季划爆了那男人的一雙眼睛,她拿著木簪的手,被對方的血染紅。


  她沒有忘記,壓制自己的不光是被她划瞎了的男人,還有後來按住腳的人,周季的腳上不知哪裡生出的力氣,她一腳蹬過去,那男人竟然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周季飛快的跑到灶台附近,找到拿了銅刀的那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將木簪插入他的頸部。


  拔出木簪的瞬間,噁心黏膩的血液浸濕了周季的手,周季此刻卻變得出奇的冷靜。


  取回銅刀之後,又用極快的速度跑回牆角,將棍子握在手中,一路敲打過去,沒有人能夠近得了她的身。


  因為周季這一串動作,不少人已經停止侵犯女性,轉而看向她,但仍舊有人色心不死,一定要得手。


  宿草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差不多,周季雙手持棍對著那人的腦袋敲下去,有什麼混著血液飛濺而出。


  躺在地上的宿草漸漸回神,看到壓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和滿身戾氣的周季。


  周季把銅刀交到她的手上,「你他媽給我站起來!」這一句話,周季說的很冷靜,聲調不高,沒有嘶吼,她把宿草從地上提起來,眼神陌生的可怕。


  周季沒有練過武術,但那一刻如神附體,每一招都那麼湊巧。


  招無虛發、招招致命。


  闖入者合力圍攻,竟然也能被她巧妙化解。


  周季之後又把大樹、吉水和紅果,從那些人手下救出來,給了他們棍子,叫他們反抗,「你們要是怕,死的就是我們!」


  周季手上的木棍,只打頭,且從正臉打。她清楚的看到強力衝擊下變形的臉,甚至偶爾還有飛濺出的腦漿。


  雜亂腥臭的環境讓人窒息。


  闖入者人多,看到自己有同伴損傷后,竟然也玩起了挾持的把戲。


  有人踩在青枝身上,雙手抓著石塊,作勢要去砸青枝的頭,「你們放下手裡的東西!」


  他還要再爆出威脅的話,卻被人從後面抹了脖子,割斷的喉管讓他再也說不出話,兩隻手放了石頭,要去捂住受傷的地方,試圖阻止脖子上傾瀉而下的血。


  助攻的是河,他被野豬頂出去后,一直退到樹林中,終於抓住機會殺了野豬,他就想把野豬帶回來,畢竟今天獵隊只是去找人,沒時間打獵。


  一直拖著野豬,到離小部落還有些距離的時候,他驚覺部落的動靜不對,於是低下身姿,悄然前行,躲在土屋背後去看前面的情況。


  他看到十幾個陌生男人站在空地上,有女人被陌生的男人按在身下,還有人被踩著,被踩著的人背朝著他,河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被踩在腳下的人會不會是季?

  踩人的男人還急了起來,他朝著一個方向喊,「放下手裡的東西!」


  河順勢看過去,他看到他的季,兩隻手抓著棍子,朝別人腦門揮打過去,被打的人僵直的倒下,而周季站在遠處,眼神朝這邊撇過來,看著剛才說話的男人,一步一步朝這邊靠近。


  沒有更多的猶豫,河握緊了手裡的銅刀,悄無聲息的靠近不遠處的男人,然後一刀結果了他,他的銅刀上沾了野豬的血,還沒來得及擦乾淨。


  看到河,周季僵硬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只是殺念不減。


  周圍仍舊有闖入者站著,周季就那樣站著跟河說,「這些人全部都要死!」


  看到河點頭,周季又朝下一個入侵者跑過去,不給對方自衛和還手的機會,一棍子對著腦袋就舞過去。


  雙臂才那麼點粗的女人,本沒有多少力,不可能把人打出腦漿。


  但是周季可以,一擊一擊就對著腦袋,她的動作、表情、力氣都相當的不合理。


  只是處在憤怒中的周季沒有絲毫察覺。


  混亂之中,不會有人特意去記時間,所以也不知道是多久過後,闖入者全部躺倒在地。


  他們當中還有沒死絕的人,周季要了宿草手裡的刀,走過去,對著脖子就刺下去。


  周季殺了不少人,卻沒有害怕。


  最後一個被殺死的男人,死後還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周季,周季很平靜,心裡的憤怒一點點平息,這些不是人。


  在這些人上來就想搶掠的時候,周季就不把他們當做人了,所以死有餘辜。


  任何人都沒有剝奪別人性命的權力。


  說這話的人,必然自己沒有被推到絕境。


  可以制裁罪惡的,只有法律,而不是人。


  但這裡沒有法律,只有人,從今天起,她周季就是法律。


  地上血跡斑斑,闖入者全部死絕。


  周季跨著屍體往前走,直到走出那片狼藉,劫後餘生的眾人,在她身後看著,不敢輕易靠近她。


  「季,你哪裡不舒服嗎?」河最先問道。


  周季冷笑了兩下,「心裡不舒服。」


  河踢開擋路的屍體走到周季身邊,「你手上破了嗎?」


  周季有一隻手上全是血,那是她划人眼睛和刺人喉嚨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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