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成刀
銅出現后，周季每天都要去看石。
石常把煉製出來的銅塊堆放在一邊，周季看銅塊的數量夠了，就讓他著手做刀和剪刀。
這一步需要熔化銅塊，周季已經記不清銅的熔點究竟是多少度了，只模糊的知道，比鐵要低。
石叫著烏雁，兩人合力做了個鼓風的簡易裝置，周季提出意見，將這個裝置改裝成了風箱。
燒熔的銅倒進事先準備好的磨具中，最開始做的是一把比較簡單的銅刀，形狀類似這裡的石刀，從他們熟悉的形狀著手，也好讓他們適應這種新的材料。
做好基本形狀，再用石頭把刀的一面磨鋒利。
這已經是七天之後了，周季剛好在岸邊的涼棚里吃果子，石蹲在旁邊磨刀，他磨刀的石頭還是從陽那邊找來的。
小部落的人都會磨刀，但是磨的最好的，只有陽。
石坐在地上，手上舉著那把二十厘米左右的銅刀，說道：「好了。」
周季扔了手裡的果核就跑過去，「磨好了嗎？」
「你看看。」說完，他把手裡的刀遞給周季，又繼續去磨另一把。
周季小心接過來后，從盆里拿了個果子出來，打算用刀來切果子。才磨好的刀果然鋒利，雖然比不得周季往常用的水果刀，但是比起這裡的石刀，那是鋒利太多了。
她把果子放在石面前，用刀切給她看：「快不快？」
「快。」石的神色波瀾不驚，以至於讓周季懷疑自己是不是傻子，這刀就是他做出來的，現在她問他快不快，是不是不太合適。
知道銅足夠鋒利后，周季開始做剪刀的模具。
河他們回來時，周季已經拿著新做好的剪刀在裁剪布料了。花回來報信說大地他們回來了，周季是剪完手裡的布料才跟在人群后跑過去的。
「你們只用了十八天，比之前要快！」吉水在邊上給他們彙報時間。
小部落的人不習慣計天數，在周季沒教數字之前，他們是用刻痕來計算年份的，如果每天都要刻一道的話，那石頭就刻不下了，因為從不計算天數。
「快上來。」紅果接過他們手中的東西，「這肉乾怎麼還有的剩呢？」
「留多了。」
「快回去再說吧。」
這天並不是小部落的休息天，大家之所以都在，是因為他們回到岸邊的時候，還是早上，小部落的人還沒有出去。
大地把他們拉到長凳上好好休息，問他們在黑岩部落有沒有遇到麻煩。
黃走道：「有烏雁在，誰敢找我們的事情，打不死他！」
說完黃走又換上納悶的表情，他問烏雁：「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打那個人呢。我看那個人是怕你的啊，看到你還叫族長。」
陽撐著腦袋坐在一旁，完全不想被黃走騷擾。
黃走活躍，基本都是他在說，「嘿！黑岩部落的人，看到我們帶了肉去，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不相信會有部落給他們送肉吃。」
陽終於忍不下去，說道：「我們是送嗎？不是拿了鹽回來了嗎？」
黃走哼了一聲，「就那點鹽，換我們部落這麼多好東西，要不是有火在那裡，我是不願意送給他們的。」
許是一路上被黃走煩的受不了了，陽毫不留情的拆台，「現在又是因為火了，以前在部落的時候，你們去打獵都要跑第一個，還差點打起來。」
「那他在部落，跟在別的部落能一樣嘛！」黃走站了起來，不服氣道：「畢竟我們是一個部落的。」言畢，他又正義凜然然的坐下，樣子極其搞笑。
陽搖了搖頭不再看他。
黃走巴拉巴拉講了近一個小時，大地不得不阻止他了：「你們先去睡一覺，等晚上我們回來再說。」
四人真要去休息，忽然被折射的陽光照到臉上，幾人看到大地他們手機拿的刀都是一愣，「那是什麼？」
「這是銅做的刀。」大地把自己刀放到河面前，「是石做的。」
「石回做這個？」河把刀握在手裡，感受到它的重量，視線也離不開鋒利的刀口，他也不要睡覺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你才回來，今天還是留在部落把。」大地說：「這種刀，現在還只有四把，石說他磨刀磨的不快，等陽回來幫忙，就能做快點了。」
陽聽到后，找到還在挑選藤筐的石，「你還有要磨的刀嗎？」
石搖頭，「現在是沒了，等過兩天做了新的，再給你。」
給你，不是送給陽，而是給陽磨刀。
兩人一道混了幾十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陽的體力並不比河，一路推著竹筏回來，他清楚，這時候再跟出去打獵，要是碰到攻擊性強的獵物，他反倒會成為累贅，於是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覺。
河跟黃走沒那麼好說話，都要跟著去，河只是在語言上試圖說動大地，黃走是直接抱推了。
大地來了火，敲了一下旁邊的長桌，得虧他收斂了力道，要不然，這一拳下來，這桌子也不能要了。
畢竟啊是收斂，響聲也足夠震住身邊的兩人，「讓你們睡覺就去睡覺！」
大地難得發火，但並不代表沒脾氣，越是這樣的人，發起火來才越叫人害怕，河跟黃走也不敢跟著了，安安分分的回去睡覺。
等獵隊走後，河又從他的石屋鑽了出來，周季站在屋檐的陰影下看的非常清楚，河先是掃視了一圈，看到她后，就朝著她走過來，「我睡你屋裡吧。」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個。
「白結不在，你去睡吧。」
「你不進去嗎？」河問她。
「我進去啊。」她還有布料沒剪好，怎麼會不願進去。提到剪這個字，周季想到了河那頭狂放的頭髮，「哎，你現在要睡覺嗎？」
「你有事？」河深知周季的套路。
周季跑進屋裡拿出自己的撿到：「我給你剪頭髮啊。」
等周季手裡的東西亮出來，河完全忽視了她後面說的話：「這也是石做的嗎？」
「對，這叫剪刀。」周季讓河蹲下，在他頭上抓一縷頭髮剪了下去。
這把剪刀周季已經在白結的頭上試過了，剪頭髮不成問題，現在就是給河看一下效果。